“小事茶话会”的成立,像给林小满和顾小飞混沌的生活注入了一剂稳定剂。每周在李伯杂货店后屋的碰头,成了他们梳理信息、分享趣事(更多是吐槽副作用)的安全港。能力的秘密有了分担者,连那张“都市透明人”的警告纸条带来的恐惧,也在集体吐槽管理局神神秘秘做派中淡化了不少。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
最先发现问题的是夏晓星。小姑娘某天放学帮同学捡文具时,预见到校门口经常逗弄的一只橘猫“下午会被一个戴手套的男人强行塞进黑布袋”。她立刻用匿名电话提醒了学校保安,虽然自己因此莫名其妙摔了一跤蹭破了膝盖,但成功阻止了那次偷猫行为。
紧接着,老周在修车摊听到几个老太太闲聊,说最近小区附近的流浪猫好像少了很多,尤其是亲人、漂亮的,连那只总在车棚顶晒太阳的大狸花都不见了。
顾小飞送外卖穿街走巷,也证实了这一点:“好几个我平时固定喂的点儿,猫碗都空了,猫也不见踪影。我还以为是好心人收养了,但这也太集中了。”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到了自己失踪的“老板”。他立刻动用最原始但有效的方法——蹲在“老板”常出没的角落,手里捧着顶级小鱼干,集中精神,试图捕捉任何路过流浪猫的“心声”。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只胆小的玳瑁猫被鱼干吸引,犹豫着靠近。林小满趁机轻轻抚摸它的脊背。
一段惊慌失措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害怕!两脚兽抓走了花花、抓走了大黑!用网子!关进笼子!送到一个有很多猫、很吵的地方……味道难闻……有个秃顶的两脚兽,看着我们笑,眼神好可怕……】
信息碎片化,但关键点很清晰:有组织的人在捕捉流浪猫,关在一个嘈杂、猫多的地方。主导者是个秃顶男人。
“秃顶男人?”顾小飞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给一个叫‘喵星人宠物咖啡馆’的新店送过物料,那个老板就是个地中海,还戴着副金丝眼镜,假惺惺地跟我说他多爱猫!”
目标锁定!
五人小组立刻分工调查。苏晓假装顾客去了那家位于繁华商圈的“喵星人宠物咖啡馆”。回来后,她脸色很不好看。
“猫很多,品相都不错,但状态不对。”她皱着眉描述,“很多猫蔫蔫的,躲在角落,眼神警惕,不像家养宠物那么放松。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顾客花钱买的‘互动猫零食’,店员只允许喂给指定的几只特别亲人的猫,其他猫根本靠近不了。”
林小满利用午休时间,远远动用超清视力观察咖啡馆后院(副作用让他头晕了半小时),看到了堆叠的运输笼和几个穿着统一制服、正在装卸笼子的人员。
老周凭借在小区多年的威望,从相熟的保洁员那里打听到,最近确实有一辆印着“喵星人”Logo的小货车,常在深夜出没于附近几个流浪猫聚集点。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喵星人宠物咖啡馆”及其老板,那个被顾小飞称为“王百万”的秃顶男人。
“他抓这么多流浪猫干什么?真是为了开咖啡馆?”夏晓星不解。
“为了‘小事能量’。”林小满沉声道,结合苏晓之前关于能量来源的解释,他有了一个可怕的推测,“喂猫本身,就是一种能产生微弱能量的‘小事’。王百万把流浪猫集中起来,商业化投喂,等于是在垄断和规模化采集这种能量!他自身很可能也是能力者,能力或许与‘通过喂猫获利’有关!”
这个推测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小事能量”可以被这样商业化掠夺,那对他们这些依赖随机小事触发能力的人意味着什么?对那些本就生存艰难的流浪猫又意味着什么?
“必须阻止他!”顾小飞义愤填膺。
“怎么阻止?”苏晓相对冷静,“报警?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偷猫。就算证明了,也可能只是罚款了事,他换个地方还能继续。”
“那就用‘小事’的方式。”林小满眼中闪过决断,“他不是靠猫赚钱吗?我们就让他的生意做不下去,让他关店,把猫放回来。”
一个针对王百万和他咖啡馆的反击计划,在五人小组的密谋中逐渐成型。这将是他们第一次协同运用各自的能力,去对抗一个系统性的威胁。
林小满负责利用猫语能力,尽可能联络和预警尚未被抓的流浪猫,同时尝试定位咖啡馆内关押猫只的具体位置和看守情况。
顾小飞和苏晓搭档,一个利用瞬移能力进行侦查和投放“宣传材料”,一个则准备在关键时刻,用她那特殊的咖啡,给王百万来一次“真心话大冒险”。
老周作为体力担当和后勤支援,负责准备一些“道具”和在必要时制造混乱。
夏晓星则利用她的预知能力,尽可能规避行动中可能出现的“小倒霉事”,提高成功率。
“行动代号,”林小满看着斗志昂扬的同伴们,深吸一口气,“就叫‘夺回小鱼干’!”
隐藏在都市光影下的“小事战争”,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围绕着流浪猫的争夺,将会牵扯出更深层、更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