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的目光如同被最精密的磁石牢牢吸附,死死锁在细胞活性分析仪那不断刷新的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据流,每一个数值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他过往数十年研究建立起的认知壁垒上,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他脸上最初那丝因未知而产生的疑虑和隐约的轻蔑,早已被这汹涌的数据洪流冲刷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狂热与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这……这细胞的活性……简直违背了常理!”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拔高,失去了平日的沙哑从容,苍白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贴上冰凉的屏幕,仿佛要通过这层阻隔,亲自感受那数据背后澎湃的生命律动,“其兼容性……更是超乎了所有已知的生物样本!几乎……几乎可以作为一种理论上存在的、完美的‘万能基底’!任何血继限界的细胞,似乎都能与它产生良性的、低排斥的融合反应!”
他猛地转过头,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那双金色的竖瞳如同燃烧的熔岩,灼灼地射向特制玻璃柜中那个白色人形。此刻,他看向白绝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审视怪异实验品的冰冷,而是一种发现了传说中贤者之石般的、近乎贪婪的炽热。
“它……它的生命形态,太奇特了!太颠覆了!”大蛇丸的声音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难以抑制的颤抖,他凑近玻璃柜,几乎将脸贴了上去,仔细端详着白绝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某种被赋予了动物行动能力的……却没有自主意识的活化树木!不,比那更复杂、更精妙!它具备如此匪夷所思的生命活性和近乎无限的可塑性,却又似乎……缺乏高等智慧生物那种复杂的、独立的灵魂核心……这、这简直是造物主才能开出的玩笑,是生命形式的奇迹!”
他如同陷入梦呓般,反复喃喃低语,对着那白色的身影,也像是在对自己宣告:“太神奇了……太完美了!前辈,您带来的这份‘礼物’……”他猛地再次看向佐助,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感激,“这是……这是通往生命终极奥秘的,一把活生生的、无比珍贵的钥匙啊!”
此刻,在他那追求永恒与完美的科学家眼中,那具在常人看来诡异甚至丑陋的白色躯壳,已然褪去了所有不堪的外表,显露出其内里蕴含的、足以颠覆忍界生物科技格局的无限可能性。它不再是一个囚徒,而是一座亟待开采的、活着的、行走的“宝藏矿脉”。
大蛇丸凝视着玻璃柜中那不断扭曲、试图融入周遭环境的白色生物,胸腔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庆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与这位深不可测的前辈合作,而非愚蠢地站在对立面。他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激动狂啸,声音因极致的渴望而愈发沙哑扭曲:
前辈...这...这近乎神迹的造物,您究竟是在何处发现的?他金色的竖瞳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求知火焰,这样的珍宝...这世间,可还有更多?
(佐助\/钟明内心:何止是有,某个不为人知的地底深处,可是埋藏着整整十万白绝大军,那是宇智波带土和黑绝为了月之眼计划准备的家底。不过现在要是告诉你这个天文数字,怕不是要把你这条蛇刺激得当场蜕皮,直接跑去送死。)
佐助面上却只是淡淡挑眉,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偶然撞见的。当时这东西正与树木融为一体的模样颇为奇特,老夫顺手就抓了。至于具体方位...记不太清,大概是雨隐村附近吧。
雨隐村!大蛇丸像是被瞬间抽空了力气,脸色骤然苍白如纸。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那里...那里可是...晓组织的核心巢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忌惮,他们的首领佩恩...那双传说中的轮回眼...
他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向前倾身,宽大的袖口中滑出几支装着莹绿色、散发着勃勃生机溶液的试管,急切地递向佐助:前辈!若...若您日后有机会,能否...再为在下捕获几只?试管在他微微颤抖的指间碰撞出清脆而焦急的声响,这种独特的生命形态与查克拉特性...极可能与传说中的仙人眼,与轮回眼同源!实不相瞒,晓组织那位首领拥有的正是轮回眼,而他就坐镇在雨隐村!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对那种绝对力量的恐惧,以及自身力量不足的不甘。他将试管又往前送了送:这几支特制的高浓度生命溶液,是在下结合柱间细胞与多种稀有药材的研究所得,效果堪比纲手的创造再生之术,前辈带着防身也好。
佐助目光扫过那几支莹绿剔透的试管,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生命能量,确实非同一般。他没有推辞,伸手将其接过,淡然收入怀中。
“既然是你一番诚意,老夫便却之不恭了。”
大蛇丸见佐助收下,脸上顿时露出由衷的喜悦,仿佛送出礼物被接纳是无上的荣光,他连忙躬身,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前辈言重了!这点微末之物,能入前辈法眼,是在下的荣幸才对。”他直起身,金色的蛇瞳中又染上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声音压低了些,“只是……不知前辈打算何时动身前往雨隐村?那佩恩……绝非易与之辈,其轮回眼的力量诡异莫测,深不可测。前辈虽然神通广大,但还请……务必多加小心。”
这番提醒,倒是带上了几分真实的关切,毕竟,他还指望着这位“前辈”能为他带回更多珍贵的“礼物”。
佐助略一沉吟,眼中锐光闪动,便做出了决断,语气果断不容置疑:
“事不宜迟,明日破晓便动身。”
他随即转向侍立一旁的大蛇丸,提出具体而细致的要求:“你去为老夫准备一些市面上常见的药材,种类要杂,年份寻常即可。再备齐一套流浪药师惯用的行头——遮风挡雨的宽檐斗笠、浆洗发白的粗布衣衫、半旧的药箱与捣药钵。另外,”他顿了顿,重点强调,“准备一张面具,材质寻常,样式普通,能遮掩面容、不惹人注目即可。”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清晰的嫌恶与原则性,明确划出底线:“记住,绝不许用你那‘消写颜之术’炮制出来的人皮面具。老夫行事,还不屑于顶着亡者的脸皮。”
大蛇丸闻言,立刻深深躬身,姿态谦卑而恭顺:“是!前辈放心,在下明白。绝不会用那种亵渎遗体的鄙陋之术,定会为您准备一张做工精良、用料干净、绝无任何后患的普通面具,行头与药材也会严格挑选最普通、最大路货的种类,确保不会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关注。”
他深知这位“前辈”看似随和,实则界限分明,在这些关乎行事风格和原则的细节上绝不敢有丝毫怠慢或投机取巧。应下之后,他便立刻转身,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去,亲自去督办这些物品,其效率之高,显露出他对此次行动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