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广场,鸦雀无声,只有那四个被捆缚的前高层微弱的喘息和呻吟。
高台之前,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这四位曾经站在木叶权力顶峰的人物,此刻如同四堆死狗般被捆缚在一起,瘫软在地,气息奄奄,狼狈不堪。这一幕,对台下众多木叶忍者造成了巨大的视觉与心理冲击。
不得不说,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几十年经营,收买人心、塑造自身仁厚形象的本事确实相当不错。尽管之前大蛇丸揭露了不少黑暗,但许多中下层忍者,尤其是那些直接受过三代恩惠或其理念影响的人,依旧对他抱有相当的感情和信任。
看到三代也落得如此下场,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纷纷的嘈杂声。
“怎么会这样?连三代大人也……”
“团藏长老也就罢了,三代大人为村子操劳一生,就算有些过错,也不该被如此对待吧?”
“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这其中,尤其以猿飞阿斯玛(三代之子)、森乃伊比喜(三代铁杆)、御手洗红豆(虽恨大蛇丸,但对三代亦有旧情)等人的反应最为激烈。
阿斯玛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几乎要冲上前去,他强忍着怒意对着高台喊道:“父亲……三代目他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此吧!为何要如此折辱一位为村子付出一切的火影!”
伊比喜那狰狞的脸上也写满了不解与愤懑,他沉声道:“三代大人或许在有些事情上处置不当,但他的初衷绝对是为了木叶!如此审判,难以服众!”
红豆虽然没有大声质疑,但紧蹙的眉头和担忧的眼神也表明了她的立场。
这些“铁杆”的公开质疑,代表了一部分依旧被蒙在鼓里、或者选择性忽略某些事实的木叶忍者的心声。
看着这些还在为三代鸣不平、甚至质疑先代火影决定的“不明真相”的忍者,那位一直负责守护结界的暗部队长(此刻已摘下面具,露出疲惫而复杂的脸),忍不住用一种混合着无奈、讥讽和深深怜悯的眼神扫过他们。那眼神仿佛在说:一群被卖了还在帮忙数钱的蠢货。
他深吸一口气,用不大却足够清晰的声音,对着那些质疑者,也对着所有心存疑惑的人说道:
“诸位,稍安勿躁。”
“我知道你们此刻心中有很多疑问,甚至不满。”
“但请相信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的判断。”
他的目光刻意在那四个“死狗”身上停留了片刻,语气意味深长:
“等审判结束,一切……自然就都知道了。”
“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为何他们……罪有应得。”
暗部队长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一些躁动的情绪,但也让更多的疑惑和不安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审判,恐怕将揭开木叶有史以来最黑暗、也最不堪的一面。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审判精准而冷酷。他没有先追究那些涉及人命的阴暗勾当,而是首先选择了最能激起公愤、也最无可辩驳的切入点——经济问题。
他命人抬出了从火影大楼废墟和根部秘密据点中抢救出来的部分账目副本,以及通过初代木遁从四大家族族地废墟中“搜刮”出来的隐秘记录。
随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账目被公开宣读:
挪用村子重建基金用于家族族地扩建和奢靡享受;
克扣阵亡忍者抚恤金,中饱私囊;
虚报任务报酬,盘剥普通忍者;
甚至利用职权,将大量村子资源倾斜用于培育只效忠于他们个人的私军……
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这些行为,赤裸裸地侵吞着村子的财产,损害的是所有木叶忍者和村民的切身利益!台下原本还有些同情三代、或者对审判持观望态度的人,脸色瞬间变了。
尤其是那些曾经为了微薄报酬拼命完成任务的下忍、中忍,那些曾经因为抚恤金不足而生活困顿的阵亡者家属,那些看着村子设施破败却无力修缮的普通忍者……他们的眼神从疑惑、同情,迅速转变为难以抑制的愤怒!
“混蛋!原来我们的血汗钱都被他们贪了!”
“我哥哥的抚恤金……竟然被克扣了那么多!”
“难怪任务报酬越来越低!根都被他们蛀空了!”
众怒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之前还为三代说话的阿斯玛、伊比喜等人,看着那一笔笔清晰无比的账目,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愤怒声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事实胜于雄辩,这些证据,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对三代的最后一丝幻想。
看着这群昔日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在铁证和众怒面前如同丧家之犬般瘫软在地,看着他们精心构建的虚伪面具被彻底撕碎,站在人群中的宇智波佐助(钟明),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涌上心头。
(真爽……)
(这群道貌岸然、满口火之意志,背地里却尽干些男盗女娼、吸食村子血肉的老登……)
(终于……要罪有应得了!)
这股积压了太久(无论是为了原身的仇恨还是他自己的计划)的郁气,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清晰而带着讥讽意味的轻笑。
“噗嗤……”
这笑声,在周围因为愤怒和震惊而陷入的短暂安静中,显得格外突出和刺耳。
高台上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不合时宜的笑声。他正处于肃清纪律、重整村子的严肃时刻,岂容他人如此轻佻?他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佐助,带着威严和一丝不悦,厉声质问道:
“那个宇智波家的小子!你笑什么?!难道觉得此情此景很好笑吗?!”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佐助身上。
面对二代火影的质问,佐助(钟明)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脸颊,用一种极其无辜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回答:
“没有笑啊,二代大人。”
他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只是我的牙齿觉得里面太闷了,想出来吹吹风,见见世面而已。”
这离谱到近乎荒诞的回答,让整个广场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高台上的初代和二代火影,以及地上瘫着的四个“罪人”。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这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噗——”
“哈哈哈!”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笑声,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一般,越来越多的忍者,尤其是那些年轻气盛、本就对高层不满的平民忍者,也跟着忍不住哄笑起来!
这笑声,冲淡了之前的愤怒与凝重,却也像是一把软刀子,更加深刻地羞辱了那几个被审判者,仿佛在说:看啊,你们严肃对待的审判,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是这么一出荒唐的闹剧,而你们,就是闹剧里最可笑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