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上三号浮空岛的主街,一阵比停泊区更热闹的喧嚣就涌了过来。街旁的木牌上刻着闪烁的符文——“多界交易会·外城主会场”,符文旁还飘着几盏引路的灵光灯,灯芯竟是细小的源核碎片,在风中晃出细碎的银辉。
“这是……赶上交易会了?”黑石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街口,“好多人!”
顺着人流往前走了数十步,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主街被拓宽了数倍,两侧搭起了临时的摊位,绵延近百丈,摊位后的浮空岛上还架起了悬空展台,各色灵光与能量光流交织,把半个天空都染得五光十色。各族生灵摩肩接踵,连之前在空间站见过的机械改造人和半能量体守护者都混在其中,叫卖声与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比交易区热闹了十倍不止。
“难怪城卫说最近外城人多。”铁锋的机械义肢扫过人群,红色扫描眼中闪过惊叹,“多界交易会,应该是万法城定期举办的大集,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苏媚正盯着一个摊位上的药剂瓶,瓶中装着淡绿色的液体,瓶身贴着“抗蚀剂”的标签。摊主是个长着鱼鳃的水族生灵,正用带蹼的手敲着摊位:“蛮荒来的朋友看过来!这抗蚀剂能防‘蚀骨雾’!一块下品本源能结晶一瓶!”
“这药剂里有冰银草的成分。”苏媚轻声对林凡道,指尖拂过瓶身的灵光,“比我改良的中和剂粗糙,但胜在量产。看来中层界域也有对抗腐蚀的需求。”
林凡点头,目光却被隔壁摊位吸引。那摊位上摆着数十块大小不一的晶体,有的泛着淡蓝,有的闪着赤红,最中间一块核桃大小的暗金色晶体,表面竟有螺旋纹路——是源核碎片!摊主是个悬浮的能量体,光粒组成的手臂指着碎片:“源核残片!来自‘炎流界域’的火属性源核!含法则碎片!十块中品本源能结晶一块!”
周围几个修士模样的生灵立刻围了上去,其中一人取出一块散发着温润光泽的晶体:“我用‘地脉本源能’换!纯度八十!”
能量体摊主的光粒晃了晃:“地脉能杂质多,得加两块!”
“成交!”
两人一手交“货”,一手交能,交易干脆利落。林凡看得清楚,那被当作货币的“地脉本源能”晶体,与他噬灵玉中蕴含的本源能本质相同,只是纯度低了不少——显然,在万法城,本源能早已不只是供修炼的能量,而是真正流通的硬通货,纯度与属性不同,价值也天差地别。
“凡哥你看那个!”黑石拽了拽林凡的胳膊,指着斜对面的悬空展台。展台中央悬浮着一卷发光的卷轴,卷轴上流淌着金色的纹路,展台下的木牌写着“空间法则卷轴·短距瞬移”,标价旁画着一串复杂的符号——铁锋翻译道:“标价五十块上品本源能结晶,或者等值的稀有材料。”
展台旁的机械改造人正与摊主争执:“我这‘星核钢’是从乱流里捞的!抵二十块上品没问题!”摊主是个羽族修士,扇着翅膀冷笑:“星核钢虽硬,却不含法则!最多抵十五!”
“法则卷轴……”铁锋眼中闪过羡慕,“有这卷轴,破界时遇乱流能多几分底气。可惜太贵了。”
林凡没说话,指尖的噬灵玉微微发热——他能感觉到,那法则卷轴的能量波动与时空合金有几分相似,却更驳杂。他摸了摸储物袋里的本源能结晶,心中盘算:他们的本源能虽纯,但总量不算多,得用在刀刃上。
往前走了几步,苏媚突然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前。摊主是个裹着灰袍的老者,摊位上只摆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用符文封着。苏媚的脸色微变,指着陶罐道:“这里面……有宙瘟病毒的气息!”
老者抬眼,露出一双浑浊的眼:“小姑娘好眼力。罐里是‘病毒原液’,从蛮荒冻土深处采的,能提炼‘抗毒血清’的底子。要换吗?一块极品本源能结晶,或者……等价的源核活性碎片。”
林凡心中一动——病毒原液虽危险,却可能帮苏媚完善中和剂。他刚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这罐子我要了!”
回头一看,是两个黑衣人,正是在临时空间站见过的那两个。其中一人掏出一块暗紫色的晶体,晶体中翻涌着混乱的能量:“我用‘蚀源能’换!”
老者的眉头皱了起来:“蚀源能是源蚀者用的邪能,我不换。”
“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人眼神一厉,伸手就要去抢陶罐。
“住手!”林凡上前一步,混沌能量在掌心凝聚,“万法城的规矩,不许强买强卖。”
黑衣人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胸口的噬灵玉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哪来的底层修士?也敢管闲事?”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亮起——是城卫的银甲修士赶了过来,手中长枪指着黑衣人:“外城禁止私斗!再敢闹事,押去万法碑前受罚!”
黑衣人悻悻地收回手,狠狠瞪了林凡一眼,转身混入人群。
老者松了口气,对林凡拱手:“多谢小友。这病毒原液……你若真要,我给你便宜些,八块中品本源能结晶就好。”
苏媚看向林凡,眼中带着询问。林凡点头:“换。”他取出八块本源能结晶递过去,老者解开陶罐的符文封,将罐子递给苏媚:“这原液有腐蚀性,小心保管。”
苏媚小心接过陶罐,指尖灵力在罐口加了层防护,才收入储物袋。
继续往前走,交易会的繁华愈发清晰:有摊位在卖能听懂各族语言的“通译符”,有展台在拍买“源核守护者的羽毛”,甚至有机械族在演示能自动修复的“法则合金”……本源能结晶在交易中流转,有时是晶体,有时是液态,有时甚至是凝成的光团,成了连接各族交易的唯一纽带。
“百宝楼到了。”铁锋指着前方一座高耸的楼阁。楼阁通体由白色玉石建成,楼顶悬着一块巨大的本源能晶体,光芒照亮了半个浮空岛,楼前的牌匾上刻着“百宝楼”三个金字,比周围的摊位气派得多。
林凡望着楼内隐约透出的灵光,又看了看手中剩余的本源能结晶,心中了然:要在这万法城找到线索,光靠看是不够的,还得用这“硬通货”,敲开更多的门。
多界交易会的热闹仍在继续,而他们的寻找,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