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舰的能量护盾在暗紫色的乱流中剧烈震颤，舷窗外，无数扭曲的空间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划过，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但与上次在乱流中摇摇欲坠不同，此刻船体两侧的时空合金防护层正泛着淡蓝色的光芒，将那些足以撕裂普通飞船的空间碎片稳稳挡在外面，合金表面的时间法则纹路如同灵活的屏障，让乱流的冲击力消弭于无形。
“抗乱流指数稳定在92%，时空合金果然靠谱！”铁锋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带着一丝轻松——这是他修复飞船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破界航行，仪表盘上跳动的绿色数据证明了他的手艺，“比天工城那些老掉牙的防护材料强十倍！”
黑石扒着舷窗，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暗紫色乱流，忍不住咋舌：“这鬼地方比冻土的裂缝吓人多了！空间都跟揉皱的纸似的，咱们的船真能撑住？”
“放心，”铁锋拍了拍操控台，调出一张立体星图，星图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光点和航线，“时空合金能稳定周围的时空结构，只要不撞上源核残骸形成的‘法则漩涡’，就出不了大问题。”
林凡站在星图旁，目光落在图中标注的“底层界域”区域——那里用暗红色标注，正是他们之前所在的蛮荒部落与永恒冻土的位置，周围散落着数十个黯淡的光点，铁锋说那是已经彻底消亡的源核残骸。“内宇宙的分层，具体是怎样的？”他问道，脑海中仍回响着时间源核传递的“核心层”信息。
铁锋手指在星图上一点，星图瞬间放大，呈现出三个清晰的圈层：最外层是暗红色的“底层界域”，中间层是淡蓝色的“中层界域”，最中心是被混沌雾气笼罩的“核心层”。“机械仙域的古籍里记载，内宇宙是源噬吞噬外宇宙后形成的‘消化场’，按法则浓度和源核活性分为三层。”
他指着底层界域：“咱们待的底层，法则混乱，源核残骸大多已经消亡或被病毒\/魔气污染，就像蛮荒部落的光带巨蛇、永恒冻土的时间源核，都是被遗弃的‘边角料’，资源匮乏，危险却不少。”
手指移向中间的淡蓝色圈层：“中层界域不一样。那里是内宇宙的‘枢纽’，留存着大量相对完整的源核残骸，法则稳定，甚至形成了不少由修士建立的聚居地。这些源核残骸之间有稳定的‘法则通道’相连，就像驿站，是各区域交流的中心。最重要的是——”铁锋的目光变得严肃，“中层界域的源核残骸，大多还保留着与核心层的微弱联系，说不定能找到通往核心层的线索。”
“核心层呢？”苏媚轻声问道，她正用灵力滋养着改良后的中和剂，闻言抬起头，眼中带着好奇，“那里真的藏着真相？”
铁锋摇摇头，指尖划过星图中心被混沌笼罩的区域：“不清楚。古籍里对核心层的记载很少，只说那里是源噬的‘能量核心’，法则浓度高到能瞬间撕碎元婴期修士，连化神期都不敢轻易靠近。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一点——核心层藏着源噬的起源，还有……对抗它的终极方法。”
星图突然亮起一道金色航线，从底层界域的蛮荒部落位置出发，穿过乱流，直指中层界域的一个亮金色光点。“我们的第一站，就是中层界域的‘万法城’。”铁锋放大那个光点，光点周围有无数细小的光丝延伸，连接着其他源核残骸，“万法城是中层最大的枢纽之一，建在一颗‘万法源核’的残骸上——那源核生前掌控‘法则交流’之力，所以万法城成了各路人马交换信息、交易资源的地方，三教九流都有，消息最灵通。”
“万法城……”林凡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落在星图上的金色光点，“那里会有核心层的线索？”
“大概率有。”铁锋调出万法城的资料，“据说城里有个‘源核档案馆’，收集了各层的源核残骸信息，甚至有化神期修士留下的核心层探索记录。而且……”他看向苏媚，“万法城的‘药神谷’擅长用源核法则炼药，说不定有能彻底净化宙瘟病毒的资源。”
苏媚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肩的石化痕迹：“能净化病毒的资源？”
“只是可能，”铁锋补充道，“万法城鱼龙混杂，魔道修士、中立势力、甚至玄天仙域的残余势力都在那里有据点，咱们得小心行事。尤其是墨殇，他说不定也会去中层界域，毕竟那里的源核残骸多，适合他恢复实力。”
黑石摩拳擦掌，把石矛往地上一顿：“怕他个球！咱们有飞船，有凡哥的混沌法则，还有这硬邦邦的破界船，真遇上了，再揍他一顿！”
林凡没说话，他走到舷窗前，望着外面被时空合金挡开的乱流。暗紫色的乱流中，偶尔能看到漂浮的源核残骸碎片，碎片上残留的法则光芒如同濒死的星辰。噬灵玉在胸口微微发烫，似乎在感应着中层界域的源核气息。
从底层到中层，从蛮荒部落、永恒冻土，到万法城，再到未知的核心层……路线越来越清晰，目标也越来越明确。
“铁锋，多久能到万法城？”林凡问道。
铁锋看了看仪表盘：“顺利的话，穿过这片乱流需要三天，再通过中层的法则通道，总共五天左右。”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万法城是咱们进入中层的第一站，也是关键一站，能不能找到核心层的线索，能不能弄到净化病毒的资源，就看这一趟了。”
飞船的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金色的能量流在乱流中撕开一条通路，时空合金的淡蓝色光芒如同引路的星辰。星图上，金色的航线笔直地指向中层界域的万法城，那里是枢纽，是希望，也注定是新的战场。
林凡握紧噬灵玉，感受着玉体与内宇宙源核残骸的微弱共鸣。
驶向中层界域的航程，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