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还没散。
星玄站在原地，手指还搭在跃迁启动区的边缘。那道光像被按了暂停键，悬在半空，没有推进也没有收回。
灵汐的手还抓着他衣角，指节有点发紧。
“刚才……是不是出问题了？”她问。
星玄没松手，盯着控制台上的进度条。原本应该归零的倒计时卡在“0.3”不动了，系统提示框一闪而过：【外部高位面干扰，通道稳定性不足，建议延迟跃迁】。
他皱眉，“不是我们的问题，是那边已经开始监控了。”
“那怎么办？”灵汐抬头，“等？再等下去艾斯就真凉了。”
“等不是办法。”星玄收回手，转身走向展区中央的装备台，“但莽撞冲进去更不行。上次硬闯平行宇宙，差点把无限宝石炸成烟花。”
他拿起振金拳套，储能环表面还在微微发烫。刚才那一瞬间的能量波动，说明系统已经尝试激活，却被某种规则级力量拦了下来。
“得换个方式。”他说，“不能正面冲，那就拆墙。”
灵汐眨眨眼，“你是说……从地下挖？”
“差不多。”星玄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浮现出海军总部的地基结构图——这是之前白传回来的情报，标注了供水管道、电缆井和旧排水道的位置。
“处刑台下面是三层能量屏蔽层，直接穿过去会触发警报。但我们不需要上去，只需要把人带下来。”
“可艾斯戴着海楼石镣铐，动不了。”
“所以他不能自己走。”星玄指着投影中的西南角，“白已经在那边埋了接应点，伪装成气象站。只要我们能把灵泉水送进去，就能短暂中和海楼石的压制效果。”
“然后呢？”
“然后我上去扛伤害，你负责把人拖下来。”星玄打开储物格，取出一块银灰色的盾牌，“再加上这个。”
灵汐凑近看，“这不是特查拉给你的那个振金盾吗？我以为你嫌重不用。”
“重是重了点，但它能吸能量。”星玄把盾牌放在测试台上，“刚才试了一下，如果用灵泉水做介质，它不仅能挡攻击，还能存一波反推力。”
“听起来像憋大招。”
“就是憋大招。”他点头，“赛亚人越打越强，但顶上战争那种场面，等我热血沸腾起来，估计人都烧没了。所以得一次性打出节奏。”
灵汐想了想，“那你不能一个人上。赤犬那种人，说话都带着火药味，一拳能把岛劈成两半。”
“我知道。”星玄启动符文阵列，在盾面刻下一道回路，“所以我加了个保险。”
他按下按钮，一道金色气流从掌心涌出，顺着符文流入盾体。振金表面泛起一层淡蓝波纹，像是水面上荡开的涟漪。
“这是？”
“超赛神的力量压缩版。”他说，“配合灵泉的治愈性，能在短时间内撑起一个防护罩。最多三分钟，够把人抢下来。”
“三分钟也太短了吧。”
“够用了。”星玄收起盾牌，“关键是时机。我们必须在行刑命令下达前动手，不然一切都没意义。”
通讯器突然响了。
滴——
一段加密信号接入。
屏幕上出现一个戴眼罩的年轻人，背景是呼啸的海风和雷达的滴滴声。
“信号塔已就位。”白的声音很稳，“三个点都通了，频率跳变正常。灵泉水也运进去了，藏在b-7管道夹层。”
“有没有被发现？”
“没人查。”白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折纸鹤，“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风暴，他们忙着加固围栏。”
星玄点头，“很好。等我们进来后，第一目标是切断处刑台电源。第二目标是释放艾斯行动能力。第三，撤离路线走地下。”
“明白。”白顿了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进？”
“等装备最后调试完。”星玄看向灵汐，“还有件事要做。”
灵汐立刻从斗篷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星玄，“和平花粉，刚补的。这次多加了点静滞成分，能撑五分钟。”
“你又偷偷干活？”
“你不夸我。”她瘪嘴，“我都三千年老妖怪了，就不能干点小动作？”
星玄接过瓶子塞进内袋，顺手检查了腰间的储能环。拳套连接稳定，能量读数正常。
“再来一次测试。”他说。
两人走到试验区。
星玄戴上拳套，左手持盾，右脚往前一步。
气流瞬间炸开，银发无风自动，瞳孔闪过一丝金光。
他一拳砸向测试桩。
轰！
冲击波撞上防护罩，整个展区震了一下。振金盾吸收了大部分动能，蓝波纹迅速扩散，随后转化为一股反向推力，将假人模型直接掀飞。
“成了。”星玄喘了口气，卸下装备，“能量转化效率达到82%，虽然还有点延迟，但实战够用。”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冲？”灵汐靠在台边，“明明可以早点开始。”
“因为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撑住。”他看着她，“刚才那个梦，不只是预知，是共鸣。你在替艾斯承受死亡前的情绪，对吧？”
灵汐沉默几秒，“有点疼。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放火烧东西。”
“所以不能让你直接接触战场中心。”星玄走过去，把手放在她肩上，“你留在后方，负责远程供能和急救。一旦有人倒下，立刻用和平花粉控伤。”
“那你呢？”
“我去前面吸引火力。”他笑了笑，“反正我命硬，断胳膊断腿也能长出来。”
“别说得那么轻松。”她瞪他，“你要是死了，谁给我买糖吃？”
“系统不会让我死。”他说，“它烦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放我走。”
通讯器又响了。
白发来最新消息：【气象数据异常，风暴提前两小时。建议行动窗口调整至九十分钟内】
星玄看了看时间，“来得正好。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他把所有装备打包，放入空间随行舱。振金盾折叠成巴掌大，拳套收入储能环，药瓶贴上标记。
“最后确认一遍。”他对灵汐说，“你管后勤和救援，我主攻突破，白负责外围接应和信息支援。任务目标只有一个——救下艾斯，不让他死在台上。”
“万一打不过呢？”
“那就打得过为止。”他握紧拳头，“四十多个世界，我没一次是靠着‘赢面大’才动手的。”
灵汐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谁？”
“像当年在宝可梦世界，冲进陨石坑前跟我说‘反正都来了’的那个傻子。”
“那不是傻。”星玄关掉主控台，“那是经验。”
他重新站到跃迁区前，双手放回启动位置。
蓝光再次亮起。
这一次，进度条缓缓推进。
0.5……0.4……0.3……
系统提示：【通道重建完成，目标位面锁定，倒计时重启】
灵汐走过来，轻轻抓住他手腕。
“这次别让我等太久。”她说。
“快的话，一顿火锅的时间。”他笑，“慢的话……记得帮我留个鸡翅。”
蓝光涨满整个空间。
最后一秒，通讯器传来白的最后一条信息：
“风已起，等你们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