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的手指刚从怀表边缘移开,表壳还残留着一丝温热。他站在神盾局临时指挥车外,风把碎纸片卷到脚边,远处螺旋桨的轰鸣渐渐远去。
“汉堡。”他低声说。
灵汐蹦了两下,小树在她怀里晃了晃:“星星要去海边抓大哥哥啦?”
“不是海边。”星玄纠正,“是城市中心,一栋政府大楼前。”
“哦——”灵汐拖长音,“那你得穿正式点,不能像上次在火影村那样,穿着道袍就跳上屋顶喊‘我来拯救世界了’。”
“那次很有效。”星玄皱眉,“而且白说那身衣服让他想起童年阴影。”
“因为他小时候被你吓哭过嘛。”灵汐咯咯笑。
星玄没接话,只是抬起手腕,轻轻一旋。银质怀表咔哒一声弹开,内部不再是普通表盘,而是一汪流动的银光,像是有人把整条银河搅碎后倒进了金属盒子里。
“准备进空间?”
“先传个讯。”
他闭眼默念,意识顺着某种无形链接延伸出去。几秒后,耳边响起熟悉的机械杂音混着电子音:“叮~检测到来自宿主的紧急联络请求……已接通备用频道。”
“白。”星玄开口,“你说的魔法波动,现在还在吗?”
“在。”声音冷静清晰,带着一贯的简洁,“鹰眼小队已进入汉堡市区,伪装成反恐支援单位。他们携带的是非致命性装备,但行动路线直指议长通道。”
“洛基的棋子走得很稳。”
“他喜欢仪式感。”白顿了顿,“你们还有十八分钟窗口期。再晚,目标人物就会出现在公众视野。”
“够了。”星玄睁开眼,“灵汐,进来。”
小女孩点点头,抱着小树往前一站,整个人瞬间被一道柔和光芒包裹,下一秒消失不见。
星玄合上怀表,深吸一口气,原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最近的高点跃去——那是座废弃钟楼,正好俯瞰整个市中心广场。
落地时膝盖微屈,尘土轻扬。他蹲在檐角,目光锁定远处车队。五辆黑色SUV正缓缓驶入政府区,中间那辆的车窗微微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鹰眼。
他的眼神平静得过分,嘴角甚至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星玄知道,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克林特·巴顿”了。
“系统。”他在心中唤道。
【宿主已进入任务区域,是否启动实时监控模式?】
“不用。”星玄摇头,“省积分。等关键节点再调数据。”
他掏出一个小瓷瓶,瓶身刻着细密符文,里面装着半透明液体,泛着淡淡荧光。这是他在灵泉空间里培育了七天的泉水,据说掺了一丝世界树的气息,稳定性比普通版本高出三倍。
“希望别当场爆炸。”他嘀咕一句,把瓶子塞进袖口。
这时,耳边传来灵汐的声音,像是从虚空传来:“星星,我在空间里看到啦!他们的神经信号都被蓝线缠住了,像蜘蛛网一样!”
“你能分辨哪根连着鹰眼?”
“当然!”灵汐哼起歌来,“一闪一闪亮晶晶,你是被控小精灵~”
星玄嘴角抽了抽:“别闹,正事。”
“好嘛。”灵汐收起奶音,“我已经标记好了,只要结界一开,我能精准洒水。”
“记住,只洒额头。”星玄强调,“别碰眼睛嘴巴,这玩意儿毕竟没临床试验过。”
“知道啦,我又不是第一次给人洗脑。”
星玄差点呛住:“你什么时候给人洗过脑?”
“上次在宝可梦世界,那只暴躁的喷火龙,不就是我用星砂糊它脸才安静下来的?”
“那是镇定剂。”
“反正都是让脑子停机嘛。”
星玄懒得争辩,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车队抵达只剩六分钟。
他站起身,将怀表再次打开,这一次没有收回光芒,而是让它缓缓扩散开来,如同月光下的薄雾,悄无声息地蔓延至地面。
一圈微不可察的光纹在青石板上浮现,呈环形向外扩展,速度极快,转眼间已覆盖整个车队即将经过的十字路口。
【灵泉空间外延功能启动,结界持续时间:18秒。】
“来了。”星玄低声道。
车队驶入光圈的瞬间,所有车辆猛地一顿,轮胎像是陷入了无形泥沼,引擎轰鸣却无法前进分毫。
车内人员纷纷抬头,满脸困惑。
鹰眼第一个察觉不对。他猛地推开车门,弓已搭箭,目光如刀扫向四周。
星玄动了。
他从钟楼一跃而下,身形快得几乎留下残影,落地时恰好挡在鹰眼视线前方。
“克林特。”他直呼其名,“还记得你在新墨西哥州射中那只苍鹰的事吗?风速三点七,距离四百二十米,你用了破甲箭。”
鹰眼瞳孔一缩,手指紧扣弓弦。
可就在这一瞬,头顶金光炸裂。
灵汐从虚空中跳出,手里举着小瓷瓶,用力一泼!
水珠飞出的刹那,竟自动拉成细线,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精准命中鹰眼眉心那道蓝色印记。
“啊——!”
鹰眼仰头闷哼,双膝重重跪地,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剧烈颤抖。
那抹蓝光在他皮肤下游走,像是活物般挣扎抵抗,却被金光一点点逼退。
三秒。
七秒。
十一秒。
突然,鹰眼喉咙挤出沙哑的声音:“……救我……”
星玄心头一震。
清醒了?
可还没等他回应,那抹蓝光猛然回缩,重新沉入皮下,鹰眼的眼神再度变得空洞。
但他没立刻起身,也没继续攻击,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在回忆什么。
结界开始闪烁。
星玄迅速上前,在鹰眼后颈贴上一枚薄如蝉翼的贴片。贴片瞬间融化,融入皮肤。
“延时镇定剂。”他对刚落地的灵汐说,“能拖住宝石信号十分钟。”
“刚才那一下有用诶!”灵汐兴奋地蹦起来,“金光噼里啪啦的,跟过年放烟花似的!”
“不是烟花。”星玄收起怀表,“是共振剥离。灵泉的能量频率刚好和心灵宝石有轻微冲突,短暂干扰了它的控制链。”
“所以我们可以多泼几次?”
“不行。”星玄摇头,“每次强行中断都会损伤宿主神经系统。再来一次,他可能直接失忆。”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当绿帽子傀儡吧。”
星玄沉默两秒:“下次,我得用自己的能量去撞。”
“你要打架?”
“不是打架。”他眯起眼,“是赛亚人血脉对撞宇宙级宝石。听起来很中二,但说不定真能行。”
灵汐歪头:“那你打输了怎么办?”
“那就变成全宇宙最贵的陪练。”
远处警笛声逼近。
星玄拉着灵汐往后退了几步,躲进巷口阴影。他掏出骨传导耳机,按下通讯键。
“白。”
“收到。”
“标记已完成,第二阶段准备启动。”
“明白。我会切断附近所有监控十秒,给你们撤离窗口。”
“不撤。”星玄盯着仍在原地跪着的鹰眼,“我们还得等他醒来。”
“风险太高。”
“我知道。”星玄握紧怀表,“但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灵汐忽然拉了拉他衣角:“星星。”
“怎么?”
“刚才泼水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有人在笑。”
“谁?”
“不知道。”她抱紧小树,“很低的声音,像是从石头里传出来的。”
星玄眼神一凝。
还没来得及追问,地面突然震动。
跪地的鹰眼缓缓抬头,脖颈发出咔咔声响,嘴角咧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他慢慢站起,右手抬起,弓弦自动绷紧。
箭尖,直指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