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的手刚松开怀表,掌心还留着那股温热。表壳不再发烫,但裂纹的跳动比刚才更清晰,像有根看不见的线,从五指山一路牵到了他胸口。他低头看了眼夹层,没再掏出来,而是直接转身,朝灵泉空间入口走去。
“你这会儿又想干嘛?”灵汐飘在半空,小树抱得紧紧的,脚尖离地三寸,“别告诉我你要拿那根破棍子去捅天庭插座,试试能不能充电。”
“比那靠谱点。”星玄推开空间门,“我想试试,为什么那根短棍能自己动,而我的手,反而得学着跟它配合。”
灵汐眨了眨眼:“所以你是想——把自己变成插座?”
“差不多。”他跨进门槛,“既然仙力能激活它,赛亚人血脉又能让它响应,那问题就只剩一个:能不能让这两股能量,在我身上也搭个电路?”
话音刚落,脚底能量转化阵自动亮起。昨夜残留的仙石碎屑还在阵心,银灰色的短棍静静躺着,棍身上的纹路微微发烫,像是刚被人握过。
星玄盘膝坐下,把短棍放在腿上,闭眼深吸一口气。灵泉的水汽从四面八方涌来,顺着经脉往丹田汇。他没急着动手,而是先让身体适应这股流动——就像上山前先系好鞋带,别到半路踩空了还得倒回去捡。
“你确定要现在试?”灵汐落在阵法边缘,星砂斗篷轻轻一抖,“刚才那波共振还没散干净,空间里的灵兽全在啃墙皮解压。”
“越乱越得试。”他睁开眼,指尖敲了敲短棍,“等风平浪静再动手,那叫养生,不叫突破。”
说完,他一把抓起仙石残片,塞进转化阵核心。灵泉能量瞬间被激活,仙力如冰水灌顶,顺着脊椎往上冲。与此同时,赛亚人血脉本能地绷紧,肌肉纤维一根根炸起,像是察觉到了入侵者。
痛感来得比预想快。
不是刀割,也不是火烧,更像是有人拿根铁丝在他血管里来回拉锯。左臂经脉“咔”地一震,差点抽搐起来。他咬牙撑住,没动。
“你这表情,像极了我上次吃辣条后肠子打结的样子。”灵汐歪头,“要不先暂停,我给你唱首安眠曲?”
“唱个鬼。”星玄低喝,“现在停下,明天系统就得弹窗提示:‘宿主因临阵脱逃,扣除积分500’。”
他猛地一震手臂,赛亚人战斗意志强行压下排斥反应,反手将仙力往血脉深处拽。两种能量在经脉交汇处撞上,轰地炸开一圈无形冲击波,震得整个空间嗡鸣不止。
短棍突然颤动,棍身浮现出细密裂纹般的光痕。
“哎哟!”灵汐一把按住阵法边缘,“你这是要炼丹还是搞爆破?”
“炼你哥。”星玄额头冒汗,声音却稳,“这才刚开始。”
他闭眼,回忆起孙悟空挥棒时那副“爱咋咋地”的劲儿——不是用力,不是控制,而是信任。信任那根棒子会动,信任自己的心能传达到。
于是他不再压制,反而主动松开防线,让仙力长驱直入。
下一秒,身体像是被劈成两半。
一半在燃烧,一半在结冰。赛亚人细胞疯狂再生,又被仙力冻结;仙力刚要扩散,又被血脉吞噬转化。两种能量在体内拉锯,硬生生撕出一条通道。
“系统!”他心里吼了一句,“别这时候掉链子!”
【叮~】
【检测到非标准能量融合,启动宿主保护协议……】
【警告:风险值上升17%,是否继续?】
“关了关了!”星玄直接 mentally 把提示框拍飞,“我又不是在点外卖,还要确认收货?”
他一把抓起短棍,狠狠往地上一砸。
“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这一砸,不是泄愤,是信号。
转化阵全功率启动,灵泉能量化作缓冲层,裹住狂暴的仙力。赛亚人血脉趁势反扑,像饿狼扑食,一口咬住那股寒流,开始反向消化。
灵汐见状,立刻展开星砂斗篷,边缘的星辰碎屑自动离体,悬浮成环,把溢散的能量吸走。她张嘴哼起一段调子,音波与能量波纹共振,硬生生把乱流捋顺。
“你这操作,像极了食堂阿姨打菜时手抖三下才给一勺。”星玄喘着气笑出声,“能不能别抖了?再抖我裤子都要震没了。”
“你少说两句,能量波动就少八百。”灵汐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这身体比wi-Fi信号还不稳定,我能调成5G就不错了。”
话音未落,星玄浑身一震。
银发无风自动,从发根开始泛白,短短几秒,整头金发彻底化作银白。瞳孔一缩,金色竖瞳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
他睁开眼,第一句话是:“我帅吗?”
“帅你个头。”灵汐盯着阵法读数,“你刚才心跳停了四秒,脑电波差点变成摩斯密码。帅?你都快成赛博冥王了。”
星玄活动了下手腕,感觉像是换了身零件。旧的力气还在,但多了点什么——像是走路时脚底突然多了层弹簧,轻轻一蹬就能窜出去老远。
“战力涨了。”他咧嘴,“虽然不多,但至少以后打架能多踹两脚。”
【叮~】
【血脉层级突破临界点,当前状态:一阶巅峰(待突破)】
【提示:需持续高质量能量输入,建议提升仙力纯度】
“高质量?”星玄拿起那块仙石残片,翻来覆去看了眼,“这玩意儿连个99.9%都不标,就敢叫先天灵宝?”
“你要求太高。”灵汐飘过来,“人家又不是拼多多,还得给你上鉴定报告。”
正说着,怀表突然震了一下。
星玄掏出来一看,裂纹又延伸了一小段,这次的方向,直指短棍。
“它在记录融合数据?”灵汐凑近,“还是说它觉得你这波操作太野,想给你录个教学视频?”
“说不定。”星玄把表收好,“反正它现在比我还能扛,上次我快挂了它直接带我跳位面,比急救车还快。”
他站起身,活动肩颈,骨头噼啪作响。赛亚人“越战越强”的特性被激活,战斗记忆自动回放——那些被打断的肋骨、烧焦的皮肤、濒死时的肾上腺素,全化作血脉活性的催化剂。
“白要是看到这数据,估计得连夜写篇论文。”他低声说,“‘论仙侠能量对赛亚人觉醒的辅助作用’。”
“标题太长,发不了核心期刊。”灵汐抱着小树晃了晃,“建议改成《论某人作死成功概率与系统崩溃率的相关性》。”
星玄笑了下,没接话。他盯着转化阵,忽然把剩下的仙石全扔了进去。
“你又来?”灵汐瞪眼,“刚才那波还没稳住,你又要搞事?”
“不够。”他站进阵心,“41%的适配度,打个副本都嫌寒碜。既然系统说能量不足,那就让它足到爆。”
“你这是要模拟濒死?”
“对。”他闭眼,“不疼,不足以进化。”
灵泉轰然沸腾,仙力如潮水般灌入。赛亚人血脉再次被刺激,细胞加速再生,体温飙升。他刻意压制恢复速度,让痛感累积,逼身体进入极限状态。
银发完全展开,金色竖瞳在眼底若隐若现。
【叮~】
【检测到宿主能量模式异变】
【解锁隐藏模块:潜能评估——赛亚-仙力适配度】
【当前适配度:41%】
【常规战斗能量阈值:78%以上】
“四十一?”星玄冷笑,“行啊,系统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就只能当个仙侠圈外卡选手?”
他猛地睁眼,一拳砸向地面。
“那就打到够。”
转化阵全开,灵泉与仙力疯狂对冲,赛亚人血脉在极限边缘反复横跳。他的手臂开始发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力量在体内乱窜,找不到出口。
灵汐立刻收紧星砂斗篷,音波稳住波纹频率。
“你再这样下去,下一秒就得变成量子态,既活着又死了。”
“那我就算薛定谔的战神。”星玄咬牙,“反正不死就行。”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能量压向心脏,逼它停跳一秒。
就是这一秒,血脉彻底暴走。
银发炸起,瞳孔金芒暴涨,整个人像是被点亮的灯塔。转化阵发出刺耳鸣响,能量风暴在空间内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