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刚刚看似占了上风,实则心底根本没有自信。
他深知自己是占了元朝皇太子的身份优势,凌枝的心根本不在他这里。
一路上两人都未讲话,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导致真金搂在凌枝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生硬。
几度想开个话题,但见凌枝一直沉着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再者,赵砚的出现,对他打击不小,彷佛故事在重演,他到头来还会是一场空荡,心情不佳之下,又不想说什么了。
真金之前问过凌枝,她跟赵砚是怎么分开的?又是怎么出现在战场上的?
凌枝的说法跟对月烈的说法一样。
其实细细捋捋,漏洞百出。
然而爱啊,情啊,就是能够蒙蔽人的身心。
真金不让自己去想那么多,他真的可以全然不管,只要凌枝在他身边的就行。
三年前在临安他风度过一次,他不可能再风度了。
然而爱啊,情啊,就是能够蒙蔽人的身心。
他不可能风度,便就采用了极端的操作,侵犯了凌枝。
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坦荡,总是显得局促慌乱。
堂堂帝王家在爱情这条路上,竟也找不到标准的方法。
凌枝抵触他,痛恨他。
凌枝在香殿的时候,就像一朵枯萎的花,他心疼坏了,又彷徨不前。
心中反复的兵荒马乱过后,他才决定,只要凌枝在他的身边,他愿化身为园丁,默默地浇灌与守护,让她恢复往日的生机。
所以这次才带她来了猎场。
可是赵砚出现了。
不知不觉走到毡帐门口,真金松开凌枝,显得失落。
“进去吧。”
其实他下意识也觉得残忍,因为他这番举动又很像是把凌枝关起来。
谁知话音刚落,感受到的却是女人的扑香,之中带着的,还有女人的喘息。
凌枝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把额头扎到了真金的肩膀上。
紧接着,手在真金的胸口衣服上,狠狠地抓。
直让真金感觉,被抓住的衣服,往下扯过他的脖颈,都噎住了呼吸。
凌枝的动作也更是不停止,额头本是扎在真金肩头的,这会却逐渐偏移,把五官对到真金的一侧颈项。
跟着呼吸就是那么重喘着地、魅惑着地,透过真金颈项的毛孔,传入到他的身体里。
“你?”
真金不明所以,强烈隐忍。
凌枝则像是完全打开了自己,除了重喘,身体更是嚣张,几乎整个贴到了真金身上。
如此所有,在真金看来,都是一种勾引。
凌枝碰他,碰他一下,他都感觉会死。
“嫁给我。”
忽然,真金情动,勾过凌枝的腰,将两面身躯紧紧贴合。
唇就落在女人的耳垂,重喘。
“嫁给我!”
凌枝也是喘,嘴唇更是在真金的皮肤上,张合着。
真金彻底情迷了,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结和弥补,也不管到底哪种方式才是对的,极力的渴求,他太害怕这场会是重蹈覆辙的折磨。
“嫁给我,好不好?”
凌枝无回音,浑身无力。
但软软的,飘香的,导致真金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翻腾的情意,让他把凌枝深扎的脸庞抬起来,对视着、情动着、渴求着。
“嗯?嫁给我,好不好?”
凌枝吃力摆头,她也奇怪自己,为何会这般瘫软。
“我……”
她着急,她想要回应,说不可以,可就是不行。
紧接着,真金的面容,在打转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直至她完全晕厥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凌枝醒来。
真金坐在床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满眼的担心。
旁侧放着一些药物,还有两个侍女伺候,有个侍女正在给她擦拭额头。
“醒了。”
真金握着凌枝的手指一紧,并立即给侍女示意,叫先不要忙活了。
“我怎么了?”
凌枝很迷糊,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时想不起来。
“晕倒了。”
“为什么?”
“太累了。”
“太累了?”
凌枝疑惑,她又没干什么重活,怎么会是太累?
“太医已经看过了,你没有问题,可能是心思重,调理一下就好了。”
太医的说法是这样的。
真金以为凌枝的心思重,是他给她的压力太大,于是说到这的时候,紧握着的手指变得松弛。
再到全部放开。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口,有事再叫我。”
说罢出去,深深呼吸。
凌枝从兵马司出来的时候,他就想着要找太医给她检查一遍身体,担心的就是三年被囚禁,会不会哪有病疾。
后来凌枝不愿意,他看凌枝精神也可以,就罢了。
却是不曾想,今日凌枝会突然晕厥。
太医没有查出问题,给了个说法是心思重。
真金以为凌枝的心思重,是自己给到她的爱意太汹涌,她承受不来。
想到凌枝晕倒的前一刻,扎在他身上,抓他的衣服,实则是求救,而他竟意乱情迷,居然求婚。
呵呵,真是搞笑。
他还奇怪呢,为何他从赵砚身边把凌枝带走,凌枝一路都没有反抗。
敢情她才是没有精力。
“呵呵。”
真金仰面朝天,疯笑起来。
——
赵砚躺在一块绿地,周身草木丰盛,飞鸟翔集,走兽聚集。
天空蔚蓝,可在战乱硝烟的土地上,偏是像被笼盖着一股浓重的忧伤。
凌枝的泪水纵横在他的心上,他想她这三年来该是受了许多的委屈。
想到初识时候,他不羁的那句,如果有机会,就带她回家看看。
当时他以为很简单。
现今才知道有多困难。
想想也有幸运,凌枝能够在战场中存活,于他来说,已经足够。
也幸得自己本次用了生意的幌子,从真金今日的反应来看,他根本不会放手。
想着想着,突然一支羽箭射到身边。
左臂刮过骨,仅是止着痛,根本无力。
浑身也有伤,所以赵砚无躲避亦无反击。
眼睁睁看着蔚蓝天空下,出现一个穿着金贵,梳着无数根花样辫子的姑娘。
那姑娘背着两手,弯着身躯,端详着他,离他的脸庞越来越近,直至挡住所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