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牌关的风裹着桂花糕的甜香，哪吒蹲在青牛背上数圣人的云纹 —— 老子的太极图转得像糖画摊子的转盘，元始天尊的云履沾着芝麻，连接引道人的青莲宝色旗上都沾着半片核桃糕碎屑。他突然把火尖枪往牛背上一顿，枪尖的火星子溅在青牛尾巴上，惊得老黄牛 “哞” 地蹦起三尺高。
“不行！我得进去！”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半空转了个圈，混天绫在手里甩得像跳绳，“他们都在阵里吃点心，凭什么我要在外面啃干饼？” 他从怀里掏出块发硬的糖火烧，是早上姜子牙塞给他的，咬下去能硌掉牙，“上次在黄河阵，碧霄的芝麻糕放了蜂蜜，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 —— 说不定诛仙阵里有更好吃的！”
杨戬举着望远镜正看得入神，镜片里四位圣人正围着青莲宝色旗分核桃糕，突然被哪吒撞了个趔趄。“你疯了！” 他一把抓住哪吒的混天绫，绫子上还沾着早上烤鱼的油星，“那阵里的剑气能把石头切成葱花！上次黄飞虎的黄金甲被扫了一下，甲片掉得像撒芝麻 —— 你这小身板进去，还不够塞剑气的牙缝！”
哪吒突然变出三头六臂，六只眼睛一起瞪着杨戬：“少瞧不起人！” 他把火尖枪、乾坤圈、金砖往空中一抛，法宝在阳光下闪成金团，“上次我在东海龙宫，用金砖砸开了千年蚌壳，里面的珍珠比你望远镜的镜片还亮！多宝道人算什么？他上次偷喝赵公明的醉仙酿，被我用火尖枪串着烤红薯的香味勾走了魂，现在见了我还绕道走！”
姜子牙刚把新出炉的糖火烧摆到石头上，听见这话手里的糕点 “啪嗒” 掉了两块。“祖宗你可别添乱！” 他扑过去想拽哪吒的风火轮，却被烫得赶紧缩手，轮圈上的火苗燎了他一撮白胡子，“圣人打架是闹着玩，你进去就是真玩命！上次方弼进地烈阵，裤脚都被烧得像朵菊花 —— 你想让你娘给你做六条裤腿的裤子？”
哪吒突然从袖里掏出个锦囊，里面是三霄娘娘送他的芝麻糕碎屑 —— 上次在黄河阵，碧霄偷偷塞给他的。“我有护身符！” 他把锦囊往脖子上一挂，像戴了串黑珍珠项链，“这糕屑沾了截教的仙气，剑气见了会绕道！” 说罢踩着风火轮就往诛仙阵冲，混天绫在身后拖出道红尾巴，像条着急去抢食的小鲤鱼。
阵外的乌云还没完全散开，剑气在云缝里织成银网。哪吒刚穿过云网，就觉得脸颊被剑气扫得发麻 —— 比西岐城冬天的寒风还利。他赶紧把乾坤圈往头顶一抛，圈影化作金盾，挡住扑面而来的剑气：“好家伙！比申公豹的舌头还厉害！” 上次那老狐狸骂他 “小屁孩”，唾沫星子喷得他满脸都是，现在这剑气比唾沫星子疼十倍。
诛仙四剑在阵中缓缓转动，剑刃反射的光像撒了把碎玻璃。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剑影里穿梭，突然发现剑身上沾着糖渣 —— 是通天教主刚才吃核桃糕时蹭的。“原来你们也偷吃！” 他大喝一声，火尖枪往最近的诛仙剑刺去，枪尖撞在剑刃的糖渣上，居然溅出串火星，“这剑该洗了！比我家灶台还脏！”
多宝道人正蹲在阵眼旁擦法宝，他的紫金钵盂里还剩半钵菩提蜜饯，是刚才接引道人塞给他的。听见哪吒的喊声，他差点把钵盂扣在自己脑袋上。“哪来的野小子！” 他把蜜饯往怀里一塞，钵盂往空中一抛，“上次在碧游宫偷我芝麻糕的就是你吧？现在还敢闯进来，看我不把你变成糖人！”
哪吒见钵盂飞来，突然把混天绫往地上一甩，绫子像条红蛇缠住旁边的石柱。他借着拉力往后一荡，躲开钵盂的同时，火尖枪直刺多宝道人腰眼：“老东西记性不错！” 枪尖的火苗燎了对方道袍一角，“那芝麻糕太干，不如西岐的糖火烧 —— 下次偷你的，得配壶茶水！”
多宝道人气得脸都绿了，他最宝贝的就是这件绣莲纹的道袍，是金灵圣母亲手缝的。“我撕烂你的嘴！” 他祭出捆仙绳，绳子在空中转了个圈，直缠哪吒的风火轮，“上次赵公明用这绳子捆过黄飞虎，现在让你尝尝被吊在旗杆上的滋味 —— 保证比你娘缝的襁褓还紧！”
哪吒突然变出三头六臂，六只手各举法宝：“就这？” 他把金砖往捆仙绳上一砸，绳子被砸得像条死蛇掉在地上，“上次申公豹用这绳捆我，被我用火尖枪烧出三个窟窿，现在还在他裤腰带上当装饰呢！” 说罢六件法宝齐出，火尖枪燎道袍，乾坤圈砸钵盂，金砖敲石柱，把阵里搅得像开了锅的八宝粥。
多宝道人被打得晕头转向，紫金钵盂被乾坤圈撞出个坑，像只缺了口的碗。“你这小崽子不讲武德！” 他抱着脑袋躲到石柱后，道袍的下摆被火尖枪烧出个洞，露出里面绣着的小莲花 —— 是碧霄给他绣的，现在焦得像朵黑菊花，“有本事单挑！别用这么多法宝！”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他头顶转圈，混天绫垂下来扫他的脑袋：“单挑就单挑！” 他收起四臂，只留两只手举着火尖枪，“不过得说好，输了的要把点心交出来 —— 我看见你怀里的蜜饯了，上次在灵山吃过，比糖火烧甜！”
多宝道人刚想答应，突然发现哪吒的三头六臂根本没完全收起，背后两只手还攥着金砖，像藏了两块大馒头。“你耍诈！” 他气得跳脚，“上次跟广成子打赌，他就用这招骗走了我半盒桂花糕！现在还来这套，阐教的人就没一个讲信用的！”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旁边突然传来 “咔嚓” 声 —— 诛仙剑的剑鞘裂开了，里面掉出块芝麻糕，是通天教主刚才藏的。哪吒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塞进嘴里：“真香！” 他含混不清地说，“比碧霄的多放了核桃！”
多宝道人看着他嚼得满脸芝麻，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早上急着来阵里，只啃了半块干饼，现在闻着芝麻香，口水差点流下来。“给我留点！” 他忘了打架，伸手就去抢，却被哪吒用火尖枪挡住。
“打赢我就给你！” 哪吒把剩下的半块芝麻糕举到头顶，“刚才不是挺威风吗？有本事来拿啊！” 他踩着风火轮在阵里转圈，像逗小狗似的，把多宝道人引得团团转。
多宝道人追得气喘吁吁，道袍被剑气扫得更破了，活像只落汤鸡。“你给我站住！” 他祭出最后的法宝 —— 面青铜镜，镜面照向哪吒，“这是‘定身镜’！上次照住过青鸾，让它在瑶池门口站了三个时辰 —— 看你还怎么跑！”
哪吒正得意，突然被镜光扫中，风火轮 “咔嗒” 停了。他想举枪，胳膊却像被冻住似的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多宝道人伸手来抢芝麻糕。“卑鄙！” 他气得直瞪眼，三头六臂一起发力，身上的混天绫突然发光 —— 是碧霄的芝麻糕碎屑起了作用，镜光在绫子上弹开，像水滴落在荷叶上。
“怎么可能！” 多宝道人愣住的瞬间，哪吒已经挣脱束缚，火尖枪直刺他的手腕。多宝道人慌忙躲闪，手里的青铜镜 “哐当” 掉在地上，被哪吒一脚踩碎。“我的镜子！” 他心疼得直跺脚，那是通天教主赏的生日礼物，现在成了堆碎铜片。
哪吒把芝麻糕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他捡起地上的碎镜片，往多宝道人面前一递，“给你留个念想！下次想吃芝麻糕，就来西岐找我 —— 我让膳房给你做带核桃的！”
多宝道人看着满地碎镜，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不是因为法宝碎了，是因为没抢到芝麻糕，还被燎了道袍，现在又饿又委屈，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哪吒见他哭得可怜，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糖火烧 —— 这次是软的，早上偷偷藏在怀里焐着的。“给你。” 他把糕点往多宝道人手里一塞，“这个放了桂花，比芝麻糕甜 —— 别告诉姜子牙，这是我私藏的。”
多宝道人捏着糖火烧，眼泪掉在糕点上，把糖霜泡成了甜水。他咬了一口，突然笑了 —— 比碧游宫的点心软，真的放了桂花。“算你有点良心。” 他抹了把脸，把剩下的半块揣进怀里，“下次别偷我的芝麻糕了，想要就说一声 —— 我让金灵圣母多做两笼。”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阵外传来欢呼。四位圣人已经把诛仙四剑收了，正举着青牛背上的竹筐往这边走，里面的八卦酥还冒着热气。老子看见哪吒，突然笑了：“小娃娃怎么在这？” 他把块八卦酥往哪吒手里塞，“刚才在云头就看见你追着多宝跑，比青牛还能折腾。”
哪吒刚想邀功，就被元始天尊敲了脑袋。“谁让你进来的？” 老道的拂尘沾着桂花，扫得他脖子痒痒，“刚才剑气差点扫到你，要是破了相，以后怎么娶媳妇？”
接引道人把串蜜饯往哪吒脖子上一挂：“没事就好。” 他指着多宝道人手里的糖火烧，“看来你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 这就是我说的，点心能解决一切矛盾。”
准提道人突然用七宝妙树敲了敲地面，树枝上的蜜饯晃出甜香：“别光顾着吃。” 他指着渐渐散去的乌云，“通天教主已经把诛仙四剑收起来了，说要跟咱们比做点心 —— 他说碧霄的芝麻糕天下第一，咱们得让他见识见识西岐的糖火烧。”
哪吒一听来了精神：“我去叫膳房准备！” 他踩着风火轮就往外冲，混天绫上的蜜饯串 “叮当” 响，“让他们做糖火烧、桂花糕、核桃酥 —— 对了，还要多宝道人爱吃的带桂花的！”
多宝道人赶紧站起来，拍了拍道袍上的土：“我也去！” 他捡起地上的青铜镜碎片，“我去跟金灵圣母说，让她带碧霄的芝麻糕配方来 —— 咱们比完点心，再比谁的法宝好看！”
四位圣人跟在后面，青牛驮着空竹筐，尾巴甩得像面小旗子。老子摸着白胡子笑：“还是小孩子有办法。” 他指了指哪吒的背影，“咱们打了半天，还不如他一块糖火烧管用。”
元始天尊掏出云片糕，往嘴里塞了一块：“谁说不是呢。” 糕上的桂花落在他的胡须上，像撒了把金粉，“下次再摆阵，直接在阵里摆点心摊 —— 谁赢了谁吃最大块的芝麻糕。”
夕阳把诛仙阵的遗址染成金红色，地上的剑痕里还沾着芝麻和桂花。哪吒和多宝道人的笑声在黄土坡上回荡，像串撒了糖的铃铛。谁也没提刚才的打斗，谁也没说谁输谁赢 —— 毕竟对神仙来说，没有什么矛盾是一块糖火烧解决不了的，要是有，就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