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车至少能够补贴来回的车费，这样也挺好，不然来回油钱一个月还要五六百。”方糖回道。
“谁说不是呢？”大哥笑着说道：“这几年房价一路往下走，我本来手上有，四套房子，算算也亏了两百来万。”
“就没有出手？”
“我之前就是搞建筑行业，房地产红了那么多年，谁能够想到突然就不行了。总以为是阶段性的回调，没有想到是直接塌掉了。其中还有一套房子，就是降价的时候买的，我还以为能够涨回去呢！”大哥笑笑，“不过买了就买了，就当给小孩上学用了，我至少没有贷款。”
“形势变换谁能够知道呢？”方糖缓缓道，失业了，那些有娃背房贷车贷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屁股的债。
没有失业的，整天也活得战战兢兢，不敢被辞。
万一被干掉，整个家就塌掉了。
方糖心想，还是量力而行。杠杆拉的太满，经济来源太过于单一，很容易崩盘。
大哥笑道：“你是怎么被干掉的？”
“我？公司人员调动吧！不过也应该休息了，我前面公司，那些销售一天到晚换公司名字，联系人名字。我也搞不明白了，那么多销售，做了那么多年，怎么连公司和联系人名字都搞不明白。尤其是在我做完报告之后，才让我换。”
大哥静静地听着，忽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听说过阴阳合同吗？”
方糖一愣，“什么意思？”
“小妹妹，我不知道你们这个行业是什么？但是无论出什么报告或者标书，这个公司名字和联系人是不能够随便改的。
比如说，阳合同报价一万五千块钱，然后实际的合同是两万，中间还有五千就落到了销售的手里面。
这种手段，很常见的。”
方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被辞掉。
某个晚上已经九点多钟，十几份报告，又同时要改名字联系人，那些报告都已经打印出来了，骑缝章也盖好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气急说了一句。
这些销售，再这样搞，我就到大群里面问问去，一天到晚改名字，改联系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周围是诡异的沉默，原以为是工作太忙，没有想到是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想起大明王朝里面的一句话，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
“怪不得，后来那一群销售，要自己搞一个分公司。但是我们老板就不知道吗？老板天天在公司的！”
“你们老板应该也不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吧？或者说，你们是不是有个总公司？”大哥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
“那就行了，又不是自己家公司，销售都是很精明的。你们老板不一定是不知道，他只是总公司派下来管理你们的，拿着死工资。
那些销售拿了钱，带着他一起玩，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捅出去？等到他们形成了一个利益集体，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大哥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