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壮汉那嚣张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旧货栈内忙碌而有序的气氛。
所有正在干活的《念风阁》成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这群不速之客。战士们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的武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就连正在研究水井结构的巧手,也皱起了眉头。
石敢当作为现场的负责人,沉稳地走上前。他身材高大,虽然穿着普通的劳作衣物,但久经沙场的气质和沉稳的眼神,让他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势。
“规矩?什么规矩?”石敢当平静地问道,目光扫过刀疤脸和他身后的混混,“我们合法租赁此地,与各位似乎并无瓜葛。”
“合法租赁?”刀疤脸嗤笑一声,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这西城区,我‘疤脸狼’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们既然来了,就得守这里的规矩!按月缴纳管理费,保你们平安无事!否则……”
他身后的混混们配合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棍棒,发出嘿嘿的冷笑,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管理费?”石敢当眉头微皱,“多少?”
疤脸狼见对方似乎有服软的迹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伸出五根手指:“不多!每个月,五十个金币!”
五十金币!这对于普通平民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即便对于行会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额外开支,尤其是用在这种毫无道理的“保护费”上。
石敢当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明白,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原则和立威的问题。如果今天低头交了这钱,那以后在这贫民区,是个人都敢来踩上一脚,《念风阁》将永无宁日。
“抱歉。”石敢当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们没有这项预算。此地乃我行会私有产业,不劳诸位‘照看’。请回吧。”
疤脸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戾气:“哟呵?给脸不要脸?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缺口弯刀,厉声道:“兄弟们!给我上!教教这些外来户,什么叫规矩!”
他身后的混混们发出一阵嚎叫,挥舞着棍棒就冲了上来!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动作熟练,配合也算默契,试图依靠人数和凶悍的气势一下子冲垮对方。
然而,他们今天挑错了对象。
面对这群乌合之众的冲击,石敢当甚至没有后退半步。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拿下。”
命令一下,原本还在清理垃圾、修补房屋的战士们,瞬间如同出闸的猛虎!他们甚至没有动用背后的主武器,只是赤手空拳,或者随手抄起身边的木棍、铁锹,便迎了上去!
这些《念风阁》的战士,是经历过沃玛寺庙、祖玛阁、驻地攻防战等无数次血火考验的精锐!他们的战斗技巧、反应速度和力量,岂是这些只会欺压平民的混混所能比拟的?
“砰!”
“啊!”
“我的胳膊!”
几乎是一个照面,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混混就被干脆利落地放倒在地!有的被一记精准的手刀砍在脖颈,直接昏迷;有的被铁锹拍在脸上,鼻血横流;有的则被战士用巧劲扭住了胳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疤脸狼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对方这群看似在干杂活的人,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凶悍利落!这根本不是普通冒险者该有的身手!
他心中萌生退意,但为时已晚。
石敢当一个箭步上前,避开他胡乱劈砍的弯刀,右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疤脸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弯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还想挣扎,石敢当的膝盖已经重重地顶在了他的腹部!
“呕……”疤脸狼如同虾米般蜷缩在地,痛苦地干呕起来,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分钟。
七八个前来收“保护费”的混混,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呻吟不止。只剩下石敢当和他身后那些气息平稳、眼神冷漠的《念风阁》战士,如同磐石般屹立在院子中央。
周围那些远远围观的贫民,全都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干净利落、下手狠辣的场面?看向石敢当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石敢当走到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的疤脸狼面前,蹲下身,捡起他那把缺口弯刀,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冰冷: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还有这片区所有打着类似主意的人。”
“这里,是《念风阁》的地方。”
“想收管理费?可以。”
“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刀剑,答不答应。”
说完,他手腕一用力,将那把劣质弯刀如同掰木柴般,“咔嚓”一声折成两段,随手扔在疤脸狼的脸上。
“滚。”
疤脸狼如蒙大赦,也顾不得手腕和腹部的剧痛,连滚爬爬地挣扎起来,带着那些还能动弹的混混,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货栈,连句狠话都没敢留下。
石敢当站起身,看着他们逃窜的背影,对身边的战士吩咐道:“加强警戒。另外,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详细报告给会长。”
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打下了地头蛇,未必就赢得了安宁。在这混乱的贫民区,立威之后,往往意味着更多的挑战。
但,《念风阁》无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