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丝审判官的新任务像一剂强心针,让刚刚经历血战的“联合营地”非但没有陷入疲惫,反而爆发出一种诡异的……亢奋。毕竟,对514团这群闲不下来的主儿来说,蹲在空间站里“休整”比打仗还难受。而圣锤战团的几位“艺术家”,似乎也对新的“写生地点”(戈尔东语)充满了期待。
任务确定后,两支队伍立刻进入了热火朝天的备战阶段。不过,他们的备战方式,让空间站的后勤主管差点崩溃。
101大爷和瑞贝卡-77拿着审判庭的特批条子,直接堵在了机械修会的仓库门口。他们不仅要来了标准的维修零件和弹药,还以“特种作战需求”为名,申请了一大批“非标准”物资:包括但不限于几台工业级等离子切割机(理由是“快速开辟路径或拆除障碍”)、大量高韧性合成缆绳(“设置陷阱或紧急攀爬”)、甚至还有一批食品级润滑剂和食用色素(瑞贝卡声称要调试某种“生物信号模拟剂”)。后勤神甫看着清单,脸上的机械触须都在抽搐。
*戈尔东则带着几个第20连的老兵,摸进了海军口粮仓库。他不仅搬空了各种口味的合成淀粉膏,还以“改善士气”为由,软磨硬泡地弄来了几箱高度压缩的“水果风味”维生素块(硬得像石头)和一批据说能提神醒脑的超级咖啡因片。他拍着胸脯保证:“这玩意儿关键时刻能顶一顿饭!比虫子肉好吃!”
在德鲁姆的远程指导下(通过数据板画画),布里克和几个圣锤战团的仆从一起,用废弃的装甲板和一根巨大的传动轴,敲打出了一面超重型塔盾,边缘还特意打磨成了锯齿状。布里克爱不释手,给它起名叫“小嗡嗡”。
塔罗斯士官则默默地去了一趟纺织品仓库,出来时扛了好几卷高强度防水帆布和几大箱各色毛线。面对后勤人员疑惑的目光,他严肃地解释:“恶劣环境下的伪装、临时庇护所制作,以及……战略物资的缓冲包装。”柯西金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这次任务,审判庭特意调配了一艘改装过的眼镜蛇级驱逐舰——“凋零”号,作为他们的指挥和运输平台。这艘船体型适中,速度快,火力足以自卫,非常适合敌后活动。
登舰当天,场面更是充满了欢乐。舰长是一位名叫沃克的老海军军官,头发花白,一脸严肃,以刻板和遵守条例闻名。当他看到即将登舰的“乘客”时,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只见打头的是三位伤痕累累但眼神亢奋的星际战士(加百利、塔罗斯和伤势未愈但坚持前往的德鲁姆),接着是一群穿着五花八门、扛着各种奇葩装备的514团成员(戈尔东正试图把一箱“水果块”塞进过载的背包),最后面是扛着“小嗡嗡”的布里克和好奇地嗅着甲板的粉碎者。
“帝皇在上……”沃克舰长喃喃自语,“我这艘船……以后还能要吗?”
加百利士官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沃克舰长,圣锤战团加百利士官,奉命登舰。此次行动,由我部与514团共同执行,船上指挥权由您负责,战术行动由我们协同。”
沃克舰长回礼,嘴角抽搐了一下:“欢迎登舰,士官。只是……希望您的部下……嗯……能尽量遵守《海军舰艇管理条例》。”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戈尔东在船舱里大喊:“嘿!老柯!这玩意儿是马桶吗?怎么用啊?”
沃克舰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凋零”号驶离“钢铁圣所”,进入前往凋零星系的亚空间航道。航程中,船上俨然成了一个大型的、跨物种的“文化交流中心”。
*加百利和卡尔经常在舰桥与沃克舰长商讨航线。而塔罗斯士官则喜欢坐在角落,一边编织一条巨大的、带有星图图案的毯子,一边和负责导航的年轻海军军官讨论“星际导航与织物经纬线的数学美感”。卡西乌斯士官(伤势较轻,已归队)则偶尔会在舰桥用低沉的嗓音练习咏叹调,美其名曰“保持舰员士气”,搞得值班军官们精神紧张。
机库成了101大爷、瑞贝卡和圣锤技术军士的乐园。他们围着“信念之锤”和“撕裂者”号两艘突击艇,指手画脚,争论着各种改装方案,火星四溅(有时是字面意思)。沃克舰长每次巡视机库,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少跳了一拍,机库的漆是他新刷的!
食堂是欢乐的中心。海军提供标准的营养膏和合成蛋白。514团则吃自带的“戈尔东特供”口粮(味道可疑但管饱)。圣锤战士们则食用他们的高能营养剂(看起来像灰色的水泥)。有一次,戈尔东试图用一块“水果风味维生素块”跟德鲁姆换一点营养剂尝尝,德鲁姆很认真地掰了一小块给他,戈尔东嚼了五分钟没嚼动,最后声称“这玩意儿能当子弹用”。
*布里克和粉碎者在娱乐室进行了“力量友谊赛”,项目包括掰手腕(布里克赢)、拔河(还是布里克赢)、以及“看谁先拿到房间对面的水果块”(粉碎者靠速度赢)。赌注是塔罗斯烤的硬饼干。沃克舰长看到被撞歪的座椅后,默默加强了娱乐室的承重结构。
漫长的航程在欢声笑语(和沃克舰长的胃痛)中度过。当“凋零”号即将脱离亚空间,进入凋零星系外围时,气氛终于严肃了起来。
最后一次战前简报在舰桥举行。沃克舰长展示了凋零星系的星图——几个黯淡的恒星,数颗行星,以及大片标注为“异常引力扰动”的区域,整个星系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根据最后收到的微弱信号,该星系的主星枯萎恒星的第三行星‘灰烬3’上,可能还有零星的抵抗力量存在。”沃克舰长指着星图,“但虫群信号已经非常强烈。我们必须谨慎。”
加百利看向卡尔:“卡尔上校,按照计划,我们先行侦察,确认情况?”
卡尔点头:“没问题。老规矩,我们负责‘敲门’,你们负责‘砸场子’。”
戈尔东插嘴:“放心吧舰长!咱们这次带足了‘土特产’,保证给虫子们一个热情的‘惊喜’!”
沃克舰长看着这群即将空降到一个可能已被虫海淹没的星球、却依然能谈笑风生的“怪胎”,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或许,正是这种在绝境中依然能保持乐观和创造力的特质,才是他们能一次次存活下来的关键。
“凋零”号结束了亚空间航行,如同幽灵般滑入了一片死寂、黯淡的星域。远方,那颗名为“灰烬3”的星球,在舷窗外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