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 “震位” 的灵泉蒸腾着乳白色雾气,秋生手持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一株 “金线莲” 的根茎。叶片上的太素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整株草药竟如活物般扭曲起来,原本莹润的脉络渗出黑色黏液 —— 这已是今日发现的第七株异变灵草。
“秋生!东南角的‘海风藤’也开始枯萎了!” 琉璃蝶急促的灵识波动在他脑海中炸开。秋生抬眼望去,只见药田八卦图的东南角泛起阵阵灰雾,数十株缠绕着刺桐花的海风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藤蔓上凝结的露珠竟化作血珠滴落。
刺桐童子从药田中冲天而起,花瓣状的指尖燃起金色火焰:“灵脉的气息不对劲!这些异变不像是自然现象。” 童子周身的刺桐花突然组成八卦卦象,指向药田深处的 “太素九转灵枢”—— 那里正散发着微弱却紊乱的红光,如同人剧烈跳动的心脏。
秋生握紧风炉炼丹炉,炉身的红砖纹路开始发烫。他回想起父亲手书中 “灵脉如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 的记载,意识到药田异变与上次大战对灵枢的损伤息息相关。“琉璃蝶,用灵脉镜观察灵枢脉络;刺桐童子,守住药田四正位,防止异变扩散!”
琉璃蝶振翅飞向灵枢,翅膀上的七彩鳞片折射出万千光芒,在地面投射出灵脉运行的全息图。秋生凝神细看,只见代表 “巽风”“坎水” 的两条灵脉支流竟出现逆流现象,如同血管中倒流的污血。更诡异的是,逆流处隐约浮现出血色符文,与药王宗的邪术气息如出一辙。
“果然是邪修留下的后手!” 秋生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太素灵脉镜上,“太素门传承,显我真意!” 镜面顿时亮起刺桐花形态的光芒,顺着灵脉逆流方向溯源而上。然而光芒在触及一处隐藏于泉州湾海底的暗礁时,突然消散成点点星光。
刺桐童子突然惊呼:“秋生!灵草在自相残杀!” 秋生转头望去,只见西北角的 “鬼针草” 竟伸出藤蔓,缠绕住相邻的 “龙舌兰精”,尖锐的刺针不断刺入龙舌兰的叶片。被攻击的龙舌兰则喷出腐蚀性汁液,将鬼针草的藤蔓腐蚀得滋滋作响。
“不能让它们继续内耗!” 秋生迅速掏出五枚银针,以 “太素引灵针法” 刺入药田的 “地脉八穴”。银针没入地面的瞬间,药田突然震动起来,八卦图的纹路中升起金色光幕,将所有异变灵草笼罩其中。琉璃蝶趁机俯冲而下,翅膀扫过之处,灵草间的厮杀戛然而止。
“这样治标不治本。” 秋生擦去额头的冷汗,目光落在药田中央的 “八卦炼丹台” 上。那是保生大帝留下的古老遗迹,此刻正随着灵脉波动发出低沉嗡鸣。他突然想起李长生的话:“药田灵阵与炼丹之术本为一体,若能以丹火调和灵脉……”
“刺桐童子,引灵泉之水注入炼丹台;琉璃蝶,用灵脉镜凝聚太素灵气!” 秋生将风炉炼丹炉置于八卦中央,迅速投入德化瓷土、泉州湾灵脉水,以及几株未受污染的 “刺桐蕊”。随着药灵们的力量注入,炼丹炉中腾起的不再是火焰,而是由灵气凝成的刺桐花阵。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炼丹炉轰然炸裂,无数金色光点如蒲公英般飘散在药田上空。异变的灵草在光点的浸润下,黑色黏液逐渐褪去,扭曲的形态也恢复正常。但秋生注意到,经过这次危机,部分灵草叶片上的太素符文变得更加清晰,散发的灵气也更为醇厚。
“秋生,这些灵草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异。” 琉璃蝶停在他肩头,翅膀上的鳞片闪烁着奇异光泽,“它们现在不仅能抵御普通邪毒,甚至能反哺药田灵脉。” 刺桐童子则兴奋地在药田间飞舞,花瓣所过之处,新生的灵草破土而出,每一株都带着淡淡的金色纹路。
秋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太素灵脉镜,镜中倒映的灵枢红光已消退不少,但海底暗礁处的血色符文依然存在。他深知,这次药田异变只是邪修的试探,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我们不能只被动防御。” 他握紧拳头,“从今天起,我们要利用药田灵物的特性,创造出属于我们的战斗之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药田变成了训练场。秋生将 “泉州刣狮” 的步法融入太素青蚨针,与刺桐童子的刺桐花雨配合,创造出 “狮跃花影阵”;又结合琉璃蝶翅膀的折射能力,研发出能迷惑敌人的 “七彩迷踪针”。每当夕阳西下,药田上空便会出现刺桐花与银针交织的绚丽光影,伴随着琉璃蝶的灵脉波动,形成独特的韵律。
然而,在一片祥和的训练氛围中,秋生始终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忧。母亲的病情虽然因丹药暂时稳定,但陶毒仍如附骨之疽。更让他不安的是,海底暗礁处的血色符文究竟是谁留下的?药王宗和血手堂在失败后,又在谋划着怎样的阴谋?
正当秋生陷入沉思时,琉璃蝶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翅膀指向泉州湾方向。海面上,一艘挂着血色灯笼的船只正破浪而来,船头站立的黑影手中,握着的分明是沾染着南洋邪术气息的骨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