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纪爱都是到三点去喊老关起床,她的喊法很独特,那就是用嘴唇,她一触碰他,他就醒了,醒了他的双手也不敢乱动,因为纪爱穿的衣服少,碰到了就要被扎,他也纳闷了,以前是电,现在怎么是刺了,好像她穿的衣服是特制的,就像武侠小说上黄蓉穿的那种衣服,可是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最近他给她买的,包括内衣,为什么还扎人呢?
两人嘴对嘴温存了一会儿,这也是到目前为止两人唯一能做的最亲密的动作了,纪爱还不知道他已经破了她一关,她现在已经电不到他了,他之所以躲是怕扎,而她以为是电,她想的是多跟他亲近,多给他吹气,也许时间长了就同化了,也就可以有更亲密的动作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脸红了。
对门的徐大姐经常来串门,只要老关不在家,纪爱就不给她开门,所有她就经常晚饭的时候来,爷爷知道这样的女人都是长嘴婆,为了不给老关带来负面影响,爷爷主动说两人已经定亲了,等他病好了就结婚了,纪爱只是笑,老关也不好撵她走,给她解释,说是两人有缘,意外相识,虽然年龄相差有点大,但她不嫌弃他,还对他很温柔。
爷爷饭量小,吃完就进屋了,徐大姐还不走,还在问东问西,还问他上次找算命先生是不是就是为了她,想看看你们俩合不合。老关笑了,他想起了算命先生就想笑,他也知道这才是徐大姐的真正来意,不对她说了,她是不会走的,撵她走了,明天还会来。
可是,怎么说呢,找他看了两次,两次千差万别,他想了想,说;“时月刚搬走的时候,我那时候心情不好,不想在家里待着,出门闲逛,看见他了,突然心血来潮,就找他看看,结果他出口成章,说的一套一套的,说我命犯桃花,得等到春风起,桃花鲜,伸手就能撞大运,还真是那样,今年三月底,我求婚成功,那时桃花正是含苞欲放的时候。”
徐大姐拍着手,嘴里啧啧称奇,但接下来老关的话她就不称奇了,老关接着说;“我俩确定关系之后,又看到了他,觉得他指的路还行,当时想谢谢他,也想听听接下来他会怎么说,谁知道,他半天不开口,开口就是泄气话,让我别打小姑娘的主意,成了也是个殃子,所以我也不好说他了,你看看我们能是殃子吗?”老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纪爱,她正温柔的给他捏着双肩。
徐大姐砸着嘴,点着头,走了,从那以后果真不来串门了,她也许是来看虚伪的,是来看笑话的,但她看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幸福,她心里受不了,他关敬之何德何能,能娶到这么温柔漂亮的小仙女,他这是积了多少阴德,才有这样的好运气,唉!叹气的不仅仅是她,很多人都叹气,包括老关的工友们,这个也是很多人的共性,看不得别人好,那个时代‘红眼病’大流行。八九十年代以前体现在眼睛上,九十年代中期以后,主要表现在心里。
徐大姐是不甘心的,虽然也说了祝福的话,不必要的不甘心才是殃子呢,就如同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徐大姐的不甘心给她招来了祸端,也害了别人,这是后话。
一个月之后,爷爷基本上好了,理疗也做了三个疗程,要停一段时间,半年后来复查,再做下一步打算,爷爷坚持要走,纪爱更不用说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老关只能打的送他们回家了。
进入了十月份,雨水少了,爷爷让老关住在山里,上班还近,回家还能吃口热饭,老关答应了,这个月上中班,他每天早上跟着纪爱去放羊,顺便亲热亲热,纪爱知道他下午还要去上班,不让他乱跑,给他找个舒适的地方让他休息,她就在附近干活,就这样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直到月底,两人订婚了,老关拿不出彩礼,想要带纪爱进城,给她买三金,纪爱摇头,她好像什么都懂,只要老关说出来,她就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爷爷也不同意,说山里人,一辈子不出山,戴那有啥用,不如省下钱干点实惠的。
老关说最实惠的就是修路,能通车,下雨不陷车,可这也需要很多钱,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力办到。爷爷领着老关进了另一间屋,里面除了几个箱子就是一大堆石头了,老关没有看出这些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爷爷说这些石头有一些是以前捡的,都是看的外形,这些没有形状的都是小爱捡的,她说这些都是好石头,爷爷也不懂,让他拿两块去外面找人看看,如果能卖钱,那就修路。
老关也不懂,他接触的人也不多,他联系了时涵,时涵答应找人给他鉴定,找好人就联系他。
老关每天上班,下班后就去找纪爱,不是为了放羊,因为放羊不需要人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山里的人都知道,也没人笑话他。他还在等电话,也等到了电话,不是时涵的,是派出所打来的,说有一个民事纠纷,其中牵扯到他,需要他去作证,老关起初以为是秦明找到了,仔细一问,原来是对门邻居徐大姐,老关问什么事,对方说电话里不好说,来了就知道了,老关只能答应去了。
老关对纪爱和爷爷奶奶说了,有事要处理,下班后直接去了市里。徐大姐给他讲述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听的老关是一惊一乍的。
徐大姐自从听老关讲完算命的事,心里就更不得劲了,她感觉老关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有这样的艳福,一个是他命好,再一个就是有高人指路,她儿子也二十七八了,对象谈了好几个,一直都成不了,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她想来想去,决定也去找高人看看,也许能指条明道,漂亮不漂亮的无所谓,最好能找个家世好的,家里有钱的,这样她也能跟着享清福,于是她说去就去。
先生一听是算下一代的婚姻,就说二十,徐大姐说二十就二十,但一定得指条明道,对方得是个有钱的,心地善良的,孝顺的,顾家的,先生暗笑,他还没见过这么直截了当说要求的呢,她不应该找算命的,她应该去网上征婚,估计征一辈子也征不来。但想是这样想,有生意也不能不做,挣钱要紧,于是他要了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接着就是出口成章,妙句连环。
先生大意了,或者是没走心,他只顾着挣钱了,没有揣摩揣摩人心,对面坐着的这个大妹妹开头就提出了苛刻的要求,看样也不是个文化人,你给她说的天花乱坠,她一句也听不懂,有个屁用,那不是空嘴赚吆喝吗?
果然,徐大姐一句也没听懂,她说;“你别给我白话,说关键的,找哪里的人,多大,什么时间找,什么时间定,我要的是实在话,不是云里雾里的。”
先生无语了,她这是来算命的吗?她这样的人如果给她胡乱说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找事,说不定能把摊子砸了,算命的又不是神仙,只能预测,只能推理,只能察言观色,要是能来实在的,早不在这里了,这会儿应该在天上享福呢。
先生又诌了几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千里姻缘一线牵,时机一到自然现······先生还想说,被徐大姐摆手打断了,她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我越不想听,你越给我胡咧咧,我要的是实在话,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