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就是信号,也是混乱的开端。
林野在枪响的瞬间就动了!他根本没管那个假笔记本包裹,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猛地向旁边一窜,躲开了最先劈来的两把砍刀!刀锋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起一股凉风。
他手腕一翻,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入掌心,反手就向一个冲得最近的打手肋下捅去!动作狠辣,没有任何花哨!
“呃!”那打手闷哼一声,动作一滞。林野趁机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将他蹬飞出去,撞倒了后面冲来的另一人。
他不能恋战,目标是强子!
那个阴鸷男人在喊出命令后,已经快速退向窑洞,眼神惊怒交加地瞥了一眼窑顶上的不速之客。
窑顶上的人又开了两枪,子弹打在试图冲向林野的打手脚边,精准地压制着他们,却似乎没有伤人的意思,更像是在制造混乱和牵制。
“妈的!是哪路神仙?!”林野心里暗骂,手上动作却不停。匕首划出一道道寒光,凭借着多年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就的狠劲和不要命的打法,竟然暂时逼退了围上来的三四个人。但他身上也挂了彩,胳膊被刀锋划开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他瞅准一个空隙,像泥鳅一样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里钻了过去,扑向那个拖着强子往窑洞里退的打手!
“拦住他!”阴鸷男人在窑洞口焦急大喊。
另一个打手从侧面举刀狠劈林野的后脑!林野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一矮身,刀锋擦着他的头皮过去,削断了几根头发。他看也不看,匕首向后疾刺!
“啊!”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但他也被阻了一瞬。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个拖着强子的打手已经退进了黑暗的窑洞深处!
“强子!”林野目眦欲裂,不管不顾地就要往里冲!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窑洞口的上方,碎砖屑簌簌落下。
“林野!回来!里面有埋伏!”窑顶上那个洪亮的声音再次喝道,带着一丝急切。
林野脚步一顿,理智稍微回笼。窑洞里面情况不明,黑灯瞎火,对方肯定有准备,自已贸然冲进去,不但救不了强子,自已也得搭进去!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那个阴鸷男人和剩下的几个打手,也迅速退入了窑洞,消失不见。外面空地上,只剩下几具被打伤或被打晕的蒙面人尸体,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枪声停了。废砖窑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风声和林野粗重的喘息声。
他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滴血的匕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看着那黑黢黢如同巨兽之口的窑洞,双眼赤红,充满了不甘和暴戾。
强子……又被拖进去了!
窑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几个人正在下来。
林野猛地转头,充满敌意和警惕地看向他们。他现在谁都不信!
从窑顶下来的,是三个人。都穿着普通的深色便服,但行动间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利落感。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容普通,扔人堆里找不着那种,但一双眼睛格外有神,精光内敛。他手里还握着那把冒着青烟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