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祁曦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
先是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她下意识的拿手挡在了眼前。
目光无意之中,瞥到了沙发,突然视线了顿了住。
她用力搓了搓眼,再次看去。
毕竟不是客厅,所以沙发并不算是大,而男人显然是身高腿长,所以睡着的时候,是蜷缩着身子,才勉强可以塞到沙发里。
这个睡姿显然是不舒服的,也不知他保持这个睡姿,在沙发上睡了多久。
但第一反应,祁曦觉得自己又是在做梦。
是因为被祁家人的无耻给气到,所以连做梦,都做这么不切实际的吗?
怎么可能,她一觉睡觉,看到周贺然出现在她的房内,做梦都没这么离谱的。
毕竟她喜欢周贺然这么多年,也从来不敢肖想和周贺然躺在一张床上。
最多也就是做做梦,演唱会上作为幸运观众,被选中能上台和周贺然一起演唱。
虽然这个愿望,之前已经实现了,但在此前,祁曦可是连和周贺然面对面握手的机会都没有。
能拿到亲签,她都可以高兴的一天一夜睡不着觉。
要是一早能看到睡在不远处的周贺然,这和偶像结婚了有什么区别?
哎,怎么回事,她怎么能做这么不靠谱的梦?
不靠谱也就算了,怎么可以亵渎周周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祁曦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对自己下了死手。
拍完之后,痛的她不由龇牙咧嘴。
但同时她就后悔了,倒不是因为痛而后悔,而是因为要是把自己拍醒了,这美梦不就没了吗?
她都已经这么惨了,做个不切实际的美梦怎么了,又不犯法!
等等,既然是做梦,她为什么会有这么真实的痛感?
而祁曦拍大腿的这一声脆响,倒是把周贺然给惊醒了。
只是他睡得有点懵,忘了自己是在沙发上,这么一动,结果猝不及防的,就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还原地滚了一圈。
噗嗤。
祁曦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梦里的周周这么可爱的吗?我还从来没见过周周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过也是,我都做梦周周和我一个房间睡觉了,这么不切实际的梦都敢做,梦到周周从沙发上掉下来又有什么可稀奇的呢。”
听到床上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自言自语,周贺然真是哭笑不得。
“很荣幸的告诉你,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周贺然一边爬起来,一边道:“我不仅在你的卧室,而且因为睡懵了,从沙发上掉下来了。”
笑容忽然消失,祁曦慢半拍的,捂住了嘴巴,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人。
看着这张她十年如一日的,对着海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脸,逐渐走向她,直到停在了她的面前。
“看上去精神头挺好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祁曦看上去精神奕奕,反而是周贺然,因为在沙发上委屈的窝了一晚,现在是腰酸背痛的。
老天奶啊,这真的不是一场梦,而且是一场不思议的美梦吗?
她不仅一睁开眼看到了周周,而且周周就当着她的面在关心她。
祁曦还是不太敢相信,想要再掐自己一把。
周贺然赶忙拦住她,“不是梦,是真的,昨晚喻小姐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拜托我来祁家探探情况。”
“你当时睡得比小猪都还沉,我叫不醒你,又怕你会出事,所以就在房里守了一夜。”
好半晌,祁曦总算是彻底清醒,知道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的。
但她的第一反应是:“房门是锁着的,所以周周你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还处在兴奋状态,祁曦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对周贺然的称呼,下意识就将平时对着海报喊的称呼给叫出来了。
提起这个,周贺然可骄傲:“我从阳台爬上来的,我觉得我可以当华国蜘蛛侠,从二楼爬到三楼,再从三楼一个阳台一个阳台的挪过来,一气呵成,是不是很厉害……”
话还没说完,祁曦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一下冲到周贺然的面前,抓住他左看右看,看得周贺然有点懵逼。
“你竟然爬阳台?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万一要是手滑,或者是脚没踩稳,别说是三楼,就是二楼摔下去,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小命难保!”
周贺然笑笑,“放心,我爬墙技术杠杠的,而且我答应了喻小姐要亲眼确认你是否没事,冒点险也没什么……”
话说到一半,祁曦的眼泪却先悄无声息,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哎你别哭,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直男是最受不了女生哭的,因为不会哄。
周贺然有点手忙脚乱的安慰,伸手又觉得不合适,纠结之时,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你的脸……怎么看着有点肿,还格外的红?这印记怎么像是……手印?”
说到这里,周贺然意识到了什么,“祁家人动手打你了?”
祁曦本能的摇头,但周贺然却收敛了笑,严肃问:“祁曦,不要骗我。”
没有哪个粉丝,能在偶像的面前还可以保持理智。
所以在周贺然这么严肃的问后,祁曦溃不成军的,点点头,眼泪却在她低下头时,砸落在了周贺然的手背上。
泪水是湿润的,但又似乎格外的烫,似乎烫到了心里,带着心都因为这个受了委屈,却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的小姑娘而感到了抽疼般。
周贺然在心中叹了声,用手抬起祁曦的脸。
也不嫌弃,用手指给她擦拭泪水。
“受了委屈想哭不丢人,我少年的时候,摔跤擦破点皮,都会耍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没有一辆赛车就赖着不起来。”
祁曦噗嗤又笑了。
一边笑又一边哭,还不忘说:“你、你别告诉梨梨,我不想她担心。”
“想哭就哭,如果你觉得不尽心,需要我陪着你一起哭吗?”
祁曦又哭又笑。
她是难过的,可周贺然实在是太会安慰人。
于是乎,她一边抽泣,还一边担忧:“我现在是、是不是,哭得很丑?”
周贺然又想笑又心疼这小姑娘。
他还没安慰,祁曦就挣扎着要起来,周贺然按住她,“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镜子,还有粉饼,就化妆台上的那些。”
周贺然奇怪:“你拿这些做什么?”
“周周你不懂,女孩子就算是倒下的最后一刻,都要确保妆容万无一失,角度完美无缺,随便一拍就能原地出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