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点头表示认可。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他选这个时间点过来,只留了四五分钟。
时间一到,就必须返回大秦。
......
10点01分。
薛昊眼看着迷雾从出现到消失,再出现,又一次消失。
他知道大秦一行人已经成功撤离了。
不愧是政哥的亲卫,这效率没得说。
“请给我续杯水。”薛昊依然没走。
他在等,看娱乐城会不会出现异常。
又过了七八分钟,娱乐城那边肉眼可见的出现了骚动。
十几个汉子冲了出来,如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
还有人拿出手机,大声嚷嚷着。
政哥成功了!
狂喜涌上心头,薛昊竭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
他继续不紧不慢,把第二杯柠檬水喝完。
“买单!”薛昊道。
用微信扫码后,薛昊离开了。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没有人注意他,他也没有如同某些电影电视剧里那样,故意制造动静,来加深服务生的印象。
用李斯教他的话来说,那叫“欲盖弥彰”。
现代术语则是,“如无必要,勿添枝节”。
......
薛昊推开门时,一楼空无一人。
薛昊默默坐在椅子上,之前在餐厅强压下去的泪水,此刻像被松了闸的洪水,顺着眼角往下涌。
二楼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李斯握着一条洁白的毛巾走下来。
“小薛,你回来了。”
薛昊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只发出一声哽咽。
“擦把脸吧。”
温热的毛巾递到他面前。
接过毛巾,薛昊捂住了脸,然后一动不动。
李斯也不催,坐在薛昊旁边的椅子上,温和地看着他。
诊所里静悄悄,只余薛昊偶尔的抽泣,还有窗外掠过的晚风。
良久,薛昊才放下毛巾,眼眶红得厉害。
“李老,等一会。”他去卫生间洗了脸,把自己收拾干净。
“李老,让你见笑了。”
重新回来后,薛昊苦笑道。
“人之常情,谈何见笑?若换成老夫年轻时,遇到你这样情况,只会更甚。”
李斯不以为然。
他站起身来,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米酒。
“小薛,我说过要同你喝一杯。我酒量浅,只能喝这个,你随意。”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问大秦的行动是否成功。
显然是有绝对自信。
薛昊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
无论李斯在历史上评价如何,有多么心狠手辣。
至少,人家从没有害过自己,反而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温暖。
这和面对政哥又不同。
对嬴政,薛昊是打心底的崇拜,对李斯则产生了亲切感,感觉就像是自己长辈一样。
“好!今天咱爷俩喝个痛快。”
薛昊找出父亲珍藏的20年茅台,拍在桌子上。
李斯笑道:“有酒岂可无下酒菜,你回来之前,我买了些盐水花生,你等着。”
很快,他把一袋花生摆上了桌。
这一夜,两人都喝醉了。
......
大秦,沙丘宫。
烛火摇曳,将殿内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嬴政换上常服,坐在沙发上沉思。
一名黑冰卫禀告道:“陛下,郑三虎、吴明已经醒了。他们见殿宇形制、甲士装束,已吓得失魂,反复问‘这是何处’。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闻言,嬴政抬眸,淡然道:“带他们上来。”
黑冰卫领命退下,不过片刻,殿外便传来拖拽的声响。
郑三虎被两个甲士架着胳膊,双腿发软几乎贴地,脸色白得像个死人,唯有眼珠还在乱转。
他身后,吴明被人拎着后领,脑袋歪在肩头,头发凌乱地糊在脸上,不知他是吓的还是疯了,嘴里一直嘟囔着“放开我”,“你们是谁”?
这……这是哪儿?你们是啥人?!”刚踏进门,吴明突然挣了一下,虽没挣脱,却猛地抬眼瞪向嬴政。
大概是见嬴政坐得最高,竟把满肚子恐惧都化作了狂吠,“你是谁?敢绑我们,等着死全家吧!你还敢穿汉服装神弄鬼,神经病!”
此言一出,简直石破天惊。
诅咒始皇帝,还威胁要灭皇族!
殿内的空气如同被冻住了一般,两侧黑冰卫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如同看一个死人了。
嬴政没有说话,站在他身旁的夏无且怒喝道:“逆贼找死!还不让他住口!”
后半句话是对黑冰卫说的。
有卫士反应过来,抓住吴明的脸,干净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
下巴脱臼的剧痛瞬间炸开,吴明喉咙里涌出嗬嗬的闷响,浑浊的眼泪混着冷汗砸在青砖上。
他徒劳地扭动身体,却被甲士死死按在原地,只能用怨毒又恐惧的眼神瞪着嬴政。
嬴政没动怒,甚至没看他一眼。
他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沙发扶手。
留郑三虎一人就够了,他想。
“杀了!别弄脏地。”
嬴政淡然道。
“诺!”
制住吴明的黑冰卫毫不迟疑地扼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吴明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身体还在抽搐,却已没了气息。
郑三虎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他看着吴明的尸体被拖出门外,又看着嬴政指尖仍在沙发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敲击。
这一刻,他信了。
之前在殿外,他就从绑架他的卫士口中听说了这里是秦朝,始皇帝马上要审问他。
当时,他恐惧之余只觉得荒谬。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信啊!
瞧瞧人家那气场,他郑三虎也是见过一些大人物的,没有任何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
甚至可以说简直天差地别。
哪怕气势可以假装吧,可明子这么一个大活人。
一句话就杀了?
视人命为草芥,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样大人物会演戏骗自己?
自己也配!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嬴政大哥,不......秦始皇,不......皇帝陛下,陛下饶命啊!”
郑三虎语无伦次,趴在地上拼命磕头。
嬴政懒得与他说话,只对夏无且点了点头。
夏无且会意,他清了清嗓子。
“郑三虎,我来问你。为何派监视薛先生?除了之前的周国华和吴明,这件事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