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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树下,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摆脱土匪和“乌鸦”监视的短暂轻松,很快被更深的疲惫和现实的残酷取代。我们像两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瘫在冰冷的雪地里,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怀中的“生命之树”碎片彻底冰冷,再无一丝波动,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略带温润的石头。体内的那股暖流也沉寂下去,空荡的丹田传来阵阵针刺般的酸涩感。过度透支的恶果开始显现,不仅仅是身体的虚弱,更有一种精神上的极度萎靡,仿佛随时会陷入永眠。

“南……往南……”小石头抱着情报包,眼神涣散地重复着我的话,声音微不可闻。

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甚至没有明确的方位感。我们只能凭着对太阳(当它能偶尔穿透铅灰色云层时)最粗略的判断,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生机的向往,朝着大概是南方的方向,机械地挪动脚步。

每一步都踩在及膝的深雪中,留下绝望的印记。饥饿不再是疼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洞和寒冷,仿佛连内脏都被冻结。我们开始出现幻觉,时而看到牺牲的战友在前方招手,时而听到日军巡逻队的皮靴声和军犬的狂吠。

沿途,我们像最原始的动物,扒开积雪,寻找一切可以果腹的东西:苦涩的树皮、冻僵的草根、偶尔在雪层下发现的、干瘪的野果。小石头甚至尝试啃食一种白色的、散发着微弱腥气的苔藓,结果呕吐不止,几乎脱水。

第五天,我们在一处避风的山坳里,发现了一个被半埋的、废弃的陷阱坑。坑底似乎有东西在动!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们连滚带爬地滑下坑去。坑底,一只被捕兽夹夹住后腿、奄奄一息的狍子正发出微弱的哀鸣。它瘦骨嶙峋,显然也挣扎了许久。

看到我们,狍子眼中流露出惊恐,徒劳地挣扎着。

小石头举起匕首,手却在剧烈颤抖。他看着那只濒死的生灵,又看了看我几乎不成人形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咬着牙,闭上眼睛,将匕首刺入了狍子的咽喉。

温热的血液喷溅出来,带着浓重的腥气。我们顾不得许多,如同野兽般扑上去,贪婪地吮吸着那救命的液体,撕扯着尚且温热的生肉。茹毛饮血,这一刻,文明的外衣被彻底剥去,只剩下最原始、最残酷的生存。

生肉和血液暂时驱散了部分饥饿和寒意,给了我们继续前进的一丝力气。但我们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

接下来的路程,变得更加模糊和混乱。时间失去了意义,白天和黑夜的交替只是光线的变化。我们像两个游荡在白色地狱里的孤魂,仅凭着“往南”这个执念,麻木地前行。冻伤在手脚和脸上蔓延,溃烂流脓,与破旧的衣物冻结在一起,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新的伤口。

我几乎无法再维持有效的感知,精神力枯竭带来的头痛欲裂,让每一次集中精神都如同酷刑。我只能模糊地感觉到,我们似乎正在逐渐离开连绵的深山,进入地势相对平缓、但人类活动痕迹更加频繁(也意味着更加危险)的区域。

不知又过了多少天,我们几乎是爬着,滚下了一道漫长的、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斜坡。

坡底,是一条被封冻的、但比我们之前渡过的那条河要狭窄许多的河道。河对岸,不再是无穷无尽的山林,而是一片片被雪覆盖的、看似荒芜的田野,以及远方地平线上,几缕稀疏的、却真实无比的炊烟!

炊烟!

那是人烟!是村庄!是可能存在的……生机!

希望,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我们早已麻木的神经!

“有人……紫鸢姐!那边有人!”小石头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无力地摔倒。

我也感到一阵眩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真的走出来了?走出了那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死亡山林?

但长期的危险生涯养成的本能,让我们没有立刻冲过去。我们趴在雪坡底部,借助枯草的掩护,仔细观察着对岸。

田野寂静,村庄看起来也很破败。但那几缕炊烟,是如此的真实。更重要的是,我耗尽最后一点心力去感知,对岸传来的生命波动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属于普通百姓的、疲惫而顽强的气息,没有日军那种侵略性的躁动,也没有“门徒会”或“乌鸦”那种诡异的冰冷。

“过去……看看……”我嘶哑地说,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们挣扎着爬过封冻的河面,冰层很厚,足以承受我们的重量。踏上对岸松软的雪地时,我们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从地狱边缘爬回了人间。

我们不敢直接进入村庄,而是绕着边缘,找到了一处位于村庄外围、看起来更加破败、几乎被积雪掩埋的独立小院。院墙倒塌了大半,院门歪斜,里面只有一间低矮的、屋顶覆着厚厚积雪的土坯房。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和一个老妇人低低的絮语。

小石头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烂不堪、沾满血污冰碴的衣物,鼓起勇气,轻轻敲响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就在我们以为里面没人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一张布满皱纹、写满惊恐和警惕的老妇人的脸露了出来。她看到我们如同鬼魅般凄惨的模样,吓得几乎要叫出声,猛地就要关门。

“大娘!别怕!”小石头赶紧用尽力气抵住门,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我们是逃难的!从北边山里出来的!求您行行好,给口吃的,指条明路!我姐姐……快不行了!”

他指了指几乎靠在我身上才能站立的我。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尤其在我那明显是枪伤和冻伤交织的胳膊上停留了片刻,脸上的惊恐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混杂着怜悯、犹豫和恐惧的神情取代。

“……这年月……造孽啊……”她喃喃自语,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一条缝,“进来吧……小声点……”

我们千恩万谢,挤进了那间狭窄、昏暗却异常温暖的土坯房。房里几乎家徒四壁,只有一个土炕,一个灶台,几件破旧的家具。炕上躺着一个不断咳嗽的老头,看到我们,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眼中同样充满了惊疑。

老妇人赶紧关上门,又从灶台里掏出两个还带着余温的、掺着大量麸皮的菜团子,递给我们,又舀了两碗热水。

我们几乎是抢夺般接过食物和水,狼吞虎咽起来。粗糙的菜团子刮擦着喉咙,却如同世间最美味的珍馐;温热的水流进干涸的胃里,带来了久违的暖意。

看着我们的吃相,老妇人叹了口气,坐在炕沿上,低声道:“你们……是从那边……抗联的地界过来的?”

我们动作一僵,警惕地看向她。

老妇人摆了摆手:“别怕……俺们这疙瘩,以前也常有你们这样的人路过……都是苦命人……鬼子查得严,你们这样……太扎眼了。”

她告诉我们,这里已经是热河地界,属于日伪控制相对严密的“治安区”,但地处边缘,鬼子的驻军不算太多。这个村子叫靠山屯,大部分青壮年要么被拉了壮丁,要么逃进了山里,只剩下他们这些老弱病残苟延残喘。

“往南……再走百十里地,有个叫三岔口的大镇子,那里有鬼子的据点,盘查得紧。”老妇人忧心忡忡地说,“你们这样……过不去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百十里地,对于现在的我们,无异于天堑。而且还有鬼子据点……

“大娘……有没有……别的路?或者……能帮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小石头急切地问。

老妇人犹豫了很久,看了看炕上咳嗽的老伴,又看了看我们凄惨的样子,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村东头老刘家……他儿子……以前好像跟山里的‘红胡子’有过来往……前阵子……好像偷偷回来过……俺可以……帮你们去问问……但成不成……俺可不敢保证……”

老刘家?和抗联有联系?

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谢谢!谢谢大娘!”我们连声道谢,将身上最后一点稍微值钱的东西(一个缴获的铜水壶嘴)硬塞给她。她推辞不要,最后叹了口气,收下了。

我们在老妇人家那狭窄的柴房里躲藏了一天一夜,靠着那点菜团子和热水,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点。冻伤的伤口在温暖环境下开始化脓,疼痛更加剧烈,但至少,我们活下来了。

第二天夜里,老妇人带来了消息。老刘家愿意帮忙!他们可以通过一条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绕过三岔口镇的小路,把我们送到下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那里有他们信得过的“关系”,或许能继续帮我们往南走。

绝处逢生!

在老刘家一个沉默寡言的侄子(名叫根生)的带领下,我们再次踏上征程。这条小路极其隐秘,大部分是在荒无人烟的山沟和密林中穿行,避开了所有主要的道路和村庄。根生话不多,但眼神沉稳,对路线极为熟悉。

连续几天的昼伏夜出,我们终于绕过了三岔口镇,抵达了根生所说的“下一个区域”。那是一个隐藏在深山褶皱里、只有几户人家的更小的聚落。在这里,我们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帮助——一些更有效的草药治疗,更多的食物补给,以及……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听说……南边八路军的队伍,最近在长城沿线活动挺频繁……”接待我们的是一位曾经做过郎中的老者,他一边给我换药,一边压低声音说,“你们要是能再往南走一段,碰到他们的机会……就大了。”

八路军!听到这个名字,我和小石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激动!那是党中央领导的队伍!是我们一直想要寻找的“自己人”!

希望,从未如此清晰!

在老者和根生的帮助下,我们再次上路。这一次,我们有了更明确的目标——向南,寻找八路军!

路途依旧艰难,但有了相对稳定的补给和指引,我们不再像之前那样盲目和绝望。我的伤势在草药的调理下开始缓慢愈合,体力也一点点恢复。虽然异能依旧沉寂,“生命之树”碎片冰冷如石,但那份与大地、与无数牺牲战友紧密相连的使命感,支撑着我。

又经过近半个月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抵达了热河与河北交界的长城沿线附近。

站在一处荒芜的山岗上,我们眺望着南方那起伏的、在冬日阳光下呈现出苍灰色调的山峦。那里,就是关内,就是希望所在!

“紫鸢姐……我们……快到了吗?”小石头的声音带着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一路,他失去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

“快了……”我轻声回答,感受着怀中那份被体温焐热的情报包,它的重量,仿佛承载着整个东北的苦难与不屈。

就在这时,我的感知边缘(尽管微弱,但在这相对平静的环境下有所恢复),捕捉到了远处山道上传来的一阵规律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以及一种……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属于人民军队的独特气息!

我猛地抬起头,望向那条蜿蜒的山道。

只见一队穿着灰色军装、打着绑腿、精神抖擞的士兵,正沿着山路巡逻而来。他们军容严整,步伐有力,帽檐上,那颗红色的五角星,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是八路军!真的是八路军!

那一刻,千般委屈,万种艰险,无数牺牲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滚烫的泪水瞬间决堤,模糊了视线。

小石头也看到了,他张大了嘴巴,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泪水汹涌而出。

我们互相搀扶着,挣扎着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身上尽可能整齐的衣物,向着那支队伍,用尽全身的力气,挥舞着手臂。

山道上的八路军战士也发现了我们这两个形销骨立、如同野人般的不速之客,立刻警惕地散开,枪口指向我们。

为首的一名干部模样的军人走上前,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看着那颗越来越近的、鲜艳的红星,感受着那久违的、属于“家”的气息,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我举起怀中那份油布包,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地喊道:

“同志!我们是东北抗联的!我们……回来了!我们……带来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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