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您跑了快两年，对商业也不是无知的小白，那些上培训班的他们……”宁三军微微摇头，“不靠谱。”
“那些进去听课的，怎么说呢？说好听是人脉，可真正赚钱的，人家怎么会带着你赚钱啊！”赵南征闻言斟酌着说道。
“像您这样的真不多。”林长胜镜片下眸光真诚地看着阮姐笑着说道，“我们本来以为是当苦力的，挣一分力气钱，一个月五六十都是高工资了。”
“没想到。”庄文军感慨地看着阮姐说道，“感觉跟做梦似的。”
“别拍马屁啊！”阮桂芳闻言摇头失笑，“没有你们镇着，就我一个人早就被人盯上了。咱这也算革命友情了。”
“那也是您领着我们啊！不然我们哪里有这信息。”霍志军闻言实话实说道。
“报纸上分析出来的。”阮桂芳赶紧声明，脸不红，气不喘。
经济就靠张嘴，正反都有理，数字还可以造假呢！
不是数学，丁是丁卯是卯。
“那也要您分析出来，我们看看报纸，啥也没看出来。”林长胜实话实说道。
“行了，别吹捧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阮桂芳边走边说道，“咱这里来去自如，你们要是染上不良嗜好，就别怪我无情了。”
“怎么会？”林长胜闻言立马表态道。
“别急着表态，我丑话说到前面，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阮桂芳实话实说道。
“明白！所以我们听您的话，去学习。”宁三军眸光温和地看着阮姐说道，“用先进的思想武装自己。”
“现在不行，等咱们不忙了，你们就好好学习，沉淀、沉淀。”阮桂芳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
“不忙了，这活做不长久吗？”赵南征看向北边。
“今年好像人多了。”林长胜敏锐的发现，“比去年人多多了。”
“人多了，良莠不齐，很容易砸了招牌的。”宁三军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所以差不多咱们就撤。”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不赚最后一个铜板。”
“俺听您的！”林长胜爽快地说道。
“我回家了，你们呢？”阮桂芳黑眸看着他们说道。
“我们也回家，家里暖和，外面太冷了。”林长胜笑呵呵地说道，“集中供暖就是好。”
“你们的房子装修了吗？”阮桂芳忽然想起来看着他们问道。
“哪有时间啊！不过屋里三通，该有的都有，就是狗窝也是俺自己的。”林长胜心满意足地说道。
“没人看着装修，我不太放心。”赵南征不好意思地说道。
“能住就好。”阮桂芳眸光温润地看着他们说道，看着停在身边的出租车，林长胜拉开了车门。
阮桂芳坐了进去，朝他们挥挥手，“我走了。”
林长胜他们挥着手，目送阮姐离开，出租车消失在眼前。
“阮姐刚才什么意思？”赵南征迫不及待地问道。
“阮姐说的很清楚，让咱们自我发展。”宁三军抿了抿唇看着他们说道，眸底闪过一抹挣扎，“其实阮姐说的对，不想做老板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咋了！你想离开。”林长胜闻言眉毛竖了起来，硕大的墨镜都没挡住。
“冷静，冷静。”宁三军闻言赶紧说道。
“我冷静什么？你……你……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林长胜脸色铁青地看着宁三军说道。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宁三军清明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我没说要离开，阮姐的意思是，钱生钱容易，不能攥着钱不动。”
“你把话说清楚。”林长胜墨镜也挡不住犀利的目光。
“这钱总不能放银行吃利息吧！”宁三军没好气地看着他们说道。
“咱又不懂经商，看看曹厂长他们，如果不是阮姐的出现，积压的罐头卖不出去，说不定就倒闭了。”林长胜老实地说道，“放在银行吃利息也不是不可以。”没好气地说道，“人家是没钱烦恼，你这有钱还烦恼。”
“阮姐说：小富即安要不得。”宁三军严肃地说道。
“你……”林长胜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阮姐的意思是现在有底气了，可以做想做的事情。”宁三军抿了抿唇看着他们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你说了这么多，不还是要走。”林长胜脸色难看地看着宁三军。
“我的意思，咱们得好好学习，得当阮姐的左膀右臂，过河的卒子，不能让阮姐冲锋陷阵吧！”宁三军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咱们得提高认知，成长起来。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了。”
“这还差不多。”林长胜神色和缓地看着他说道，“谁有阮姐分析能力，你自认比阮姐强吗？”
“我现在没那本事。”宁三军老实地说道。
“这厂子要负担起那么多人的生计，责任扛在身上，先想想，这小身板能否扛得住。”林长胜拍拍自己的肩头，“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你不扛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宁三军小声地嘀咕道，抬眼摆手道，“不生气啊！先说好了，不是都不让人说话了吧！”
“下海的那么多，查了工商局的注册，有多少撑不过五年的。”林长胜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见那些厂长愁白了头，你居然还有勇气办厂子。”
“不试试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不成。”宁三军不服气地看着他说道。
“你东拉西扯的想说什么？给个干脆话。”林长胜耐着性子看着他说道。
“改革风起云涌的，咱们手里的钱可以投资家乡。”宁三军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闪着精光，“阮姐不是说了，回馈乡里。”
“这有点儿道理。”赵南征闻言挠挠头，“只是咱投资什么？是个问题？”
“人家港台商人，有销售渠道。”庄文军抿了抿唇看着他们说道。
“他们有什么销售渠道，还不是卖给咱们了，只不过挂着港商的名头，拿着各种优惠补贴。”霍志军愤愤不平地说道，提及这些气不打一处来。
宁三军闻言眼前一亮，“要不咱们弄个港人的身份。”
“这港人的身份好弄啊！”林长胜好笑的看着他说道，“我觉得什么身份不重要，得想想投资什么？”
“嗯呢！港人投资的大都是衣服，吃的，小家电……都是咱们见过的。”霍志军眸光深深地看着他们说道。
“咱们得做国内没有的。”庄文军眼冒着绿光看着他们说道。
“高科技！”五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可啥是高科技啊！咱不懂啊！连见都没见过。”林长胜塌着肩膀无力地说道。
“不懂就学呗！”宁三军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说道，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走走走，回家。”
“找大学生就行了，他们肯定学。”林长胜墨镜下的黑眸闪着华光看着他们说道。
“对哟！”宁三军笑嘻嘻地看着他，“林老哥，你这脑子转的怪快的。”
“那报纸看得，什么大学又突破了什么技术。”林长胜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人家可是高级知识分子，能搭理咱们，咱看见他们都露怯。”
“你怕什么？现在有钱的是大爷。”宁三军轻哼一声道。
“行，不行，人家刘备是三顾茅庐，你起码得尊重人。”林长胜边走边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怕，不用自卑。”宁三军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腰板得直起来，咱和他们是平等的，不用觉得矮人家一等。”
“呵呵……”林长胜闻言笑了笑，“明白。”拦着出租车，“咱们上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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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桂芳回到了家，郝开明如看见救星似的，“老妈，您回来了。”热情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救命啊！姐夫来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你怎么来了？”阮桂芳拍着老四的胳膊，安抚着，“不忙吗？”
“我给家里打电话，问您回来了吗？谁知道老四回来了，我就过来问问她过的好不好。”韩朋波坦坦荡荡地看着岳母说道。
“坐，咱们坐下说话。”阮桂芳指了指他身后的圈椅说道。
阮桂芳坐在了八仙桌旁的圈椅，“祝贺你啊！万人空巷，大街小巷都在议论。”
“托您的福。”韩朋波耳尖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你剧本写的好，别妄自菲薄。”阮桂芳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也是当年知青涉及每个家庭，演员表演深刻，才引起大家的共鸣。”韩朋波依旧谦逊地说道。
“剧本可是一部剧的灵魂。”阮桂芳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这部剧播的这么好，接下来的工作呢？有安排吗？”
“那部出国热的剧本已经审核过了，跟国家台也有了初步合作的意向。”韩朋波开心地看着岳母说道。
“哇……这可是好事。”阮桂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他们看剧本了吗？”担心地说道，“剧本对国际友人不太好。”
“艺术嘛！要包容，创作是自由的。”韩朋波眸光幽深地看着岳母说道，“文艺界要百花齐放。”
“咳咳……”阮桂芳给惊得直咳嗽。
“妈！您没事吧！”韩朋波和郝开明两人齐齐喊道。
“没事，没事，我被口水呛了。”阮桂芳吞咽了下口水，关心地问道，“和国家台合作，你这主动权，会不会被动了。删减你的剧本啊！”
郝开明惊讶地看着姐夫，他……他居然还认这个岳母，叫妈！
“不会，我跟组。”韩朋波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想去国外实景拍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想去就去呗！”阮桂芳简单轻快地说道，“这国家台出国应该容易。”
“妈！国家台给的差旅费也不多。”韩朋波轻笑着摇头，“七八年前拍《西游记》导演还得四处拉赞助呢！演员的片酬也少的可怜。”接着又道，“当时制作成本《渴望》首播以后也亏得血本无归，但《渴望》的投资毕竟只有102万人民币，而咱们首都电视艺术中心全年的制作费也就180万人民币。”
“这么便宜吗？”阮桂芳惊讶地看着女婿说道。
“妈！这还便宜呀！我拍的那部戏，制作都花一百万。”韩朋波庆幸地说道，“幸亏播的好，没有血本无归，还小赚了。”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首播的时候，我紧张的心跳，都能跳到一百八。”
这成本对普通人来说，真的天文数字。
“妈！开舒在好莱坞怎么样？”韩朋波犹豫了一下看着岳母问道。
“她出国之后的遭遇都是可以想象的。”阮桂芳努了努嘴看着他说道，“一边打工一边跑剧组试镜。成不成功，就看老天的意思了。又不是国际巨星，有无数的影迷。等于从头开始，能有个龙套角色就不错了。”
“四弟怎么回来了。”韩朋波视线落在了四弟身上。
“他呀！当时去的时候就拿着旅游签证，过期之后，就被人家遣送回来了。”阮桂芳直白地说道。
“对呀！”郝开明闻言忙不迭地点头，“二姐夫，你还没忘了二姐啊！她现在结婚已经拿到绿卡了。”
“我知道。”韩朋波满脸落寞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应该开启新的生活。”郝开明极力地劝说道。
“开舒是我的初恋，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修成正果，想忘也忘不掉。”韩朋波眼底闪着怀恋。
这还出了个情圣！
这整出偶像剧了。
“虽然她是我二姐，但不值得。”郝开明看着姐夫劝说道。
“爱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我爱不爱。”韩朋波眸光坦然地看着他们说道。
“珍妮她爸！你应该写偶像剧，痴男怨女！”阮桂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爱得死去活来那种，港台剧都比不上。”
“感情真挚，感同身受，真能成耶！”郝开明一脸认真地说道。
“妈，您在嘲笑我。”韩朋波幽深的黑眸看着岳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