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迈的午后带着湿热的慵懒,兰花酒店的泳池边散落着躺椅,金发游客举着鸡尾酒谈笑风生,谁也想不到这片惬意之下正暗流涌动。韩丽和季洁穿着碎花长裙,戴着宽檐帽,假装在拍照,镜头却悄悄扫过酒店的每一个角落。
“安保比想象中严。”韩丽压低声音,手指看似随意地划过遮阳伞的立柱——那里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门口有四个保安,都配了枪;大堂的花瓶里有针孔摄像头,电梯里的监控是24小时实时传输的。”
季洁翻看着手机里的“游客照”,实则是李阳传来的酒店结构图:“地下停车场的秘密通道在b3层,入口伪装成消防栓,需要密码才能打开。李阳说通道尽头连着码头,停着三艘快艇,随时能跑路。”
此时,郑一民、周志斌和王勇正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面前摆着泰式奶茶。郑一民假装看报纸,眼角的余光锁定着靠窗的一桌——三个男人正用中文低声交谈,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上闪过“环球资本”的字样。
“穿花衬衫的那个,左手食指有个刀疤,和‘新锦江’园区一个小头目特征吻合。”周志斌用勺子搅动着奶茶,“他们刚才提到了‘幽灵’,说‘老板今晚才到’。”
王勇盯着咖啡厅的入口:“我刚看到韩丽说的华裔老板,叫罗坤,五十多岁,肚子挺大,刚才进了后厨,进去前跟保安队长说了句‘盯紧点,别出岔子’。”
李阳和佟林则在酒店对面的公寓里架设了设备,十几台屏幕同时显示着酒店的监控画面、网络流量和通讯频率。“罗坤的手机信号刚才连接了一个加密基站,位置在酒店顶楼的水箱里。”李阳快速敲击键盘,“我用‘黑客超高技术’破解了他的通话记录,他跟一个号码说‘人都到齐了,就等您发话’,这个号码的卫星定位显示在曼谷,但一直在移动,估计是坐私人飞机过来的。”
“‘幽灵’要亲自来?”佟林有些意外,“他不是从不露面吗?”
“或许这次的‘新平台’对他很重要。”李阳调出那个移动号码的轨迹,“从曼谷到清迈,飞行时间大概一小时,预计晚上八点到酒店。”
傍晚时分,酒店突然加强了安保,原本四个保安增加到八个,还多了几个穿黑西装的人,耳朵里都塞着蓝牙耳机。韩丽混在服务员里送水果盘时,听到罗坤在对讲机里说:“‘老板’的套房准备好了吗?按老规矩,所有电子设备都要屏蔽信号。”
“套房在18楼,顶层。”韩丽立刻通过微型通讯器汇报,“他们在房间里装了信号屏蔽器,咱们的监听设备可能失效。”
李阳的声音很快传来:“我已经在18楼的空调管道里藏了一个微型信号接收器,屏蔽器挡不住这个频率,能收到房间里的声音,但画面可能不清楚。”
晚上七点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酒店后门,一个戴墨镜、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下来,身形和李阳模拟的“幽灵”画像高度吻合——175cm左右,微驼着背,走路时左手习惯性地插在口袋里。
“目标出现!”周志斌看着男人走进后门,“他没带保镖,自己一个人进去的,够自信的。”
男人乘专用电梯直达18楼,罗坤早已等在门口,点头哈腰地打开套房门。李阳的信号接收器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只能听清几个词:“平台……资金……三天后……”
“他在跟罗坤确认平台上线的细节。”郑一民对着通讯器说,“韩丽,你想办法弄到18楼的房卡,我们得知道他们具体在谈什么,最好能拿到‘环球资本’的核心数据。”
韩丽趁着换班的间隙,溜进了保安室,假装找丢失的手链,手指快速在门禁系统上划过——她的指甲盖里藏着一个微型读卡器。“搞定。”她把复制好的房卡塞进鞋底,“18楼的门禁密码是6个8,跟罗坤的生日一样,这家伙还真是没创意。”
晚上九点,套房里的灯还亮着。郑一民示意周志斌和王勇在楼梯口接应,自己则和韩丽一起乘电梯上了18楼。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韩丽用复制的房卡刷开安全门,两人猫着腰摸到套房门口。
“里面有两个人,呼吸频率很平稳,应该在谈话。”韩丽贴在门上听了听,用万能钥匙轻轻拧开门锁。
套房里弥漫着雪茄的味道,“幽灵”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罗坤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威士忌。“……国内的‘卡农’我已经联系好了,都是新人,干净得很。”罗坤的声音带着谄媚,“平台的测试数据很好,上周已经骗了一家建材公司500万。”
“幽灵”没回头,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机械一样冰冷:“不能大意,重案六组的人已经到清迈了,他们的技术比想象中厉害。”
郑一民和韩丽对视一眼——没想到“幽灵”居然知道他们来了!
“我已经在酒店的网络里放了病毒,只要他们的设备连接进来,就会被植入监听程序。”“幽灵”继续说,“明天开会时,我要亲自看看这些‘老朋友’的本事。”
罗坤脸色一变:“您是说……他们会混进会场?”
“肯定会。”“幽灵”转过身,墨镜后的眼睛似乎扫向门口,“但我也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郑一民拉着韩丽迅速后退,躲进消防通道。“他发现了?”韩丽心跳得飞快。
“不一定,但他肯定有防备。”郑一民看着手表,“还有一小时就是午夜,按计划,李阳该切断酒店的监控了。”
话音刚落,酒店的灯光突然全灭,应急灯应声亮起。“行动!”郑一民低喝一声,两人再次冲向套房。
推开门时,房间里空无一人,落地窗大开着,晚风吹起窗帘。李阳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们从阳台的消防梯下去了,罗坤在前面跑,‘幽灵’跟在后面,已经到了b3层的通道口!”
周志斌和王勇在通道口拦住了罗坤,三拳两脚就把他按在地上。但“幽灵”却像泥鳅一样滑,钻进通道后就没了踪影。李阳的“追踪之瞳”显示,他的信号在码头消失了——显然是乘快艇跑了。
“他跑了!”王勇气得踹了一脚消防栓,“就差一点!”
套房里,李阳正在检查“幽灵”留下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环球资本”的后台界面。“他故意留下的。”李阳快速操作着,“里面有病毒,我一破解就触发了自毁程序……但我提前备份了数据!”
屏幕上跳出加密的数据库,李阳的“超高模拟画像技术”结合“幽灵”在操作时留下的指纹和骨骼压力数据,对之前的画像进行了修正:“他的右手无名指比常人短一点,应该是小时候受过伤;走路时左脚稍跛,可能膝盖有旧伤。这些特征能缩小范围!”
韩丽看着被押走的罗坤,眼神坚定:“他跑不远。码头的监控拍到了快艇的型号,是泰国黑帮‘蛇盟’的船,‘幽灵’肯定跟他们有关系。明天的会,他们一定会开,这是咱们抓住他的最好机会。”
郑一民望着窗外漆黑的江面,握紧了拳头。“幽灵”虽然跑了,但他们已经摸到了他的尾巴,还拿到了“环球资本”的部分数据。这场在清迈的暗战,才刚刚开始,而他有预感,明天的会议上,一定会有一场更激烈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