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黄昏,四合院里弥漫着煤烟和白菜的混合气味。许大茂穿着新熨的放映员制服,手里拎着个铁皮电影箱,像只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地走进中院。他刚从锅炉车间调回放映组,虽然只是个跑腿的,却比烧锅炉体面多了,这让他积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都出来看电影喽!今晚放《白毛女》,新片子!”许大茂的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故意在贾家门前停住脚步,箱子“哐当”一声放在地上,震得窗纸都颤了颤。
秦淮茹正在屋里缝补棒梗的棉袄,听到“白毛女”三个字,手猛地一抖,针扎在指尖上,渗出一点血珠。她太清楚许大茂的心思了——《白毛女》里“杨白劳欠账被逼死”的情节,不就是在影射贾家吗?这是变着法地戳她的痛处。
“许大茂,你啥意思?”秦淮茹推开门,脸色苍白,抱着棒梗的手紧得发白,“想看电影去大街上看,别在院里恶心人!”
许大茂故作惊讶地挑眉:“秦姐,你这话咋说的?《白毛女》是革命片子,教育大家忆苦思甜,你不想看?难道心里有鬼?”他故意把“苦”字咬得很重,眼睛瞟向贾家斑驳的门板,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贾张氏从里屋探出头,看到许大茂那副得意样,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墙角的扫帚就想冲出去,却被秦淮茹死死拉住:“妈!您别冲动!”她知道,以许大茂的德性,越是闹,他越得意。
【叮!】
林建军正在家里给苏岚熬“孕妇补血粥”(系统食谱上的方子),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行为分析的冷意:
【检测到“许大茂”因“职位恢复”触发“报复性炫耀”行为,通过“放映《白毛女》”实施“精神羞辱”,针对秦淮茹的“寡妇身份”与贾家的“落魄处境”,本质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心态。】
【行为动机:宣泄“被降职烧锅炉”的怨气 + 嫉妒“秦淮茹仍能靠傻柱接济” + 向四合院众人展示“自己已恢复体面”。】
【应对预测:秦淮茹将求助傻柱或林建军,傻柱可能因“维护面子”与许大茂冲突,林建军的“规则应对”将再次凸显其原则性。】
林建军搅粥的手顿了顿。许大茂这点伎俩,在他看来幼稚又可笑,却也足够恶心人。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给苏岚:“院里又闹起来了,许大茂放《白毛女》针对贾家。”
“别管他们。”苏岚喝了口粥,眉头微蹙,“秦淮茹也是,总指望别人,不知道自己硬气点。”她放下碗,“你别掺和,孕妇不能动气,我不想因为院里的事影响孩子。”
“我知道。”林建军点点头,心里已有打算——若秦淮茹找来,就按“噪音扰民”让她找派出所,既不得罪人,又守住了底线。
果然,没过半小时,秦淮茹就抱着棒梗找上门,眼睛红红的,显然是被电影情节刺到了痛处。“建军,你能不能……跟许大茂说说,别放了?孩子吓得直哭……”她的声音带着哀求,棒梗确实在怀里抽噎,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林建军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现在八点,按规定,晚上十点后才能算噪音扰民。你要是觉得他故意恶心人,可以去派出所备案,说他‘利用电影进行人身攻击’,让民警来调解。”
“这……”秦淮茹愣住了,她没想到林建军会让她去报警,嗫嚅着说,“都是街坊,没必要闹那么大吧?”
“是他先把事做绝的。”林建军的语气平淡,“你去找傻柱吧,他跟许大茂是老对头,或许愿意帮你。”
秦淮茹的脸瞬间涨红了。她去找过傻柱,可傻柱只是闷头抽烟,说“管不了”,这才不得已来找林建军。此刻被戳破,她的自尊心像被针扎了,抱着棒梗转身就走,连句“谢谢”都没说。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秦淮茹离开后响起:
【“秦淮茹求助失败”,其“人情绑架”策略对宿主彻底失效,“依赖心理”受到冲击,触发“自我反思”可能。】
【“训禽”进度:96%,四合院人物对宿主的“不干涉”边界已形成共识。】
许大茂在院里放得正起劲,看到秦淮茹气冲冲地回来,笑得更得意了,还故意把音量调大,喜儿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傻柱站在自家门口,拳头攥得咯咯响,几次想冲上去把放映机砸了,都被他娘拉住了。
“妈,您拦我干啥?许大茂太欺负人了!”傻柱红着眼吼道。
“你逞啥能?”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帮贾家还少?现在人家把你当冤大头,你还上赶着?看看建军,人家咋不管?你也学着点,先顾好自己!”
傻柱的动作僵住了,母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冲动。他看着贾家紧闭的门,又看看许大茂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第一次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厌恶许大茂的刻薄,更厌恶自己的“拎不清”。
电影放完时,许大茂收拾东西,故意往贾家门口啐了一口:“有些人啊,就是活该,守着寡还想占别人便宜,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话彻底激怒了秦淮茹,她猛地推开门,指着许大茂骂:“你骂谁呢?你个倒卖粮票的劳改犯,有啥资格说我?”
“我是劳改犯?总比某些人靠男人接济强!”许大茂也来了劲,“傻柱的粮票好吃吗?要不要我去厂里说说,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怎么当寡妇的?”
“你敢!”秦淮茹冲上去想撕打许大茂,却被他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
“住手!”傻柱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挡在秦淮茹面前,瞪着许大茂,“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女人算啥能耐?”
“哟,冤大头来了?”许大茂冷笑,“怎么?想替你的‘相好’出头?可惜啊,人家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你那点粮票够塞牙缝吗?”
傻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挥到半空,却又停住了——他知道许大茂说的是实话,自己确实快被贾家掏空了。最终,他只是咬着牙说:“把机器搬走,不然我不客气了!”
许大茂看着他那副“敢怒不敢打”的怂样,笑得更欢了,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临走时还丢下一句:“明天接着放《祥林嫂》,给某些人提提神!”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闹剧收场后响起:
【“傻柱冲突克制”,其“自我利益意识”首次压倒“道德冲动”,“觉醒”进程突破临界点(60%)。】
【事件影响:许大茂的“小人得志”让全院人反感,支持度降至10%;秦淮茹的“寡妇牌”效力进一步衰减;傻柱与贾家的关系出现不可逆裂痕。】
林建军站在窗前,看着四合院的灯一个个熄灭,许大茂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场闹剧没有赢家,却让每个人都更清楚地看到了现实——许大茂的刻薄、秦淮茹的依赖、傻柱的挣扎,最终都会指向一个结果: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苏岚从背后抱住他,轻声说:“别想了,院里的人各有各的命,你操不过来心。”
林建军转过身,握住她的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我只想咱们的孩子,能在安稳的环境里长大,不用看这些龌龊。”
【叮!】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总结性判定:
【“许大茂落井下石”事件处理完毕,宿主“零干预”策略成功,“训禽”进度提升至96%。】
【奖励:“防噪音耳塞制作方法”(给苏岚备用);“邻里纠纷应对话术模板”;科技报国积分+100。】
第二天一早,林建军去工厂上班,路过四合院时,看到傻柱正把秦淮茹之前借的粮票和钱还给她,语气硬邦邦的:“以后各过各的,我也不容易,顾不上你了。”
秦淮茹的脸白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接过东西,没说一句话,转身回了屋。许大茂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刚想打趣几句,却被傻柱狠狠瞪了一眼,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阎埠贵蹲在门口,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嘴里念念有词:“傻柱总算开窍了,许大茂蹦跶不了几天,秦淮茹……啧啧,难喽。”他抬头看到林建军,笑着点头,却没像往常那样凑上来——他知道,现在的林建军,心思全在老婆孩子和工厂的技术上,院里的这点破事,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
林建军对他点头示意,脚步未停。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像极了这个复杂的年代。他知道,四合院的故事还远未结束,但那些人和事,已经无法再扰动他的节奏。
怀里揣着给苏岚买的红糖,心里想着车间的“铬钼合金钢焊接参数”,林建军的脚步坚定地走向工厂——那里有更重要的责任,更值得守护的未来,比四合院的是非纠葛,重千倍,也有意义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