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今日气色真好。萧景渊扶着太后在花园里散步,状似随意地问道,儿臣记得您有块玉佩,和张太傅那块很像?
太后脚步一顿,笑容有些勉强:是吗?许是巧合吧。
苏清鸢正在旁边摘桂花,闻言回头笑道:太后那块玉佩我见过,水头极好,上面的花纹也特别,像是...并蒂莲?
太后脸色微变,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是...那是先帝赏的。
萧景渊与苏清鸢交换了个眼神——太后在说谎。她向来以端庄自持,刚才那个摸玉佩的小动作,分明是心虚的表现。
母后,萧景渊放缓声音,张太傅可能牵扯进一桩旧案,他那块玉佩...
够了!太后突然打断,声音尖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们非要刨根问底做什么?
说完竟甩开萧景渊的手,匆匆回了寝殿。
萧景渊愣在原地——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
苏清鸢轻轻拉住他的手:太后肯定知道什么,但...她好像很害怕。
当晚,太后就发起高烧,梦中呓语不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苏清鸢守在床边,隐约听到几个词:玉佩...毒...孩子...
她心头一跳,正要细听,太后却惊醒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清鸢...答应哀家,别再查了...
就在二人为太后反常行为困惑时,张太傅突然在早朝上发难。
陛下!老臣要弹劾摄政王萧景渊!张太傅手持玉笏,声音洪亮,他私藏龙袍,勾结边将,意图谋反!
满朝哗然。
皇帝皱眉:太傅可有证据?
自然!张太傅取出几封书信,这是摄政王与边关将领的密信!还有...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景渊一眼,他府上藏着的龙袍,老臣已经请旨搜查了!
萧景渊冷笑:太傅准备得倒是周全。
为陛下分忧,是老臣本分。张太傅躬身道,只是不知摄政王作何解释?
就在这时,禁军统领匆匆上殿:陛下!在摄政王府搜出龙袍一件!
一件明黄色的龙袍被捧上大殿,针脚细密,绣工精美。
朝臣们窃窃私语,看向萧景渊的目光都带上了怀疑。
萧景渊却笑了:太傅确定这是在王府搜出来的?
自然!众目睽睽之下,岂能有假?
那倒奇了。萧景渊慢条斯理地说,本王昨日就收到消息,说有人要栽赃陷害,特意让王妃在龙袍上做了记号。
他转向禁军统领:李统领可曾检查过龙袍内衬?
禁军统领一愣,仔细翻看后惊呼:这里...这里绣着一行小字!张氏绣坊
张太傅脸色骤变。
萧景渊冷冷道:太傅,需要本王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张家绣坊会制作龙袍吗?
就在张太傅哑口无言时,苏清鸢突然求见。
陛下,她捧着一个木盒,臣女有重要证据呈上。
打开木盒,里面正是那枚玉佩。
张太傅强自镇定:一枚玉佩能证明什么?
这可不是普通玉佩。苏清鸢举起玉佩对着光,这里面藏着一份密信。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轻轻转动玉佩某个机关,一声,玉佩竟从中间分开,露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布。
这是当年张太傅与北戎往来的密信,苏清鸢展开绢布,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陷害先太子,以及...给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摄政王下毒的计划。
张太傅踉跄后退: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太后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苏清鸢直视着他,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害了儿子,这些年来备受煎熬。其实真正的凶手是你!
原来那日太后发烧呓语,苏清鸢听清了关键信息:当年张太傅送给太后一块玉佩,暗示她将此玉放在儿子枕下可保平安。实则玉佩中藏有慢性毒药,正是导致萧景渊寒毒的根源!
你利用太后爱子之心,毒害皇子,陷害太子,如今还要诬告摄政王谋反!苏清鸢声音清亮,张太傅,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太傅面如死灰,突然仰天大笑: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他阴狠地看向萧景渊,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我在朝中经营数十年,你以为只有我一个?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口中毒囊,当场毙命。
朝堂一片死寂。
皇帝深吸一口气:将张太傅尸首收殓,相关党羽...彻查!
回府的马车上,萧景渊一直沉默。
苏清鸢担心地看他:你...还好吗?
我在想张太傅临死前的话。萧景渊握紧她的手,他说朝中不止他一个...这意味着还有隐藏更深的敌人。
苏清鸢靠在他肩上:不管还有谁,我都会陪着你。
不过当务之急,萧景渊眼中闪过厉色,是清除张太傅的残余势力。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玉佩里有密信?
苏清鸢狡黠一笑:你忘了我的特殊能力?我闻到玉佩里有股很淡的墨香,就猜里面可能藏了东西。
萧景渊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看来娶个厨娘,比娶个谋士还有用。
那当然!苏清鸢得意洋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饿了!忙活一早上,连早饭都没吃呢!
萧景渊失笑:想吃什么?我让厨房...
不要厨房的!苏清鸢眼睛亮晶晶的,我要你亲手给我煮面!就像上次那样!
萧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