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轩儿自小聪慧过人,你留他在身边必有用处,你们虽无血缘,但终究父子一场,你不能那么狠心。”
凤九狸看向凤弈,也怕他心软答应:“是聪慧过人,还是狡猾至极,爹爹会看不出?”
“凤井轩从小惹是生非,目无尊长,留他在尚书府就是养虎为患。”
“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爹爹可要想好了。”
凤弈拧眉,自然知道其中利弊。
“老夫会给轩儿找个好人家,继续留他在尚书府,绝无可能。”下定决心后,凤弈转身离开,无论身后的柳氏如何哭诉,他都不曾心软。
整整一夜过去,因柳氏的背叛,凤弈毫无睡意。
想到为旁的男人养了十多年儿子,还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心里那股窝火只增不减。
于是在将人送往大理寺之前,凤弈将奸夫董良海狠狠抽了一顿。
抽的他血肉模糊,皮开肉绽,这才罢休。
翠竹一事真相大白后,之前顶罪的两人,凤弈也放了。
因两人家中穷苦,走时还给二人盘缠和一些银两。
另一边的将军府,得知凤洛不能生育,刚好两人又没同房,就给了一纸和离。
如今的凤洛住在青黛阁,因凤弈对她的怜爱,虽说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但有位尚书爹,只要她不作妖,依旧能保她衣食无忧。
二房的事尘埃落定后,凤九狸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玉清院。
“花娘,你有没有觉得每日待在晋王府太枯燥乏味。”
看出凤九狸的小心思,花娘岂有不从。
“主子想利用奴的医术开医馆?”
凤九狸挠头笑笑:“什么都瞒不了您,但不是开医馆,是食肆。”
“主子说来听听,只要是奴帮得上忙定竭尽所能。”
“你医毒双绝,咱们开家食肆以药入食,既能防病也能治病,岂不美哉?”
京城的美食商铺的确很多,但以药入食的却没有一家。
“主子这主意不错,以药入食确实新颖,到时定会大受欢迎。”花娘思考一番,觉得此法可行。
“你都觉得行,那说干就干,接下来你的任务是研究食材和药材,让两者相融,且味道俱佳。”
抬眸看向枫叶,命令道:“枫叶就在城里打探,哪里的小楼要出租或出售。”
“是,主子。”两人拱手领命。
“大小姐不好啦,夫人病倒了。”小月得到消息,急忙跑进屋。
脸上带着汗珠,气喘吁吁。
“娘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会病倒?”目光凌厉,准备回尚书府一探究竟。
“奴婢也不知,刚刚王伯来报,说夫人晕倒前吐血了,请来大夫查看,却无一点进展。”
“花娘,你同我回府看看,我怀疑娘亲不是病倒,是中毒。”柳氏心思缜密,平日变着法子对娘亲下手。
她人虽在大理寺关着,并不代表先前没下过毒手。
尚书府。
闵氏面色枯黄,本就食素,如今病倒,身子变成皮包骨,看着越发渗人。
泛白的唇干瘪无色,眼窝也凹了下去,腮骨两侧高凸,无一丝肉感。
凤弈坐在榻前眉头紧皱,浑浊的双眸黯然失色,本就苍老的面容,眼角又多了一条褶子。
“老爷,你是一家之主,府中上下全靠你,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妾身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语气柔软,没有一丝力量。
“夫人,你别说话,老夫已派人去请御医,你会没事的。”握紧她的手,久久不能放开。
凤弈与闵氏相爱多年,如今看她饱受折磨,心底很不是滋味。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妾身命数已到,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娘,娘....”
忽然,屋外传来凤九狸的声音。
“狸儿来啦?”凤弈抹抹眼泪,让出位置。
“娘亲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怎就病了?”匆忙来到榻前,上下打量,发现闵氏全身骨瘦如柴,凤九狸看得心痛,眼泪哗的一下往下流。
“狸儿不哭,娘亲没事。”
话音刚落~
“噗~”又吐血了。
“娘,你会没事的,狸儿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凤眸潋滟锋芒,嗜血的眸子扫向众人:“你们都出去。”
声音冷血无情,没有任何感情。
在场下人第一次见凤九狸发这么大火,见凤弈没有异议,都一一退了出去。
“爹,你也回避一下。”语气轻缓些许,依旧冷淡。
“好。”
关键时刻,只要凤九狸能治好闵氏,凤弈自是配合的。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闵氏能好起来。
“狸儿,没用的,为娘的身子已油尽灯枯,没救了。”闵氏瘫软在榻,全身虚弱无力。
“娘,你别说话,保存体力就好。”
回头看向花娘,花娘心领神会,上前为闵氏把脉。
把脉期间,现场一片安静,静谧之下能清晰听到闵氏艰难的呼吸声。
“花娘,我娘亲可有得治?”漆黑的凤眸黯淡无光,只求一个安稳的答案。
把脉完毕,花娘将闵氏枯瘦的手腕儿放进被褥。
起身,应道:“主子,夫人是中毒了,此毒奴能解,但解毒期间夫人怕是要吃些苦头。”
听到能解,凤九狸沉重的心这才如释重负。
“娘,你听到了吗?你是中毒,此毒花娘能解,你不会死,往后余生都会长命百岁。”凤九狸激动的眼泪再次掉落。
“你是花娘?”闵氏这才认真打量。
前些日子就见狸儿带着此人,还以为是寻常奴婢,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露的医者,且医术在京中所有大夫之上。
说不定比太医院那帮人还厉害。
花娘俯身:“奴是主子的仆人,只要主子不负,此生永远追随。”
“狸儿遇上你,可谓是捡到宝了。”
嘴角勾起笑意,看向凤九狸:“日后你要善待花娘,如今她臣服在你膝下,已是屈才。”
“主子待奴很好,奴是自愿臣服主子膝下的。”
“夫人,奴先替你解毒,只是这解毒过程需要七日之久,且每日针灸,还需泡在荆棘辣刺的药浴中才可解毒。”
“不知夫人能否忍受?”
闵氏笑道:“没有什么比死亡更痛苦,这点痛不算什么。”
“花娘,你可看出我娘是如何中毒的?”中毒的根源没找到,就一直无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