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晃动,卧香暖浓。
叶谣端坐在矮榻边上,一身白粉渐变寝衣纱裙,衬托蛾眉曼睩,三千乌发自由坠落。
如葱似玉的双手,灵动的操纵着空中似水流动的剑阵,自从知道空间泡威力有限后,她练剑越发勤快了。
傍晚,叶谣和霍斯珏从宗主峰回来,正好遇到护卫有紧急宗务禀报。
叶谣瞅准时机溜了,否则被霍斯珏逮着做什么都磨叽,大半时间要费在拥吻上。
夜凉如水,剑似游龙。
矮榻靠着窗,窗外站着霍斯珏。
他容色卓绝,青丝长至腰腹,一袭墨色丝绸长袍包裹颀长身躯,月色刻画出的轮廓线条立体俊逸。
男人光华内敛,气质斐然,然他落在叶谣身上的目光截然相反。
浓稠到极致的贪欲。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她给的不够。
深呼吸,霍斯珏用力按下心口张牙舞爪的索求,他的患得患失唯有和她紧紧相贴,唇齿鼻息在她身上梭巡时才能得以缓解...
变态吗?
凤眸瑰丽的瞳底浮起一抹委屈,这已经是他努力克制的结果了,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她一直在他身上。
“谣谣,我来了!”
霍斯珏步入卧房,笑容清风朗月。
闻声,叶谣素手一扬,风絮流光花瓣两两成对,落在门窗飘帘华床纱帐上。
她转头看过去,男人好看得周遭的世界亮了好几度,由衷赞美道:“你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哦。”
霍斯珏几步走到矮榻前,抱起叶谣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闭眼吻住她的唇,晚一秒他就藏不住吃人的眼神了。
她不施粉黛,着素裙,平静柔美的坐在那,足以惑他心神。
叶谣:你眼神是藏住了,可行动一点也没藏着掖着啊!
她用力推搡精壮的胸膛,离开片刻又被叼了回去,她还惦记着霍斯珏傍晚说的事呢。
“别...别亲了,你不是有事问...问我吗?”叶谣也是为他好,等下亲大了,让他忍着把事说完,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嗯~”霍斯珏缓解了一下焦虑,一手栓紧她的腰,一手轻柔的给她整理脸侧的发丝。
长眸柔情似水。
“上官璃和谢玲换魂当晚,是二月初二,正是你第二次回来轻薄我的那晚,还记得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他总觉得当晚发生了无意但很重要的事。
“噢...是那晚啊,”叶谣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两件事在同一晚,她又不是刻意挑了良辰吉日去找他的,哪里注意到那天何月何日。
星眸熠熠生辉,她还真想起来了。
“有有有,当时你强迫我非礼你,我很紧张,有一团黑影飞进来,我心烦意乱没看清就给打出去了。”
“啊...该不会...该不会...”
叶谣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霍斯珏。
“嗯,那是上官璃的魂魄,”当时他的谣谣说有大蚊子,他根本不信,没有蚊虫能进天珏院。
他以为是她退缩想跑的借口,所以后面变成了他主动。
霍斯珏心尖冒出喜悦,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叶谣侧脸,他没有办法消化叶谣有想逃离他的念头或举动,确定她没有才是良方。
叶谣惊呼: “我的天啊!当时要是换魂成功,岂不是...”
往后细想,俩人都吓到了,后怕不已的抱着彼此抖如筛糠。
万幸万幸!
叶谣猛的双手捧住霍斯珏的脸,左看右看,郑重道:“我喜欢你,不只是你美丽的皮囊,更是你内在的灵魂。”
也不完全如此,只能说内里换个灵魂,只一次不可第二次。
内在才是可持续发展的驱动力。
霍斯珏敛眸,稳住声线轻声道:
“我不信,你刚还说是我强迫你非礼我自己的,要真喜欢哪里需要别人强迫。”
“你轻薄了我,又救了我,要是敢始乱终弃...”
磁性的嗓音下沉,危险又迷人。
“不强迫不强迫,我要你,狠狠要你,”叶谣捧着他的脸重重吻上去。
她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她喜欢的不只是他的外表,这副皮相光想想换个灵魂她都接受不了。
何其有幸,她喜欢的躯体住着她喜欢的灵魂。
多么幸福的领悟!
乌发与青丝猛烈朝对方倾泻,穿插交缠,难分你我。
以往叶谣接纳得有点辛苦,今夜她一次次奋力去完美契合。
“谣谣...说你爱我...永远永远爱我...”
霍斯珏神魂俱颤,妖娆的眼尾点点星光,他恨不得化作万千情丝把叶谣包裹成茧拖进他的心房。
“别怕,我会爱你的...”叶谣语似梦呓。
会的会的会的会的会的会的...会的,她会的。
他的谣谣那么聪明好学,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霍斯珏从不和叶谣说:我爱你。
他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什么感觉,他知道如何把爱化作千丝万缕融进行为里。
所以,他知道她喜欢但不爱。
多么痛的领悟。
叶谣在饲养一头名为贪欲的猛兽,它住在霍斯珏心里。
今夜她汹涌的主动,让张牙舞爪的猛兽得到暂时的安抚,它缩回、蛰伏,稍有不慎就狂魔乱舞。
几日后。
上午,天珏院,书房。
过几天就是蓝舟渡和朱映霞的结婚大典,虞双笙的伤还是没好齐。
哎...叶谣无声叹息。
她确认一遍新丹方无误,轻捻起纸张一角,让它无火自焚,站起身对一旁看书的男人说道:“到榻上趴好,我给你按摩解解乏。”
“真的,谣谣对我真好,”男人大喜,眉开眼笑好大一只趴到榻上。
叶谣魂力运于掌中,按在男人坚实挺阔的脊背,“怎么样,力道会不会太重?”
“不会,很舒服,谣谣真厉害。”
“嗯,我逐渐加大力道,不舒服赶紧告诉我啊,”叶谣俯身说话轻声细语。
“好,”男人笑容灿若骄阳。
叶谣决定帮虞双笙魂力按摩,助他疗伤,先不说两人是手足,人毕竟是为她受伤的。
考虑到修者的体质和普通人不同,她决定先在霍斯珏身上试验,摸索出适合修者的使用功力。
一刻钟后,叶谣一套魂力按摩神经元活性大法结束。
霍斯珏通体舒畅,神颜舒展,抱着叶谣的腰,脑袋直往她怀里拱,“谣谣,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按穴,教教我,以后我也可以这样照顾你。”
“好,以后有时间教你,这套功法不但可以解乏,还有助于疏通筋脉活血化瘀,对疗伤很有帮助。”
叶谣推开霍斯珏从榻上下来,“走吧,去成双院,我要帮双笙师兄疗伤...啊...”
她刚站稳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拽倒在软榻上,阴影随之压得她动弹不得。
“霍斯珏,起开...你发什么神经。”
“我没发神经,你要像刚刚那样对待虞双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霍斯珏呼吸粗重剧烈,胸膛起伏不定,气的。
他还以为叶谣把他放心上了,知道关爱他了,结果人是为了虞双笙。
巨大的反差撞散霍斯珏的理智,他不管不顾去吻叶谣的唇,下嘴没轻没重。
唇齿相撞,淡淡的铁锈味漫开。
“谣谣,不可以...不可以...”
“啪,”叶谣重重一巴掌呼在霍斯珏屁股上。
停滞一秒,更深入了。
叶谣:“......”
她闭眼不动,装死,直到霍斯珏冷静下来,坐起身,小心翼翼把她抱在怀里,不情不愿道:
“谣谣,他们在逼虞双笙从了虞双琳。”
“什么?”叶谣惊得顾不上怄气,直接从霍斯珏怀里像蚂蚱跳脱。
霍斯珏沉着一张俊脸,讲述了五丹大陆的风俗。
追根溯源还是因为夺丹。
很多大家族嫡系为了夺丹,准备很多很多备用子,在他们眼里备用子不算血亲,不在伦理范畴。
“难怪双笙师兄的伤一直不好,那更该去看看了。”
叶谣瞅一眼冷脸给她整理衣裙的男人,怒道:“诶,我说,该生气的人是我吧,你还气上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里都被你磕破了。”
她拉开下唇,内侧破了点皮。
霍斯珏下垂的眼神冷冷的,低头...舌尖擦过伤口...
“啊...你干嘛?”叶谣无语极了。
别的情侣吵架会怒而奔走,或冷战或隔开彼此,但霍斯珏不,他生气的时候会把人守得更紧,寸步不离的盯着叶谣。
“虞双笙喜欢你,你不准和他有肢体接触。”
“你好好和我说,我又不是不讲理,他要真有那心思,不用你说我也会注意分寸。”
叶谣不会给任何没有可能的男人暧昧的机会。
霍斯珏笑了,别扭道:“我这不怕你知道后,反而上心嘛!”
又一阵腻歪,终于出发。
俩人在成双院院门前开阔的空地遇到了冤家。
“鹦鹏,给我叨她。”
“嘎嘎嘎...叨她叨她...嘎嘎嘎...”
一只巨大无比,羽毛五彩斑斓的鹦鹉朝叶谣飞。
霍斯珏面寒如霜,松开叶谣的手,退到她身侧,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