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音开始倒计时:“10,9 ......”
叶谣转头盯着钢门,嗤笑道:
“霍老弟,不,该喊你一声霍老大,我有眼无珠啊...看走眼了!”
“我把你当同是被捕获的游戏玩家,还同情你待遇比我惨,呦,原来您是主办方啊!”
她此前百思不得其解,密室里连监视都没有,他们如何监测实验进度,如今都有了答案。
呵,规则只是幌子,想要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霍斯珏的意愿罢了。
“谣谣~”
霍斯珏对叶谣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担忧的轻轻唤了一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叶谣突然爆发,但预设中她一旦激烈反抗,他必须自爆,给叶谣发泄情绪的出口,否则地雷埋下,会在将来某个时间点爆炸。
如果叶谣一直情绪稳定,他将选择掩埋一切。
看似下意识的决定,不是偶然。
叶谣对霍斯珏的发问,置若罔闻。
“......3 2 1,叮。”
高2.5米、宽1.5米、厚1米的钢门朝右缓缓滑开。
面前是3米宽左右的走廊,嵌入天花板的白炽灯让视野亮如白昼,叶谣曾多次通过物资兑换通道窥见一二。
“松手。”
眼看可以离开,叶谣右手用力想挣脱霍斯珏的禁锢。
霍斯珏反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神情恳切,“谣谣,要打要骂我任你处置,别推开我...行吗?”
“滚,季斯晨自杀了,生死不知,我姐快急死了,你再耽误我了解情况,我打死你。”
叶谣一脸凶相。
“什么,我表哥出事了,走,我立刻让人送我们过去,”说罢,霍斯珏拉着叶谣快步往外走。
叶谣一个趔趄,跟上霍斯珏的脚步。
走廊的右端是墙壁,出口在左端,如叶谣猜测,走廊两侧五步一保镖,他们齐齐朝俩人看去,眼神里露出几分惊讶。
视线触及自家老板眼眸里的森寒,纷纷摆正脑袋,目不斜视。
俩人朝出口疾行。
走廊另一侧有几扇门和窗,叶谣目光匆匆扫过,有办公室,有类似酒店的大厨房,里面的人看到她无一不一副惊讶、怔愣的表情。
除了霍斯珏的保镖和两个助理,其他人是没见过叶谣的。
第一天,传餐部还能隐约听到密室里的声音,霍斯珏拿到手机,当晚就把电子屏收音权限关了。
除了餐食、物资清单,外面所有人无从知道密室情况的一星半点,送物资和回收时是不允许弯腰往里看的。
这正是物资兑换通道设置在腰部的原因。
“叮~”
此时出口的电梯打开,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看到不远处迎面而来的霍斯珏和叶谣时,表情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他极速走到俩人面前,先是对着叶谣点了下头,“孟小姐,您好!”
再转头对霍斯珏说:
“老板,您的表哥季斯晨割腕自杀,现在在南城第一医院,抢救及时,已无生命危险,我给您发了消息。”
来人是霍斯珏助理之一张助,他带领的部门负责信息统筹。
因为霍斯珏不允许他们给他打电话,所以知道季斯晨出事后,他先是给他发信息,又怕他没及时看到,张助就先行前往医院了解情况。
“嗯,现在送我们过去。”
霍斯珏了然,先前他忙着洗衣服,后面又被叶谣吓得半死,根本没空看手机。
他侧首垂眸看叶谣,见她表情缓和了很多,心底跟着一松。
叶谣:你松早了!
叶谣边跟着霍斯珏的脚步,边给白慕雪打电话,那头即刻接通。
“喂喂,小谣,斯晨怎么样了?”白慕雪一直守着手机等消息。
叶谣举着手机,声音温和有力:“姐,你别急,人抢救回来了,具体情况等我到医院再和你说啊!”
白慕雪闭上眼睛大大喘了口气,“呼...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小姨订好机票了,我们晚上到......”
挂了电话,电梯正好上到地面。
霍斯珏牵着叶谣走出电梯,挨着她,低着头,轻声道:“谣谣,我现在就安排人到机场等妈和姐。”
跟在后头的张助眼观鼻,鼻观心。
叶谣给了霍斯珏一个大大的白眼,妈和姐都叫上了,不要脸,但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将来她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往外走,叶谣发现密室是在郊外独栋别墅的地下室,和预料的差不多。
豪车驶出别墅,车后座霍斯珏喋喋不休。
“谣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谣谣,饿吗?车里有吃的。”
“谣谣,困不困,要不要靠着我睡会儿?”
“谣谣...”
叶谣看着窗外的风景,忍无可忍,转头怒道:“谣谣谣,摇你个头,能不能闭嘴,让我清静会儿?”
“......”
霍斯珏、张助、司机齐齐紧抿双唇。
南城第一医院正好离此处不远,十五分钟车程就到了。
张助领着人直奔季斯晨病房。
走在回廊上,叶谣脚步顿了一下,对面那栋楼刚刚那个身影好像顾星澜啊,他怎么会在医院?
“谣谣,怎么了?”
叶谣收回视线,示意张助接着走。
霍斯珏心里难受得要死,面上一丝不显。
老表也真是的,就不能等他们离开密室,他毁尸灭迹后,他再自杀吗?真不会挑时候,难怪他老婆不要他。
住院部,外科VVIp病房606。
季爸离病床有点距离,表情想怒不敢怒。
季妈坐在病床边,一脸疲惫,她握着季斯晨完好的右手,看着他清瘦锋利苍白的脸,心疼又无奈的说:
“斯晨,爸妈不逼你了,你想离就离,不离我们也不管了。”
“哼,”季爸闷哼一声撇过头去,恼怒的表示同意。
季斯晨左手手腕缠着厚厚的白绷带,他面无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
“叩叩叩...”敲门声起。
季爸走过去开门,“斯珏你来了,正好,你照顾一下你那要死不活的表哥,我和你舅妈回家休息一下,折腾一上午了。”
“好的,舅舅。”
霍斯珏牵着叶谣走进病房。
叶谣往病床上看过去正好和转过头来的季斯晨对上视线,他眼神一亮,强撑着要起身。
“诶诶,斯晨,你干嘛?给我躺好。”季妈把儿子按回床上。
叶谣猜到他想知道什么,快步走过去,“姐夫,我姐在赶飞机,晚上到。”
“哦,”季斯晨躺好,神色比刚才好了几分。
季妈站起身,对着叶谣冷声道:“告诉你姐,以后她和斯晨怎么样我们都不管了,只要求她留我儿子一条命。”
叶谣:“......”
季妈走向丈夫,她到现在还记得丈夫惊恐的鬼叫声。
季斯晨一日不签离婚协议,季爸一日不允许他走出房门。
今天早上饭后,季爸像之前一个月一样,拿着离婚协议和新收集的千金资料,去到儿子房间,准备继续威逼利诱儿子和白慕雪离婚。
在房间里没找到儿子,他直接闯入卧房自带的卫生间,看到儿子左手一道大大的口子,鲜红的血流了一地,他的脸正好要完全没入水中。
“啊...”
他吓得惊叫声都变了调。
此前季爸和梁大师吵了一架,“你个狗屁大师,什么命定姻缘,你帮我选的儿媳绝育又出轨,我要砸了你的招牌。”
梁大师反驳道:
“我说是命定姻缘又没有说是好姻缘。”
“再说你儿子就她一段姻缘,她可不止你儿子一段姻缘。爱信不信,别葬送你儿子的命。”
梁大师:命运不要轻易算,算则有,不算则无。
季爸季妈离开后,叶谣和霍斯珏守在病房里,季斯晨身体虚弱又想着晚上要见白慕雪,迫使自己睡觉养神。
叶谣不想搭理霍斯珏,坐到沙发上给白慕雪报告季斯晨的情况。
午饭是季家送来的,霍斯珏忙前忙后伺候季斯晨和叶谣用餐。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讨好叶谣的劲儿。
饭后不久,叶谣接到顾星澜来电。
“我是星澜,我到医院做了个小手术,已经做好了,能帮我问问季斯晨,我可以去看他吗?”
叶谣好奇的问:“你做什么手术?”
另一端的顾星澜好像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和慕雪一样的手术。”
叶谣眼眸瞪大:和慕雪一样的手术,绝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