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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海市东城区废品回收站,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洒在堆积如山的旧纸箱上,映出深浅不一的黄。空气里飘着旧书本的油墨味、废塑料的焦糊气,还有远处早点摊飘来的豆浆香,混在一起竟生出几分烟火气的暖意。回收站铁皮屋顶被昨晚的雨打湿,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滴,“嗒嗒嗒”落在地面的铁皮桶上,像在敲一首不成调的曲子。

亓官黻蹲在废品堆前,指尖捏着半张印着“化工厂”字样的旧报纸,纸边发脆,一捏就掉渣。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磨出的毛边里还卡着几根褐色的线头,裤腿上沾着的灰不是昨天分拣玻璃蹭的——那是三天前在化工厂后墙翻找排污管时,被墙角青苔和泥土蹭上的。他的头发乱蓬蓬的,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只有在低头翻找东西时,才能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和眼下淡淡的青黑。为了查化工厂的事,他已经三天没睡好,昨晚更是在回收站的临时棚里蜷了半宿,凌晨三点就被冻醒,抱着膝盖等天亮。

他不是闲得没事干。半年前,他最好的兄弟老陈在化工厂当维修工,某天值夜班后再也没回家,最后被发现浮在化工厂附近的河沟里,官方定论是“意外失足溺水”。可亓官黻记得,老陈出事前一周,曾偷偷给他塞过一张写着“GS试剂有问题”的纸条,还反复叮嘱他“别掺和,保命要紧”。他当时没当回事,直到老陈的尸体被抬出来,他才明白那纸条是求救信号。从那天起,他辞了工地的活,混进废品回收站——因为老陈说过,化工厂的废零件、旧文件,最后都会流到这里。

“亓哥,这堆旧零件还分不分啊?”旁边传来年轻小伙的声音,是回收站新来的临时工小周,穿件亮黄色的卫衣,头发染成了浅棕色,发梢还沾着点早上吃油条蹭的油星,手里拎着个装满废螺丝的铁盒,盒子边缘被他捏得变了形。

亓官黻抬头,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分,重点看看有没有带编号的,特别是开头是‘GS’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小周没戴手套的手,补充道,“戴手套,别被零件划到手——上次老王被划了个口子,感染了半个月才好。”

小周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套套上,嘟囔着“天天找这些破玩意儿,能找出金子啊”,但还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捡起来。他其实不想来回收站干活,要不是他妈前段时间查出糖尿病,需要钱做手术,他才不会放弃网吧收银员的活——至少在网吧能吹空调,不用在这灰扑扑的地方吃土。他偷偷瞥了眼亓官黻,心里有点纳闷:这亓哥看着不像缺钱的人,以前在工地是小包工头,怎么突然来捡破烂?而且天天找那些带“GS”的零件,跟走火入魔似的。

亓官黻没理会他的抱怨,目光又落回手里的旧报纸上。报纸上“污染”两个字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有几行模糊的字迹,像是用钢笔写的,可惜大部分都被水渍晕开了,只能看清“孩子”“危险”两个词。他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个女人——段干?,她丈夫是化工厂的研究员,三个月前“突发心脏病”去世,她在丈夫的遗物里,也找到一张类似的报纸,报纸里夹着个纸折的星星,星星上写着“真相在废品站”。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新线索。”亓官黻心里嘀咕着,伸手往旁边的废纸箱里探。指尖突然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不是纸板的软,也不是塑料的滑,倒像是金属的冷,还带着点潮湿的锈迹。他心里一动,把那东西掏了出来——是个巴掌大的铁盒子,表面生了锈,边缘还卡着几根褐色的线头,盒子侧面隐约能看到被磨掉的“GS-03”字样。

铁盒上没有锁,亓官黻轻轻一掰就开了。里面铺着一层泛黄的棉絮,棉絮中间,躺着一颗纸折的星星,蓝色的纸,边角有些磨损,纸面上还印着淡淡的荧光粉——和段干?说的那颗几乎一模一样。他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指尖颤抖着捏起星星,刚想展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女人的喘息声。

“亓官黻!你手里拿的什么?”

亓官黻回头,看见段干?站在不远处,身上穿件浅紫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裙角还沾着点泥点——她是跑过来的。她的头发今天扎成了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额角有颗小小的痣,脸上没化妆,眼下的青黑比昨天更明显了,显然也是没睡好。她手里拎着个白色的帆布包,包上印着“荧光材料实验室”的字样,包带被她攥得紧紧的,显然是刚从实验室过来。

“段姐?你怎么来了?”亓官黻站起身,把星星攥在手里,指尖能感觉到纸的粗糙,还有点扎手——纸面上似乎有细小的划痕。

段干?快步走过来,气息还没喘匀,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手:“我昨晚整理我丈夫的遗物,发现他的笔记本里夹着张纸条,说‘星星里有真相,在废品站的GS堆里’。”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我猜你今天会来,就赶紧过来了——你手里的,是不是星星?”

她其实犹豫了很久。昨晚看到纸条时,她第一反应是“别去”——丈夫去世后,化工厂的人找过她三次,每次都带着厚厚的信封,让她“别再查了,好好过日子”,最后一次来的人,还隐晦地说“你儿子还在上学,要注意安全”。她有个六岁的儿子,叫乐乐,在郊区的寄宿幼儿园,她怕出事,一直不敢声张。可昨晚她翻丈夫的笔记本时,看到最后一页写着“乐乐不能没有爸爸,更不能没有真相”,她才咬着牙,早上送完乐乐就往废品站跑——她要知道,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

亓官黻点点头,把星星递了过去。段干?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纸的表面,眼圈瞬间红了:“是他折的,他以前总给我折星星,说每颗星星都代表一个心愿。”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展开星星——纸上果然有字,是用黑色钢笔写的,字迹工整,却带着几分仓促:“污染数据在老地方,小心秃头张,他要对孩子下手。”

“孩子?”亓官黻皱起眉,“什么孩子?”

段干?摇摇头,脸上满是疑惑:“我不知道,我丈夫从没提过孩子的事。”她把纸条递给亓官黻,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你看,这字迹是不是和你之前找到的文件上的一样?”她其实还有句话没说——昨晚她去幼儿园接乐乐时,看到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在幼儿园门口徘徊,一直盯着乐乐看,她当时没敢多想,现在想来,可能和“秃头张要对孩子下手”有关。

亓官黻接过纸条,和手里的旧报纸比对了一下,点点头:“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应该就是你丈夫写的。”他抬头看向段干?,目光里带着探究:“‘老地方’会是哪里?你丈夫以前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段干?低头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帆布包的带子,包里面装着丈夫的笔记本,还有乐乐的照片。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他以前说过,他在废品站有个‘秘密基地’,是个废弃的集装箱,就在回收站最里面,靠着围墙的地方。”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他还说,那地方能避开化工厂的监控——因为回收站的围墙和化工厂的后墙是连着的,集装箱正好在监控死角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急切。亓官黻把纸条和星星小心地放进工装内袋,又拉了拉衣襟——他怕被人看到。他站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小周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凑过来问:“亓哥,你们要去哪儿?找什么啊?是不是找到宝贝了?”他其实有点好奇,刚才隐约听到“星星”“孩子”,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而且他刚才看到段干?的帆布包时,突然想起昨天在网吧,看到有人在查“荧光材料实验室段干?”,还说“找到她,就能找到GS试剂的下落”。

亓官黻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平时重了点:“没你的事,好好分拣,中午给你加鸡腿——加两个。”他其实不想让小周掺和进来,这事儿太危险,老陈的死、段干?丈夫的死,都在提醒他“查下去会没命”。

小周眼睛一亮,立刻点点头:“好嘞!亓哥你放心,保证分明白!”他心里的那点好奇瞬间被两个鸡腿压下去了——能多赚点钱,比什么都强。他又蹲下身,哼着歌翻捡起零件来,黄色的卫衣在废品堆里晃来晃去,像个移动的小太阳,只是他没注意,身后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盯着他和亓官黻的方向,手里还拿着个对讲机,低声说着什么。

亓官黻和段干?沿着废品堆往里走,脚下的纸箱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偶尔会踩到散落的塑料瓶,发出“咔嚓”的脆响。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晨光被高大的废品堆挡住,只能透过缝隙漏下几缕,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玻璃。空气里的霉味越来越重,还夹杂着淡淡的化学试剂味——段干?皱了皱眉,这味道和她丈夫实验室里的味道很像。

“就是前面那个集装箱。”段干?指着不远处,声音有些激动,指尖微微颤抖。

亓官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蓝色的集装箱,表面的油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铁锈,像老人脸上的皱纹。集装箱门是关着的,门上挂着个生锈的铁锁,锁芯里塞满了灰尘,锁扣上还缠着几根蜘蛛网。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集装箱旁边的地面上,有几个新鲜的脚印,鞋码很大,不像是回收站工人的鞋。

“有人来过?”段干?也看到了脚印,声音瞬间低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她想起早上送乐乐时,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心里突然慌了——会不会是化工厂的人先找到了这里?

亓官黻没说话,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脚印,又摸了摸锁上的灰尘:“脚印是半小时内的,锁没被撬过——应该是来踩点的。”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看到旁边堆着几根废弃的钢管,眼睛一亮:“有了。”他走过去,捡起一根粗细合适的钢管,掂量了一下——这钢管够硬,能撬开锁,也能当武器。他把钢管递给段干?:“你拿着,万一有事,别愣着。”

段干?接过钢管,手心里全是汗。她这辈子从没拿过这种东西,平时在实验室都是拿试管、烧杯,可现在,她知道这钢管可能是保命的工具。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

亓官黻走到集装箱门前,把钢管插进锁扣里,用力一撬。“哐当”一声,铁锁被撬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废品堆里格外刺耳。集装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汽油味,还有一股熟悉的化学试剂味——段干?脸色一变:“这是GS试剂的味道!”

亓官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照进集装箱里。里面空间不大,堆着一些旧工具和几个密封的塑料桶,桶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化学试剂”,标签边缘已经泛黄,上面的字有些模糊,但能看清“GS-01”“GS-02”的字样。角落里,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摆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还有一支没盖盖子的钢笔,钢笔尖上还沾着点黑色的墨水——像是刚用过没多久。

“这里真的是他的秘密基地。”段干?走进来,目光落在笔记本上,声音有些哽咽。她走过去,拿起笔记本,指尖轻轻拂过页面上的字迹,那是她丈夫的笔迹,力透纸背,记录着每天的实验数据:“3月15日,GS-01试剂可降解污染物,但浓度超过0.5%会产生剧毒气体”“3月20日,秃头张要将GS试剂混入自来水,威胁政府同意扩建工厂”,还有一些对她和乐乐的思念:“今天乐乐学会了背唐诗,可惜我没听到”“阿?,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咱们带乐乐去海边”。

亓官黻的目光落在那些塑料桶上,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标签,突然瞳孔一缩:“这些试剂,是用来处理污染物的,但如果操作不当,会产生剧毒气体。”他回头看向段干?,声音有些沉重,“你丈夫当年,是不是在研究怎么处理化工厂的污染?但秃头张想把试剂用来做坏事?”

段干?点点头,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一道很深的划痕,像是用钢笔尖划的:“你看,这里写着‘实验成功,污染物可转化为无害物质,但秃头张不让公开,还说要把试剂用来做别的——他要让镜海市的人都离不开化工厂’。”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滴在笔记本上,晕开了墨迹,“他说的‘做别的’,会不会就是……伤害孩子?”

就在这时,集装箱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说话声:“就是这里,我刚才看到他们进去了。”声音粗哑,带着点不耐烦。

亓官黻和段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亓官黻把手机的手电筒关掉,轻声说:“躲起来,别出声。”他拉着段干?躲到塑料桶后面,桶身很粗,刚好能挡住两人的身体。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像要跳出来一样,手里紧紧攥着钢管——他知道,来的人肯定是化工厂的。

集装箱门被推开,几道手电筒的光线照了进来,在里面扫来扫去,像毒蛇的信子。“人呢?刚才明明看见他们进来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是化工厂的保安队长,大家都叫他“疤脸”,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是年轻时打架被人用刀划的,看着格外吓人。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保安服,扣子没扣好,露出里面的花衬衫,领口还沾着点酒渍,手里拎着根橡胶棍,在手里来回晃,棍身上还沾着点血迹——早上他打了个不听话的工人。

“会不会是躲起来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他的跟班,叫小三,穿件灰色的t恤,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手里拿着个对讲机,嘴角还叼着根烟,烟雾在集装箱里弥漫开来,呛得段干?忍不住想咳嗽,亓官黻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

疤脸冷哼一声,用橡胶棍敲了敲塑料桶:“出来吧!别躲了,我们都看见你们了!”橡胶棍敲在桶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在安静的集装箱里格外刺耳,震得段干?的心脏跟着颤。他其实不想来这破地方,要不是秃头张说“找到亓官黻和段干?,给你两万块”,他才不会放弃早上的酒局。他知道秃头张怕什么——怕那两个人找到GS试剂的证据,怕化工厂被查封,到时候他就没工作了。

亓官黻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几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段干?,她脸色发白,但眼神却很坚定,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她知道,他们两个人打不过两个保安,而且外面可能还有人。

疤脸见没人回应,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挥了挥手:“小三,给我搜!仔细点,别让他们跑了!找到那个女的,先把她手里的笔记本抢过来!”

小三掐灭烟,把对讲机揣进兜里,拿着手电筒开始搜查。光线扫过塑料桶,离亓官黻和段干?越来越近,段干?的身体开始发抖,亓官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他心里在盘算:等小三走过来,他就用钢管敲晕他,然后再对付疤脸——可他没把握,疤脸看着很壮,手里还有橡胶棍。

就在这时,集装箱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疤脸哥!不好了!回收站门口来了好多警察,说是有人举报咱们非法搜查!”喊声带着慌不择路的颤抖,是疤脸留在门口望风的小弟。

疤脸脸色“唰”地变了,橡胶棍“咚”地砸在地上:“妈的!谁报的警?”他狠狠瞪了眼集装箱深处,又骂了句“晦气”,对手下吼道:“撤!先出去看看!别让警察抓了把柄!”说完,带着小三急匆匆往门口跑,连集装箱门都忘了关,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笔记本哗哗作响。

亓官黻和段干?松了口气,从塑料桶后面走出来。段干?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还带着颤:“警察怎么会来?难道是……”她话没说完,亓官黻突然笑了,眼底多了点暖意:“应该是小周。我刚才让他注意点,他肯定是看见这些人鬼鬼祟祟,偷偷报了警。”

两人快步走出集装箱,阳光晃得人眼睛发花。不远处,果然看到小周站在回收站门口,亮黄色的卫衣在人群里格外扎眼,他正扯着个警察的袖子,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报警电话的通话记录页面。

小周其实早就觉得不对劲。刚才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一直盯着亓官黻的方向,他心里犯嘀咕,就偷偷跟了两步,听见男人用对讲机说“疤脸已经进去了,盯紧门口,别让那两人跑了”。他瞬间慌了——亓哥平时对他不错,还总提醒他注意安全,不能眼睁睁看着亓哥出事。可他又怕被发现,只能躲在废品堆后面,手忙脚乱地打了110,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反复喊“东城区废品站有人要打人,快来!”

疤脸和小三刚跑到门口,就被警察围住了。疤脸还想狡辩,手刚碰到口袋里的烟盒,就被警察按住了胳膊:“别动!配合调查!”他脸色铁青,却不敢反抗——他口袋里还揣着昨天帮秃头张转移试剂的单据,要是被搜出来,就全完了。

亓官黻和段干?走过去,段干?把笔记本和塑料桶的标签递到警察面前,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警察同志,这些是证据。化工厂的人不仅掩盖污染事故,还想利用有毒试剂做坏事,刚才他们还想在集装箱里抓我们。”

警察接过证据,仔细翻了翻笔记本,眉头皱得更紧:“我们会调查清楚,谢谢你们配合。”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吱呀”一声停在回收站门口,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车门打开,下来个穿西装的男人,头发梳得油光锃亮,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滴溜溜转——正是化工厂的老板秃头张。他看到警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假笑,快步走过去递烟:“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这家化工厂的负责人,有什么事跟我说。”

警察没接他的烟,后退一步,声音严肃:“张先生,有人举报你涉嫌污染环境,还非法持有有毒试剂,请你配合我们回警局调查。”

秃头张脸色瞬间变了,手悄悄往车门把手上挪:“误会,都是误会!我厂里的试剂都是合规的,你们肯定是听了别人的谣言!”他趁警察不注意,突然往后退,就要拉开车门逃跑。

亓官黻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想跑?没那么容易!老陈的死、段姐丈夫的死,还有那些要被你害的孩子,你想就这么算了?”

秃头张被拽得一个趔趄,回头狠狠瞪着亓官黻,嘴里骂道:“你个臭捡破烂的,也敢拦我?”他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往亓官黻脸上打——他平时在厂里说一不二,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亓官黻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脚下一扫,秃头张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西装上沾满了灰尘和废品堆里的碎纸。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小周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亮黄色的卫衣都快被他自己扯变形了:“哈哈哈!摔得好!让你跑!”

警察走过去,掏出手铐“咔嚓”一声铐住秃头张的手腕。秃头张趴在地上,不甘心地喊:“你们没有证据!我要告你们!我认识市局的人,你们等着!”

段干?走过去,把那张写着真相的星星纸条和笔记本递到他面前,声音冰冷:“证据就在这。上面有你掩盖污染的真相,还有你想伤害孩子的计划——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秃头张看到纸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警察把他押上警车,车顶上的警灯“呜呜”地响着,渐渐驶远,留下一路扬起的灰尘。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小周跑过来,拍了拍亓官黻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亓官黻拍倒:“亓哥,你太牛了!刚才那一下,帅呆了!”他又看向段干?,挠了挠头,脸上有点红:“段姐,对不起啊,刚才我还嘟囔你们找东西,没想到真找着大新闻了——要不是我刚才报警,你们说不定就被那疤脸欺负了。”

段干?笑了笑,摇摇头,眼里满是感激:“没事,要不是你及时报警,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她看向亓官黻,声音软了些:“亓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我丈夫的真相,也不知道他一直在保护我和乐乐。”

亓官黻摆摆手,心里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压在他心里半年的石头,终于松动了些。他想起老陈的纸条,又想起星星上的字,皱起眉:“都是应该的,查明真相,也是对老陈和你丈夫的交代。”他顿了顿,看向段干?:“对了,你丈夫说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你说,你看到有人盯着乐乐看?”

段干?脸色瞬间变了,手紧紧攥住帆布包的带子,指节泛白:“我想起来了!我丈夫以前说过,化工厂附近有个孤儿院,里面有很多孩子,他总去那里做义工,还说那些孩子很可怜,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定要保护他们。”她声音发颤,眼泪又涌了上来:“秃头张说的‘伤害孩子’,会不会就是想对孤儿院的孩子下手?还有乐乐……早上我送他去幼儿园时,真的看到个穿黑衣服的人盯着他,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太可怕了!”

亓官黻心里一紧,掏出手机就要拨电话:“不好!我们得赶紧去孤儿院看看,还要联系你儿子的幼儿园!万一秃头张还有同伙,说不定已经动手了!”

三人立刻动身。小周跑去骑他的电动车,车座上还沾着早上的油条渣;亓官黻和段干?则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段干?的手一直在抖,连手机都握不稳——她怕乐乐出事,更怕孤儿院的孩子出事,那些都是她丈夫放在心尖上的人。

段干?颤抖着给幼儿园老师打了电话,老师说乐乐正在和小朋友玩积木,没什么异常,但早上确实有个穿黑衣服的人来问“有没有叫乐乐的孩子”,老师没敢说,那人就走了。段干?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还好……乐乐没事。但孤儿院那边,我们必须快点!”

出租车很快来了,亓官黻拉着段干?坐上车,报了孤儿院的地址。路上,亓官黻给孤儿院的院长打了电话,院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声音沙哑:“亓先生?是你啊。刚才确实有几个陌生人来孤儿院,说是要给孩子们做‘公益体检’,还带了些零食,可我看他们眼神不对劲,就没让他们进来,还把孩子们都叫回屋里了。”

亓官黻松了口气,但还是放不下心:“院长,您千万别让任何人进去,我们马上就到,警察也会过来!那些人可能是坏人,想伤害孩子!”

院长吓了一跳,赶紧说:“好!好!我这就把门锁好,不让任何人进来!你们快点来!”

出租车在孤儿院门口停下,亓官黻付了钱,和段干?快步走进去。孤儿院的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几个老师在门口张望,孩子们都被叫回了屋里,透过窗户能看到他们小小的身影,有的在画画,有的在看书。

院长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个扫把,像是把它当成了武器:“亓先生,段女士,你们来了!刚才那些人还在门口徘徊,几分钟前才走,我怕他们再回来,就把大门锁了。”

亓官黻点点头,环顾四周:“院长,您放心,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那些人不敢再来。”他顿了顿,又问:“您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给孩子们做‘体检’吗?他们有没有说别的?”

院长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说是什么‘市里安排的公益活动’,还拿出张纸,上面盖着个模糊的章,我看不像真的。那些孩子都不容易,有的是孤儿,有的是被父母遗弃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对得起他们啊。”

段干?走过去,握住院长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院长,您别担心。以后我和亓哥会常来看看孩子们,不会让他们再受伤害。我丈夫以前总来这里,他肯定也希望我们能保护好这些孩子。”

就在这时,小周骑着电动车赶来了,车筐里的矿泉水瓶“哗啦”响了一声。他停下车,气喘吁吁地说:“亓哥,段姐,不好了!我刚才在孤儿院附近看到几个穿黑衣服的人,蹲在墙根下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袋子,看着像装着什么东西!我怕被他们发现,就赶紧骑回来报信了!”

亓官黻脸色一变,掏出手机给刚才的警察打了电话,说清楚位置,然后对院长说:“院长,您看好门,别让孩子们出来!我们去看看!”

四人顺着小周指的方向走去,拐过一个街角,果然看到四个穿黑衣服的人蹲在墙根下,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袋子,正低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人看到他们,立刻站起来,手往怀里摸——像是要拿东西。

“站住!”亓官黻大喝一声,冲了过去。他以前在部队练过,身手不错,没等那人掏出东西,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那人“哎哟”叫了一声,瘫在地上。

其他几个人见势不妙,就要跑。小周眼疾手快,冲过去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腿,虽然被那人踹了一脚,还是死死抱着不放:“别跑!警察马上就来了!”段干?则捡起路边的砖头,挡在另一个人面前,声音虽然发颤,却很坚定:“不许动!再跑我就砸了!”

院长也没闲着,她虽然年纪大了,却很勇敢,拿起扫把打向最后一个人:“你们这些坏人!不许伤害孩子!”

就在这时,警车的声音传来,几个穿黑衣服的人瞬间慌了,想跑却被亓官黻他们拦住。警察很快赶过来,把他们都抓了起来,打开那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几瓶贴着“体检试剂”标签的液体,还有几个注射器。

经警察审问,这些人都是秃头张雇来的,想趁“体检”的机会,把含有低浓度GS试剂的液体注射到孩子们身上。GS试剂虽然低浓度不会立刻致命,但长期接触会损害身体,秃头张想以此来威胁政府——如果政府要查封化工厂,他就“曝光”孩子们的“怪病”,说是政府监管不力导致的,让政府不敢动他。

幸好亓官黻他们及时发现,才没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事情解决后,亓官黻和段干?在孤儿院陪孩子们玩了一下午。段干?从帆布包里拿出彩纸,教孩子们折星星,她的手指很巧,不一会儿就折出了五颜六色的星星,孩子们围在她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

亓官黻则陪男孩子们踢足球,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额头上满是汗,却笑得很开心。有个小男孩踢不到球,急得快哭了,亓官黻蹲下来,手把手教他怎么踢,小男孩终于把球踢进球门时,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小周拿着他的旧相机,在一旁给他们拍照,镜头里,孩子们的笑脸、段干?低头折星星的温柔、亓官黻陪孩子踢球的身影,都被定格在夕阳里。他突然觉得,这比在网吧收银有意思多了——看着这些笑脸,心里暖暖的,比赚多少钱都开心。

夕阳西下,余晖把孤儿院的院子染成了金色。亓官黻和段干?准备离开,孩子们拉着他们的手,舍不得让他们走。

“亓叔叔,段阿姨,你们明天还来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小脸,手里拿着段干?教她折的星星,眼里满是期待。

段干?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声音温柔:“来,阿姨明天还来教你折星星,这次教你折会发光的星星好不好?”她把口袋里剩下的几张彩纸掏出来,塞到小女孩手里,指尖轻轻蹭过孩子柔软的头发。

亓官黻也弯下腰,揉了揉旁边小男孩的脑袋:“叔叔明天带新的足球过来,咱们比谁踢得远,输的人要给大家唱首歌,怎么样?”小男孩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是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比赛。

院长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画面,眼角泛起笑意,轻轻拍了拍亓官黻的胳膊:“多亏了你们,孩子们这段时间笑得都多了。以前你兄弟老陈也常来,每次来都给孩子们带零食,还陪他们踢球,现在有你们,他在天上也能放心了。”

亓官黻心里一暖,想起老陈的笑脸,点了点头:“老陈肯定希望孩子们好好的,我们会常来的。”

三人跟孩子们挥手告别,走出孤儿院大门时,夕阳刚好落到远处的屋顶,把天空染成一片暖橙。小周把相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给两人看,照片里的纸星星被阳光照得透亮,像是真的缀满了星光。

“亓哥,段姐,你们看这张,拍得多好!”小周指着一张照片,里面段干?正低头给孩子折星星,夕阳落在她的头发上,像镀了层金边。

段干?看着照片,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满是释然:“他要是能看到现在这样,应该也会放心了。”她从帆布包里拿出那颗从废品堆里找到的蓝色星星,夕阳下,纸面上的字迹似乎都柔和了许多——那是她丈夫的字,是他用生命守护的真相。

亓官黻点点头,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晚霞像燃烧的火焰:“以后咱们常来,不光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守住这份真相,守住老陈和你丈夫的心血。”他想起刚到废品站时的迷茫,想起翻找线索时的疲惫,想起面对疤脸时的紧张,现在心里却像被夕阳填满了暖意——那些藏在废品堆里的星芒,那些被忽略的善意,终究照亮了该走的路。

小周把电动车支在路边,晃了晃手里的相机,眼里闪着光:“以后每次来我都拍照,咱们攒成一本相册,就叫‘废品堆的星星’怎么样?等孩子们长大了,让他们看看,曾经有那么多人,为了保护他们,在废品堆里找过星星,在黑暗里守过光。”

段干?笑了,眼里闪着泪光,却很亮:“好啊。等乐乐长大了,我也要给他看这本相册,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英雄,是个用生命保护别人的英雄。”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远处晚饭的香气。三人并肩往前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一路聊着明天要带的东西,聊着孩子们的笑脸,脚步声落在石板路上,轻快又坚定。

那颗蓝色的纸星星,被段干?小心地放进帆布包,和笔记本里的线索、孩子们的笑声、老陈的思念一起,成了这段时光里最珍贵的宝藏。

废品堆里的星芒,终究会照亮更多的路;黑暗里的坚守,也终究会迎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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