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15日,《时光回响》拍摄进入关键阶段,横店的夜晚带着初春的凉意,摄影棚里的灯光却亮如白昼。杨蜜刚拍完一场淋雨的戏,浑身湿透地裹着毛毯,看着监视器里自己的表演,眉头微微蹙起——最后那个落泪的镜头,情绪还是差了点层次感。
“再补一条吧。”她把毛毯递给助理小周,拿起剧本走到导演张弛身边,“张导,刚才最后那句台词,我觉得可以再沉一点,配合手指攥紧衣角的动作,是不是更能体现林晓的委屈?”
张弛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尖,有些心疼:“先喝杯姜茶暖暖身子,不差这几分钟。你今天已经拍了八个小时,再这么熬下去,身体该扛不住了。”
“没事,我还能撑。”杨蜜笑着接过李姐递来的姜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子,才感觉到一丝暖意。她知道,这场戏是林晓情绪爆发的关键节点,要是拍不好,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补拍很顺利,当张弛喊出“过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工作人员陆续收拾器材,杨蜜卸完妆出来,却看到高浪的车停在摄影棚门口。他倚在车门边,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一件厚外套,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竟让她莫名红了眼眶。
“怎么还没走?”高浪走上前,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我刚从北京过来,路过片场,就过来看看。”
“高总,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杨蜜拢了拢外套,上面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让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怕影响你拍戏。”高浪笑了笑,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回酒店。”
车里很安静,只有车载音乐轻轻流淌。杨蜜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想起这半个多月的经历——试镜的紧张、马伟的刁难、张兰的挑衅、记者发布会的压力,还有每次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高浪总会及时出现。他从不说太多安慰的话,却总能用行动给她最坚实的支撑。
“高总,谢谢您。”杨蜜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您,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高浪转头看了她一眼,女孩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够努力。要是你没实力,就算我给你机会,你也抓不住。”
“可如果没有您给的机会,我连努力的地方都没有。”杨蜜固执地说,“在北电的时候,老师说我太内向,不适合当演员;去别的公司试镜,他们说我没背景,就算签了也没资源。只有您,在我试镜念错台词的时候,还愿意给我第二次机会;在我被人抹黑的时候,还愿意站出来保护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高总,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能回报您的,但我会好好演戏,以后一定成为能让您骄傲的艺人。”
高浪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莫名一软。他重生以来,一门心思扑在建立影视帝国上,习惯了用资本和策略解决问题,却很少有人像杨蜜这样,把他的帮助放在心上,用最纯粹的努力回应他的信任。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放缓了语气,“我投资你,不是为了让你回报我,是因为我相信你的潜力。你只要做好自己,演好每一个角色,就够了。”
车停在酒店门口,杨蜜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她转头看着高浪,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说:“高总,您……您今晚有空吗?我想请您喝杯酒,算是正式谢谢您。”
高浪愣了一下,看着女孩眼里的期待和紧张,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杨蜜的酒店房间很简单,桌上放着她画满批注的剧本,墙上贴着角色分析图。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红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去年生日的时候,我妈给我的,我也不懂红酒,您别嫌弃。”
高浪接过酒瓶,笑着说:“挺好的,我对红酒也没什么研究。”
两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酒杯轻轻碰撞。杨蜜喝了一小口红酒,脸颊泛起红晕,话也多了起来:“高总,您为什么要做影视公司啊?我听林姐说,您之前做投资做得好好的,赚的钱比做影视多得多。”
“因为喜欢吧。”高浪看着窗外的夜景,想起重生前的遗憾——那时候他忙着赚钱,错过了太多喜欢的电影和电视剧,甚至没能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演员站上领奖台,“我想做一些真正好的作品,也想帮一些像你一样有才华却没机会的人。”
“您真好。”杨蜜看着他,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高总,其实……其实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觉得您特别厉害。试镜那天,您坐在那里,不说话都特别有气场。后来您为了我跟马导翻脸,跟张兰对抗,我就觉得,有您这样的老板,真好。”
她越说越激动,突然凑近高浪,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她的心跳得飞快,声音却异常坚定:“高总,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变得更好。我……我喜欢你,不是员工对老板的那种喜欢,是……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说完这句话,杨蜜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高浪的回应。她知道这句话很冒险,要是高浪拒绝,不仅两人的关系会变得尴尬,她的事业可能也会受到影响。但她不想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从高浪一次次保护她、相信她的时候,这份喜欢就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再也藏不住了。
高浪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她的睫毛微微颤抖,脸颊通红,眼里满是紧张和期待。他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犹豫,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悸动。他重生以来,一直把重心放在事业上,从未想过感情的事,可面对杨蜜的主动和真诚,他却无法轻易拒绝。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抬手,轻轻摸了摸杨蜜的头发:“傻丫头,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我不小了,我已经19岁了。”杨蜜睁开眼睛,固执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您,但我会努力追赶您的脚步。高总,您……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高浪看着女孩眼里的坚定,想起她试镜时的倔强,想起她面对抹黑时的勇敢,想起她为了角色熬夜练习的样子。这个女孩,虽然年轻,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坚韧和执着。他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要记住,感情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长久的陪伴。你现在的重心应该在事业上,我们……可以慢慢来。”
杨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抱住高浪:“谢谢您,高总!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让您失望的!”
高浪身体一僵,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拍戏,早点休息。”
杨蜜松开他,脸颊通红,却笑得格外开心:“嗯,高总您也早点休息。”
高浪离开后,杨蜜坐在沙发上,看着酒杯里的红酒,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她知道,自己迈出了最勇敢的一步,虽然未来还有很多挑战,但只要有高浪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而高浪坐在车里,看着酒店房间的灯光,心里却有些复杂。他知道,接受杨蜜的心意,意味着他的生活将不再只有事业,还会多一份牵挂和责任。但他不后悔,因为这个勇敢、真诚的女孩,让他在追逐帝国梦想的路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第二天早上,杨蜜准时出现在片场,眼里的光芒比平时更亮。李姐看着她的状态,笑着说:“看来昨晚睡得不错,今天精神这么好。”
杨蜜笑着点头,拿起剧本开始背诵台词。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不仅要演好《时光回响》,还要用更多的作品证明自己,不仅要成为让高浪骄傲的艺人,还要成为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片场的灯光再次亮起,杨蜜站在镜头前,眼神坚定,笑容明媚。她的演艺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她和高浪的故事,也在这个初春的早晨,写下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