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柱?
丹霞子仔细观察了一番,他可不会认为这柱子生来就长在这的,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起曾经见过的鬼门阵残图,丹霞子很快便猜想到了此物便是鬼门阵的阵基铜柱。
于是便顺着记忆中另外几处阵基的位置找去,果然,不多不少,正好八根。
其中有两根已经被雨水冲刷出来了,而正是因为这两根被冲刷出来的铜柱,导致了鬼门阵阵法失效,从而令丹霞子师徒二人得以虎口脱险。
鬼门阵破,丹霞子再一次为镇上死难的百姓做了超度法事,这一次就极为顺利。
在完成这些事后,丹霞子又去了一趟全真祖庭,借阅鬼门阵图后,将缺失的部分给补了上去,然而至始至终,却未能找到鬼门阵的克制之法。
若是想要破解此阵,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外部找到阵基所在,将其破坏后方能解除。
后来谢原山长大成人,也曾研究过鬼门阵的破解之法,但依旧是不得要领,后来又逢日寇入侵,便就此搁置了下来...
话又说回惊培这里,自打他怀疑眼前这玩意儿有可能是鬼门阵后,每走一步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毕竟刚才发现的是四象归阴阵,和当时师爷丹霞子碰到的情况是一模一样。
惊培自问没有师爷那般修为与本事,也没有那等运气,于是宁愿多走些弯路,也不愿往这阵里闯。
“小培,咱们这得绕到啥时候啊...”
王川见惊培越绕越远,甚至都开始往山下走了,再这么下去,别说是追毒贩了,等会儿要是迷了路,还得浪费警力来找他俩。
“川哥!这伙毒贩可不是一般人,他们会的一些东西,兴许连我师父都不会,咱们还是等武警上山了和他们一块往前搜吧...”
惊培扒开一簇荆棘迈了过去,却不料再次回到了刚才了那棵树前。
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惊培脑门上瞬间就见了汗...
“完蛋!出不去了!”
“什么出不去了?”王川走近一看,颤抖的手指指着树干说道:“这...这地儿刚刚咱们不是来过吗?”
对啊,刚刚是来过,而且还来了不止一次!
王川看了看身后的走过的荆棘丛,明明是往反方向走的啊,虽说地球是圆的,但也不是这么圆的啊,听说人家飞机绕地球一圈需要三天时间,他们这还不到三十分钟就绕了个圈回来了?
“真他娘的邪了门了!”
王川啐了口唾沫,正打算换个方向试试,却被惊培一把拉住。
可不敢乱走了,万一闯进了师父所说的鬼门关之中,就以自己这点道行,连沥阳剑都唤不出来,碰见当初那个黑爷爷还不是送菜啊。
只见惊培皱着眉头蹲下身来,用匕首刨了刨树干下的土,大概也就十几公分深的样子,忽然匕首尖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一般,“咯吱咯吱”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地下有东西?”
王川也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两人四手飞快的将土层扒拉开,展露在眼前的是一个陶罐,大概就和寻常人家装泡菜的坛子差不多大。
“这是什么?”王川刚想着手将罐子打开,惊培突然将其按住,就这来路不明的东西,贸然打开,不说里面有什么邪门法术,就是土制炸弹也够他两人喝一壶的啊。
打开灵慧,罐子中果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盘旋在其中。
“这罐子里面有些不对劲,咱们如今身陷邪阵,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妙...”
惊培将罐子放回原位,用匕首将树干上的咒文划掉,没了咒文做阵基,这鬼门阵也算是被破了一部分。
“咱们再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
惊培此时心中也没了底,刚试探着往前迈出一步,只觉脚脖子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似的,低头一看,一截藤蔓正缠在自己脚踝上,随后又一根藤蔓缠住了另一个脚脖子。
“遭了!”
惊培心中一凛,正要挣扎,却不料脚下忽然一空,地面塌陷出了一个半径足有三米来宽的空洞,与此同时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下方跌去。
“小培!”不远处的王川见状,连忙朝前方一扑,抓住了惊培的手臂,“抓紧了!”
只见王川一手抓在近处的树干上,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将惊培往上提了一截。
“再来!”
王川憋红了脸,正要一鼓作气将惊培给提起来时,一根硕大的藤蔓突然从天而降,“唰”的一下便缠在了他的腰间,随后便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就被拉向了空中。
“小培!!”
被扯在半空的王川发出一声嘶吼,眼睁睁的看着地底又钻出了数根藤蔓,就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将惊培缠了个严实。
片刻之后,地面再次恢复平静,原本塌陷出的空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那一切,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小培...呜呜呜...!”
被倒悬在空中的王川看见惊培被吞噬到地底,再也止不住悲痛的心情,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此刻他的心里是一万个后悔,后悔不该答应惊培跟来,然而如今再怎么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或许是哭累了,王川开始停止了挣扎,双手不断顺着足有大腿根粗的藤蔓向上摸索。
忽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从腰间滑落下来,王川下意识用手一薅,原来是他的配枪,刚才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开枪。
“他娘的!”王川反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随后子弹上膛,瞄着上方“砰砰砰”便是三枪。
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藤蔓的根部,怎么没反应?按道理来说,如此近的距离,莫说是这藤子了,就是钢筋也打弯了啊。
王川不信邪,紧接着又是三发子弹射出,只见藤蔓一阵抖动,腰间似乎松了一点。
就在王川换了弹夹,再次瞄准之际,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液体滴在了脸上,冰冰凉凉的。
随即用手一摸,一股腥臭涌来,那味道,就和穿了一个星期的臭袜子又被放在海鲜里闷了一个月差不多,瞬间就让王川胃液翻涌,喉咙一阵蠕动之下,食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往外钻。
紧接着,一阵难以抑制的困意涌上心头,王川只觉得自己两只眼皮子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强打起精神,然而眼皮子仅仅反抗了两下,便脑袋一沉,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