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警前,还被自家那个白人肥佬署长警告过:
要是这事被捅到约翰牛国那边,那么他将会在被卸职之前,用尽所有权力和人脉,让他们这帮人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不敢赌,断人财路就是杀人父母,要是署长真的因此倒台了,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如果只是普通老百姓来报案,那位白人署长压根就不会当回事,顺手就会吩咐手下给来人“安排”上一份“美味”的套餐。
但这次来报案的,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他是个约翰牛国白人,名叫约翰逊,以前还在皇家香江警察机动部队(ptU)干过。
这个身份可不一般,ptU那是准军事化的队伍,训练严格、手段硬朗,里面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约翰逊不仅自己有点斤两,他在警队、政府里头还有着不少的老关系、老熟人,门路多得很。
他说要举报到伦敦那边去,是真有可能办到的。
更让署长心里咯噔一下的是,最近有风声传出来,这个约翰逊和另一个叫汤姆逊的狠角色,被一位本地的大富豪重金聘用,成为了人家富豪的私人保镖。
汤姆逊也不是简单人物,两人搭档,一个有人脉、有关系网,一个据说特别擅长“处理”棘手问题。
这下可好,约翰逊能调动的人脉资源,加上富豪深不见底的钱袋子,两样合在一起,能量可就太大了。
署长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位置,是经不起他们联手折腾的。
要是他们真铁了心要追究什么,自己这个署长的椅子,是真的坐不稳。
那帮埋伏的流氓和那个《东方日报》的人顿时慌了神。明明打点好了的,怎么会又来一拨警察?
而且看这第二批警察的态度,明显不会像以前第一批那样偏向他们。
就在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还想抢先开口污蔑的时候,郑硕事先联系好的报摊老板老周,奋力挤进人群,大声喊道:
“阿Sir!我可以作证!这几个人根本不是这里的居民!我在这摆摊十几年了,街坊邻居都认识,从来没见过他们!”
形势瞬间逆转。
流氓们开始慌了,有人想悄悄往后溜。
王建国看准时机,带着律师团队下车走上前,语气冷静而强硬:
“李警官,我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针对媒体工作者的构陷事件。
请你们依法调查,并保护我方记者的人身安全和个人财物。”
带头的李警官脸色变了变,终于点头,指向那帮“居民”:“都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躲在远处角落偷看的李志明,看到这里,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没了,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后背。
他腿一软,差点没站住,赶紧扶住墙,手指掐进砖缝里。
完了,全完了。
警察迅速控制住场面,《今日头条》的记者小陈和摄影师小李配合着警方说明情况。
而暗地里的记者小赵和摄影师小钱,则带着装满铁证的胶片,安全撤离了这里。
镜头里,有李志明鬼祟的交头接耳,有流氓们打手势的瞬间,也有警察最初那副懒洋洋偏袒的嘴脸——
所有的一切,都在湿冷的雾气中,被无声地定格。
听完王建国的汇报后,郑硕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四周静得只能听见空调的低鸣和远处街道模糊的车流声。
窗外,香江维多利亚港的海景像撒了一地的钻石,璀璨得有些不真实,可他根本没心思欣赏。
那份差点要命的假情报就摊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白纸黑字,标题——“深水埗炸弹惊魂”几个大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
他第一反应不是火冒三丈,而是一股冷气猛地从脚底板窜上来,顺着脊椎爬满了全身,让他手指尖都发麻。
他下意识地伸手松了松衬衫的领口,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就差一点……”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回响,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音,“就差那么一点点,《今日头条》的信誉就彻底完了。”
他不相信设局的马甲兄弟还会让自己有翻身的机会。
他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手肘撑在桌上,指尖用力按着太阳穴。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系列画面:
《今日头条》头版印着这则假新闻被全港读者舆论纷纷、同行提出的质疑、广告客户一个个打电话来撤销合作……
这些想象让他胃里一阵翻搅。信誉是媒体行业的基本盘,一旦碎了,捡都捡不起来。
但这阵后怕没持续多久。郑硕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恐慌都压下去。
他伸手抓起那张纸,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把纸张捏得变了形,关节都绷得微微发白。
这动作带着一股狠劲,也把他从混乱中拽回了现实——一种冰冷的清醒感迅速覆盖了刚才的慌乱。
“李志明。”
这个名字跳进他脑子里的时候,他心头那股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比窗外的霓虹灯还刺眼。
就算提前知道他已经被马家兄弟收买,但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滋味,比和对手正面硬碰硬难受一百倍。
他身子往后一靠,真皮办公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目光再次扫过桌上那份假报告,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而审慎。
第二天,街上报摊最显眼的位置,全都摆着同一份报纸——《今日头条》。
这天的头版,郑硕特意让人做了特殊设计,版面分成左右两个部分。
两边的内容却截然不同,形成强烈对比,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左边的那版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深水埗“炸弹”虚惊一场警方提醒勿信谣言》。
里面一五一十地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警方是怎么排查的、又是怎么证实是场乌龙,全都写得明明白白。
段落清清楚楚,语气也平实。
最后还特意加了框,把警方的提醒原样登了出来,告诉大家要相信官方消息,千万别乱传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