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荷咬了咬唇，点点头。
“加了什么？”
“一种…泻药。”姜晓荷小声说，“不伤身体的那种。”
林静姝听完，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晓荷，你太坏了！”
“你不生气？”姜晓荷有些意外。
“生什么气？”林静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王师傅偷你配方，你给他点教训怎么了？谁让他偷的！”
姜晓荷松了口气。
“但是现在怎么办？真的有人知道这件事。”
秦卫东把传票放在桌上，眼神冰冷。
“不一定是真的知道。”
“什么意思？”
“可能是诈你。”秦卫东分析道，“他们没有确凿证据，所以想通过传唤吓唬你，让你自己招供。”
“那明天怎么办？”
“什么都不承认。”秦卫东的声音很坚定，“没有物证，光凭人证不算什么。”
“可是万一真的有人看到了呢？”姜晓荷还是担心。
“看到又怎么样？”秦卫东冷笑，“你在自己家里做饭，加什么调料是你的自由。”
这话说得有道理。
姜晓荷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对了。”林静姝忽然想起什么，“我听说，县里准备派工作组下来调查这件事。”
“工作组？”姜晓荷心里又是一紧。
“是上面派下来的，专门调查食品安全问题。”林静姝说，“听说很严格的。”
秦卫东听到这话，眼神更冷了。
“看来对方这次是铁了心要整死你。”
“那怎么办？”
“既然他们要玩大的，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秦卫东站起身，“我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明天的反击。”
看着他走进屋里，姜晓荷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安全感。
“晓荷。”林静姝拉了拉她的袖子，“你觉不觉得卫东哥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他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都应该慌乱吗？”
姜晓荷愣了一下。
确实，秦卫东的反应太冷静了。
冷静得不像一个普通的退伍军人。
“可能是当过兵吧。”她勉强解释。
“也许吧。”林静姝若有所思，“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这话让姜晓荷心里更加疑惑。
秦卫东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每次出事，他都能从容应对？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他的声音。
“晓荷，进来一下。”
姜晓荷进了屋，发现秦卫东正在翻找什么。
“怎么了？”
“明天去县里，我陪你去。”
“你的腿…”
“没事。”秦卫东打断她，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这件事，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姜晓荷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至少现在，他是站在她这边的。
“卫东。”
“嗯？”
“谢谢。”
秦卫东停下动作，看着她。
“跟我还说谢谢？”他走过来，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我说过，有我在。”
她清了清嗓子，主动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话题。
“那个……你说林静姝那边，会有消息吗？”
秦卫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应该快了。”
第32章 意外的证人
第二天上午九点，县安全科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姜晓荷紧紧攥着手指，指甲已经掐进肉里。秦卫东坐在她身边，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在开始调查。”国字脸男人放下文件，“昨天有人主动来举报，说亲眼看到姜晓荷在辣酱里添加不明物质。”
“谁举报的？”姜晓荷问。
“周明轩同志。”
什么？姜晓荷瞬间瞪大眼睛。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周明轩走了进来。他穿着整齐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正气凛然。
“周明轩，你说看到了什么？”国字脸男人问。
“那天晚上我去找姜晓荷，刚好看到她和那个秦卫东在院子里鬼鬼祟祟地往辣酱里加东西。”周明轩声音很大，“我当时还问她加的什么，她支支吾吾不肯说。”
“你胡说！”姜晓荷腾地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家？”
“就是前天晚上。”周明轩义正辞严，“我是去劝你别跟国营饭店对着干，结果看到你在做手脚。”
“前天晚上？”姜晓荷冷笑，“前天晚上来我家的是李主任，你在哪？”
周明轩愣了一下，随即说：“李主任走了之后，我又去了。”
“几点？”秦卫东突然开口。
“什么几点？”
“你说你看到我们在院子里加东西，具体几点？”秦卫东的声音很冷。
周明轩眼神闪烁：“大概…八点多吧。”
“前天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了。”秦卫东继续问，“你是怎么看清我们在加什么的？”
“月光…月光很亮。”
“前天是阴天，没有月亮。”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
国字脸男人皱眉看向周明轩：“你确定是前天晚上？”
“我…我记错了，应该是大前天。”周明轩慌忙改口。
“大前天你在县里和刘副主任吃饭。”姜晓荷冷声道，“怎么可能晚上跑到我家？”
周明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林静姝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人。
“外公！”林静姝跑到中年男人身边。
刘副主任？姜晓荷愣了一下。这人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比她想象的好很多。
“我来为姜晓荷同志作证。”刘副主任开口，声音洪亮。
“刘副主任，您的身体…”国字脸男人有些意外。
“身体没事，就是普通的肠胃炎。”刘副主任摆摆手，“我要说的是，姜晓荷同志根本没有投毒。”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副主任，您这话…”
“我调查过了。”刘副主任的声音很严肃，“那天用的辣酱确实有问题，但不是姜晓荷的原装货，而是王厨师长私自仿制的版本。”
“仿制？”
“王厨师长偷看了姜晓荷的制作过程，然后自己仿制了一批。但他不懂配方，胡乱添加了一些东西，导致我们食物中毒。”
国字脸男人脸色变了：“您有证据吗？”
“当然有。”刘副主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
“这是卫生部门的化验结果。出问题的辣酱里，含有超量的某种植物碱，这种成分在姜晓荷送的原装货里根本没有。”
姜晓荷心里咯噔一下。植物碱？那不就是她加的“见风倒”吗？
刘副主任继续说：“所以真相很清楚，是王厨师长仿制过程中添加错了东西，与姜晓荷无关。”
“那周明轩的证词…”
“子虚乌有。”刘副主主任看向周明轩，眼神冰冷，“我怀疑他是受人指使，故意作假证。”
周明轩的脸刷地白了：“我没有…我真的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林静姝突然开口，“周明轩，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