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的公寓里，窗帘紧闭，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墙上贴满了乔晶晶的海报——杂志封面、红毯造型、广告硬照，甚至还有几张高中时期的偷拍照。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乔晶晶出道以来的所有杂志，茶几上散落着几张剪报，全是关于她的新闻。
陆祁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抚过一张乔晶晶的舞台照，最后停在少女明媚的笑脸上。她俯身，在照片上落下一个轻吻，像做贼似的迅速把照片藏进抽屉。
手机突然震动，是乔晶晶发来的消息：
“阿祁，新年快乐！今年又不能一起过年了，在剧组拍戏qAq”
陆祁看着消息，嘴角不自觉上扬，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屏幕那头的人。
——
“什么？！阿祁受伤了？！”
正在化妆间准备拍摄的乔晶晶猛地站起来，手机“啪”地掉在地上。电话那头，乔妈妈还在说着：“听说执行任务时被歹徒划伤了腹部，现在在军区总医院，你抽空去看看…”
乔晶晶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冲出了摄影棚，连戏服都没来得及换。
“晶晶姐！下午还有拍摄！”助理在后面焦急地喊。
“全部推掉！”乔晶晶头也不回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医院走廊上，乔晶晶跌跌撞撞地跑着，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她的眼泪终于决堤。
病床上的陆祁脸色苍白，右手缠着绷带，腹部裹着厚厚的纱布。看到突然出现的乔晶晶，她惊讶地睁大眼睛：“晶…晶晶？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乔晶晶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小伤，不用……”
“小伤？！”乔晶晶突然提高音量，眼泪“啪嗒”砸在陆祁手背上，“缝了十二针叫小伤？！”
陆祁僵住，看着她的眼泪，手足无措：“别、别哭……”
她想抬手擦掉乔晶晶的眼泪，却被对方一把按住。
“你给我乖乖躺着！”乔晶晶抽了抽鼻子，凶巴巴地瞪她，“从现在开始，听我的！”
陆祁抿唇，乖乖点头。
陆祁想坐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乔晶晶立刻上前按住她：“别动！”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查看伤口，看到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时，眼泪掉得更凶了：“疼不疼…”
陆祁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脏揪成一团：“不疼，真的。”
“骗子…”乔晶晶哽咽着，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留下来照顾你。”
接下来的日子，乔晶晶推掉了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
“啊——”她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张嘴。”
陆祁耳尖发红：“我自己…”
“嗯？”乔晶晶眯起眼睛。
陆祁立刻乖乖张嘴，像个听话的小朋友。乔晶晶忍不住笑了，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米粒。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空气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夜里，乔晶晶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手还紧紧握着陆祁的指尖。陆祁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晶晶…”她低声呢喃，“你这样…我更会…”深陷其中…
出院那天，乔晶晶开车送陆祁回家。
“到了。”她停下车，转头看向副驾驶的陆祁，“记得按时换药，别碰水。”
陆祁点头：“好。”
看着陆祁走进单元楼，乔晶晶正准备发动车子，余光却瞥见后座的外套——是陆祁落下的。
“真是…”她无奈地拿起外套，下车追了上去。
陆祁家的门虚掩着。
“阿祁？”乔晶晶敲了敲门，“你衣服忘…”
没人应答。
她推开门，把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正准备离开，余光却瞥见半掩的卧室门——墙上密密麻麻的海报瞬间撞入视线。
乔晶晶愣在原地。
她缓缓走进卧室，指尖颤抖地抚过那些照片——有她高中时期的侧脸，有大学演讲时的抓拍，甚至还有前几天她在医院睡着的模样。
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她们高中毕业时的合照，只是乔晶晶的那半边被剪下来…
“这是…”
“晶晶？”
身后突然传来陆祁的声音。乔晶晶猛地转身，陆祁站在浴室门口，发梢还滴着水，浴袍松散地系着，露出白皙光滑的锁骨。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你…”乔晶晶声音发颤，“是不是喜欢我？”
陆祁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我…只是…觉得好看。”
“好看？”乔晶晶指向那面墙，“好看到要把我的照片贴满整个房间？好看到连我喝水的杯子都要收藏？好看到——”她拿起书桌上的相框，“毕业照只裁剪我？”
陆祁脸色煞白，手指攥紧浴袍：“我…”
“陆祁。”乔晶晶突然哭了，“我喜欢你…”
陆祁猛地抬头。
“其实我早喜欢你了…”乔晶晶擦着眼泪，“但你一直不明确…我以为那天是你开玩笑，我以为你…”
她的话没能说完。
陆祁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乔晶晶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又快又重，像是要跳出胸膛。
“我也喜欢你…”陆祁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喜欢到快疯了…”
乔晶晶仰起脸，泪水还挂在睫毛上。陆祁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的泪痕，然后缓缓低下头。
她们的第一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陆祁的唇有些凉，带着薄荷牙膏的味道。乔晶晶不自觉地踮起脚尖，双手环住她的脖子。这个动作让陆祁呼吸一滞，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陆祁的吻从小心翼翼逐渐变得热烈，却又在即将失控时克制地停下。她抵着乔晶晶的额头，呼吸急促：“可以…再亲一次吗？”
乔晶晶笑着凑近：“当然…”
当她们的唇再次相贴时，陆祁想——她这辈子，再也不用偷偷藏起自己的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