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凄厉嘶哑的乌鸦啼叫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入死寂的破庙!第一声尚在远处,带着撕裂夜空的孤绝。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无数声!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呱!呱呱!呱——!!!
翅膀拍打空气的密集扑棱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过屋顶!破庙残存的窗棂和屋顶巨大的窟窿外,无数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在惨淡的月光下疯狂盘旋、俯冲!如同嗅到腐肉气息的秃鹫群,带着令人窒息的贪婪与死亡气息!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肉腥臭,如同实质的毒瘴,瞬间灌满了整个破庙!比柴房里那三具尸体腐烂的气息更加浓烈、更加原始!那是……庙外那堆散发着恶臭的黑影散发出的!是吸引这些食腐恶魔的……致命诱饵!
景云岫瘫在冰冷尘土里,残破的身体如同被钉死在砧板上的鱼。脊椎断裂处的剧痛在鸦群的尖啸声中反而被暂时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无数冰冷刀锋抵住咽喉的、深入骨髓的致命危机感!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些盘旋的阴影中,无数双猩红贪婪的眼睛,正死死锁定着她——这具散发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无法动弹的“新鲜”尸体!
跑?不可能!动一根手指都如同撕裂天地!
精神力枯竭!玉扣沉寂!玲珑阁虚影在吞噬了那片乌头草叶后便再无动静!墨尘公子消散!她此刻,就是一块摆在屠夫案板上的肉!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心脏!
不!绝不!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被逼至绝境的暴戾凶性轰然爆发!如同困兽最后的咆哮!压过了恐惧,压过了剧痛!她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那点几乎熄灭的鬼火,骤然爆发出刺骨的寒芒!
玉扣!玲珑阁!百草园!
刚才那瞬间的吞噬!那片消失的乌头草叶!那片带着腐臭的泥土!还有……玉扣深处那一点微弱却清晰的绿意!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
意念!全部!凝聚!
她不再试图驱动身体!不再奢望精神力外放!而是将残存的所有意志力,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不顾一切地、狠狠地……刺向掌心的玉扣深处!刺向那刚刚显露出一丝绿意的玲珑阁百草园!
吸!给我吸!吸光外面那些畜生!
嗡——!!!
玉扣猛地一颤!表面蛛网般的暗红裂纹深处,那点微弱的银光骤然亮起!一股比之前吞噬乌头草叶时更加清晰、更加贪婪的吸摄力,如同无形的巨口,猛地从玉扣中爆发出来!目标——破庙门口那堆散发着浓烈腐臭气息的黑影!以及……那些盘旋俯冲、即将扑入庙内的……乌鸦!
吸力无形,却带着一种源自空间本源的、不容抗拒的法则力量!瞬间笼罩了庙门附近!
“呱——?!”
冲在最前面、已经俯冲到庙门口、利爪几乎要触及门槛的几只乌鸦,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身体猛地一僵!发出短促而惊恐的尖鸣!紧接着,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瞬间攫住了它们!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
嗖!嗖!嗖!
几只乌鸦连挣扎都来不及,如同被投入黑洞的尘埃,瞬间消失在空气中!没入玉扣深处!
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冲入吸力范围的乌鸦,如同被卷入漩涡的落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瞬间吞噬!消失!
玉扣表面,那点银光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几只乌鸦的消失!玉扣内部,那片混沌空间深处,玲珑阁虚影旁边,那点刚刚萌发的绿意周围,一团团模糊不清、散发着浓烈血腥和死亡气息的“黑雾”凭空出现!那是被吞噬的乌鸦尸体!它们在空间法则的碾压下迅速分解、溃散!化作精纯的生命能量和……蕴含死亡气息的腐殖质!
百草园雏形在贪婪地吸收!那点微弱的绿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清晰!甚至……开始抽出一丝极其纤细、几乎透明的嫩芽!
有效!
景云岫眼中寒芒爆射!意念更加疯狂地催动玉扣!吸!吸光它们!
但乌鸦的数量太多了!如同无穷无尽的黑色潮水!玉扣的吸力范围有限,吞噬速度远远跟不上鸦群俯冲的速度!更多的乌鸦如同黑色的箭矢,尖啸着从屋顶的破洞、从残破的窗棂缝隙中疯狂涌入!
“呱——!”
一只体型硕大的乌鸦率先冲破吸力范围,如同黑色的闪电,直扑景云岫瘫软在地的头颅!尖锐如钩的喙张开,带着浓烈的腥风,狠狠啄向她的眼睛!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景云岫瞳孔骤缩!身体的本能让她猛地偏头!动作牵动脊椎断口,剧痛如同电流贯穿全身!但就是这一偏,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啄向眼珠的致命一击!
嗤啦!
乌鸦锋利的喙擦着她的颧骨划过!带起一道火辣辣的刺痛!皮肉瞬间被撕裂!温热的鲜血涌出!
“呱!”乌鸦一击不中,更加凶戾!翅膀猛地一扇,调整方向,再次朝着她的太阳穴狠狠啄下!
与此同时!更多的乌鸦如同黑色的雨点般从四面八方俯冲而下!利爪抓向她的手臂!尖喙啄向她的脖颈!翅膀扇起的腥风几乎将她淹没!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景云岫的眼底瞬间被一片冰冷的血色覆盖!绝望?不!是极致的暴戾!是玉石俱焚的疯狂!
精神力!给我出来!
她不再试图沟通玉扣!而是将残存的、被剧痛和死亡刺激得近乎沸腾的意志力,如同榨取骨髓般,狠狠压向自己枯竭的识海深处!压向那点刚刚被玲珑阁反哺、凝练如冰的精神力核心!
给我……凝!
嗡——!!!
识海深处,那点冰核般的精神力核心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银光!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而锐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精神力不再是无形的丝线,而是……强行凝聚成一根!一根细如牛毛、却闪烁着金属般冰冷寒芒的……针!
墨针!
意念即是武器!
景云岫的意念死死锁定那只扑向太阳穴的乌鸦!精神力墨针如同离弦之箭,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
噗嗤!
一声极其细微、如同针刺破薄纸的轻响!
那只凶戾的乌鸦身体猛地一僵!猩红的眼珠瞬间失去神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空了灵魂!它保持着俯冲啄击的姿态,直挺挺地从半空中坠落,“啪嗒”一声砸在景云岫脸侧的尘土里,溅起一小片灰黑色的羽毛和……一滴暗红的血珠!
死了!被精神力墨针瞬间洞穿大脑!
一击毙命!
景云岫的心脏狂跳!不是恐惧,而是冰冷的狂喜!精神力具象化!攻击!
但危机远未解除!更多的乌鸦已经扑到近前!尖锐的喙爪带着腥风,距离她的皮肤不足寸许!
“滚——!!!”
一声无声的、却蕴含着极致精神威压的咆哮在景云岫意识深处炸开!如同无形的冲击波!
嗡!
识海中那根精神力墨针瞬间分裂!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眨眼间,数十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冰冷寒芒的墨针在她意识核心周围悬浮!如同守护君王的禁卫军!
意念驱动!杀!
嗖!嗖!嗖!嗖!
数十根精神力墨针如同暴雨梨花,瞬间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刺向每一只扑到近前的乌鸦!
噗!噗!噗!噗!
一连串细微的、如同雨打芭蕉般的轻响在死寂的破庙中密集响起!
俯冲的乌鸦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只只僵在半空!猩红的眼珠瞬间黯淡!然后如同下饺子般,噼里啪啦地坠落下来!砸在景云岫周围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片黑色的羽毛和细小的血花!
瞬间!扑入庙内的十几只乌鸦,尽数毙命!尸体在她周围堆成一个小小的黑色圆圈!
但更多的乌鸦依旧在疯狂涌入!屋顶的破洞如同黑色的瀑布,源源不断地倾泻着死亡的阴影!窗棂缝隙中,不断有新的黑影挤入!呱噪的嘶鸣和翅膀的扑棱声如同地狱的乐章!
景云岫的识海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剧痛!精神力墨针的凝聚和发射消耗巨大!她强忍着眩晕感,意念再次凝聚!更多的墨针在识海中成型!
杀!杀!杀!
她如同一个冰冷的杀戮机器,精神力墨针疯狂倾泻!每一根墨针都精准地洞穿一只乌鸦的头颅!黑色的尸体如同被收割的麦子,在她周围层层堆积!浓烈的血腥气和羽毛的腥臊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玉扣的吸力也在持续!不断吞噬着靠近庙门的乌鸦!玲珑阁百草园雏形贪婪地吸收着被分解的乌鸦尸体能量和腐殖质!那点绿意疯狂生长!嫩芽迅速伸展,化作一根纤细却坚韧的藤蔓!藤蔓顶端,一点极其微小的、带着剧毒气息的紫色花苞,正在缓缓凝聚!
但乌鸦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如同无穷无尽!景云岫的精神力在飞速消耗!识海剧痛如同被千万根钢针反复穿刺!凝聚墨针的速度越来越慢!玉扣的吸力范围也无法覆盖整个破庙!
一只狡猾的乌鸦避开了墨针的攒射,从死角俯冲而下,尖锐的爪子狠狠抓向景云岫毫无防备的脖颈!
景云岫瞳孔猛缩!意念急转!一根墨针仓促凝聚,激射而出!
噗!
墨针精准地刺穿了乌鸦的翅膀!乌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失去平衡,歪斜着撞在旁边的泥塑神像残骸上!但它并未死去!挣扎着再次扑腾起来!
就是这瞬间的迟滞!
更多的乌鸦突破了防线!如同黑色的洪流,朝着景云岫残破的身体汹涌扑下!尖锐的喙爪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景云岫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绝望!精神力枯竭!身体无法动弹!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玉扣深处!玲珑阁虚影旁边!那根疯狂生长的剧毒藤蔓顶端!那点微小的紫色花苞,猛地绽放开来!
没有绚烂的光彩!只有一股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精神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扩散开来!扫过整个破庙!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的厌恶和恐惧感,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所有扑向景云岫的乌鸦!
“呱——!!!”
所有乌鸦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发出惊恐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尖嚎!扑击的动作瞬间僵硬!猩红的眼珠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它们如同炸了窝的马蜂,疯狂地拍打着翅膀,不顾一切地调转方向!互相推挤、碰撞着!如同黑色的潮水倒卷!争先恐后地朝着屋顶的破洞、窗棂的缝隙亡命逃窜!
眨眼间!破庙内所有的乌鸦逃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地狼藉的黑色羽毛、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以及……堆积在景云岫周围那一圈散发着浓烈腥臭的乌鸦尸体!
死寂重新降临。只有景云岫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在弥漫着血腥和恶臭的空气中回荡。
她瘫在冰冷的尘土里,浑身浴血(自己的和乌鸦的),脸上被抓出的血痕火辣辣地疼。识海如同被彻底掏空,剧痛和虚脱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但她的嘴角,却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活下来了……
她艰难地转动眼球,冰冷的视线落在掌心的玉扣上。玉扣表面,那道蛛网般的暗红裂纹似乎又加深了一丝,但裂纹深处流淌的银光却更加凝实。玲珑阁虚影在意识中清晰了一分,旁边那根剧毒藤蔓顶端的紫色小花苞,在微微摇曳后,缓缓闭合,重新缩回了花苞状态。
百草园……剧毒植物……精神威慑……
一个全新的、充满毒性与力量的世界,在她冰冷的意识中缓缓展开。
破庙外。远处巷口。
刘胖子肥胖的身躯紧紧贴在一堵冰冷的土墙后面,三角眼里闪烁着惊疑不定和刻骨的怨毒。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鬼鬼祟祟、满脸横肉的泼皮。
“刘……刘哥……刚才……那……那是什么动静?”一个泼皮声音发颤,指着破庙方向。那里,乌鸦凄厉的尖啸和翅膀扑棱声如同地狱的噪音,刚刚平息下去。
“操!还能是什么!那疯婆娘搞的鬼!”刘胖子咬牙切齿,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妈的!三百两银子!还有那簪子!绝不能让她跑了!”
“可……可刚才官差都被吓跑了……”另一个泼皮缩着脖子,心有余悸。
“官差是官差!咱们是咱们!”刘胖子三角眼凶光一闪,压低声音,“那疯婆娘现在肯定只剩半口气了!刚才那动静,八成是临死反扑!现在正是时候!进去!银子肯定还在她身上!拿了银子,再给她个痛快!神不知鬼不觉!”
两个泼皮对视一眼,眼中贪婪压过了恐惧。三百两!足够他们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干!”两人一咬牙。
刘胖子从怀里摸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剔骨尖刀,狞笑一声:“走!动作麻利点!”
三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朝着破庙那半塌的门洞摸去。
刘胖子当先一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着破庙内望去——
月光惨白,穿过屋顶破洞,照亮了庙内一片狼藉的景象。满地黑色的羽毛和斑斑血迹。倒塌的泥塑神像。还有……在庙中央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一个被黑色羽毛和污血覆盖、几乎看不清人形的“东西”,一动不动地瘫在那里。
“嘿嘿……果然……”刘胖子眼中贪婪大盛!他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如同饿狼般,蹑手蹑脚地钻进了破庙!
刘胖子握着尖刀,一步步逼近那团阴影。近了……更近了……他甚至能看到那“东西”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活着!但肯定离死不远了!
他脸上狞笑更甚,猛地举起尖刀!对准那“东西”的心脏位置,狠狠扎了下去!
“去死吧!贱人——!”
刀锋带着冰冷的寒光,撕裂空气!
就在刀尖即将刺入那团阴影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刺骨、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恐怖威压,毫无征兆地从那团阴影深处猛地爆发出来!瞬间笼罩了整个破庙!
刘胖子高举尖刀的手臂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僵在半空!动弹不得!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恐!三角眼暴凸!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恐惧感如同冰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身后的两个泼皮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浑身筛糠般颤抖!眼珠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如同见到地狱魔神般的骇然!
阴影之中。
景云岫缓缓睁开了眼。
瞳孔深处,不再是之前的冰冷死寂,而是沉淀着一种仿佛历经无尽岁月、看透生死轮回的……苍凉与淡漠。
她甚至没有看举刀僵立的刘胖子一眼。
只是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那只沾满污血和羽毛的右手。
食指伸出。
指尖,一点浓黑如墨、边缘却流淌着暗金光泽的……墨汁?凭空凝聚!
然后,她对着刘胖子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胖脸,极其随意地、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轻轻一点。
嗤——!
一道细如发丝、却快如闪电的墨线,瞬间从她指尖射出!无声无息地没入刘胖子的眉心!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刘胖子高举的手臂猛地一颤!尖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瞳孔放大!眉心处,一个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红点悄然浮现!
紧接着!
噗!噗!噗!噗!
一连串更加密集、更加轻微的破裂声,如同炒豆般在刘胖子肥胖的身躯内部响起!他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空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皮肤表面,无数个细小的血点如同梅花般密密麻麻地绽开!瞬间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再无一丝声息!
秒杀!
墨针穿颅!由内而外!爆体而亡!
景云岫(或者说,此刻主导这具身体的意识)缓缓收回手指。指尖的墨迹悄然散去。
她看也没看地上那三具瞬间毙命的尸体(刘胖子和两个泼皮)。冰冷淡漠的目光,缓缓扫过破庙内堆积的乌鸦尸体,扫过墙角那堆散发着腐臭、此刻却安静下来的黑影。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那只沾满血污、却紧握着玉扣的右手上。
玉扣表面,那道蛛网般的暗红裂纹深处,银光流转。玲珑阁虚影在意识中沉浮。百草园雏形内,那根剧毒藤蔓的紫色花苞,在吸收了刘胖子三人瞬间死亡释放出的、极其微弱的生命能量后,似乎……又凝实了一分。
她缓缓闭上眼。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指,几乎抽空了她强行凝聚的最后一丝精神力本源。
但意识深处,那点冰核般的精神力核心,却在疲惫中……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冰冷。
墨尘……墨针……
她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嘴角,那抹冰冷而苍凉的弧度,缓缓加深。
破庙外,夜色依旧浓稠。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新的风暴,已在无声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