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浅之:【但什么?】
【不想被掰碎的话,说话就不要吞吞吐吐!】
那系统叹了口唾沫,赶紧补充道:
【emm,客官存在的东西,比如你脖子后的印记,我可以撤销。】
【但已经发生的故事情节,我无法扭转。】
【你能……明白吗?】
说这话时,这系统语气都在颤抖,明显是害怕言浅之的。
但,言浅之只是笑笑,下一秒就将木头塞进了自己腰间。
【乖乖待着,别作乱,也别想着联系你家主人,否则……】
【我不介意先将你抹杀掉。】
那系统没办法,只能点头顺从。
不知在夜色中潜行了多久,言浅之终于回到了自己之前寄存衣物的成衣店。
她低调的换回自己原先那身衣服,还不忘继续挑拨那系统和他主人的关系。
【好好的甲等系统,非要让你外附到其他物件儿上,这不明显暴露自己的软肋吗?】
【你家主人,真是蠢得可以啊~】
【还是说——】
【你跟她之间有隔阂?】
【她不信任你,也不想随身带着你……】
【只想一如既往,白嫖你的能力?】
这系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还有些仓皇无措。
因为他是第一次执行和任务,主人也是他的第一个主人。
在此之前,他没跟除主人以外的任何人说过话……
【我……】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要听主人的话,帮助她完成任务。】
言浅之系好腰带,一点点卸掉脸上的浓妆,不徐不疾的继续张口道:
【真是个忠诚乖巧的好系统啊~】
【可惜啊,我不是什么温和的人。】
【你要是不想被掰成两段的话,现在就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你主人的最终任务,是什么?】
这系统虽说已经见识过言浅之的手段了,但被问到这个,他还是支支吾吾的。
眼看着言浅之准备将自己拿到火上烤,他才终于松了口。
【好好好,我说,我说就是了……】
【系统的命也是命,好歹爱惜我一点嘛……】
言浅之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系统有些底气不足道:
【不骗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主人的最终任务是什么。】
【从前,她的任务是,抢走女主所有光环,完成女配逆袭。】
【但……】
他酝酿片刻了,继续说了下去:
【但上一次,主人明明已经完成了抢夺女主光环的任务,却不知怎么的……】
【我们并未成功脱离这个世界。】
【而是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所以……】
【所以主人觉得,是抢走女主的光环不够彻底,定然还有遗漏的。】
【但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咱们都不得而知。】
系统说得真诚,言浅之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将这些线索一一记下,而后道:
【可以了,你关机吧。】
【我没叫就不准出来,懂?】
小木板连连点头,如释重负。
下一秒,言浅之掌心的模板就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她将木板塞进袖中,这才发现——
自己衣袖不知在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团黑黢黢的污渍。
“这……”
瞧见这污渍的一瞬间,言浅之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宴茗秋说过,这衣服,是他母亲的遗物。
这般宝贝的东西,如今却被自己弄脏了……
啊这……
难搞啊……
眼看着自家宿主脸色变得难看,系统这时候也再度冒了出来。
【诶?浅浅你怎么了?】
言浅之眉头一皱,【你叫我什么?】
系统支支吾吾道:
【浅浅啊……】
【你刚才夸别人的系统乖巧忠诚来着……】
【我……我也想努力,跟你更亲近一些。】
【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好失职,好没用……】
一个称呼而已,言浅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之前从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有些肉麻而已。
【罢了。】
她有些懊恼道:
【随你开心吧,怎么都好。】
说完,她就收拾好行装,在野外找个地方烧掉那套红衣后,这才翻墙,回到了国公府。
此时,言思瑾和宴茗秋依旧没醒。
言浅之松了口气,交代了下人好生伺候后,就赶忙溜进了后院。
她不想弄脏衣服的事被别人知道。
于是,自己打了一盆水,在隐秘的角落仔仔细细搓洗起来。
从前做杀手的时候,什么都是自己动手,所以,洗个衣服而已,对言浅之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她撸起袖子,将头发利落的盘起,清洗时,动作格外熟练。
月色如醉,却将此情此景刻画得萧条无比。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双琥珀色的双眸冷冷瞧着,不带意思感情。
不过,此前宴茗秋从未注意过,这丫头居然这般枯瘦……
她的皮肤苍白至极,浸入水中时,愈显憔悴。
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纸,轻轻一戳,就会碎掉。
但正是这样一具脆弱至极的身体,上面,却烙印着无数深入骨髓的伤口。
光是那手臂上,宴茗秋就瞧见了不下十道。
他很难想象,这丫头的生命力,得有多顽强啊……
他正瞧得入神,忽而一阵清风拂过,枝头的金桂也被吹落了几粒。
处于警惕,言浅之本能的环顾四周,但目光所及,只有如醉的夜色而已。
“呼……自己吓自己。”
她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就将衣裳清理干净了。
再回到内院时,言思瑾和宴茗秋已经醒了。
管家忙不迭的让人给两人送上汤药。
眼瞧着宴茗秋的神色恢复了些,管家也便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主上,小的……小的有事禀告。”
宴茗秋不紧不慢的抿了口参汤,淡淡道:
“讲。”
管家:“是……是关于言小姐的。”
“在您昏迷这段时间里,言小姐擅自发落了府中数十名婢女……”
言浅之原是打算来探望的,结果才走到门外,就听见管家跟宴茗秋蛐蛐自己。
她虽不恼,但却好奇得很……
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后,这大美人会是何种有趣的反应啊?
于是,她索性靠在门外,继续听了下去。
管家:
“不仅如此,言小姐还命人烧掉了您今日穿的那件水蓝色外袍。”
“她甚至……”
管家脸色涨红,终于还是伏在宴茗秋的耳畔小声说了句:
“她甚至遣散众人,亲自……”
“亲自为您沐浴了!!!”
宴茗秋:“(ΩД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