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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深处弥漫着陈年的铁锈、机油和一种微弱的、令人安心的臭氧味道——那是老旧服务器全力运转时特有的气息。身后入口处,新生系统触须那冰冷的白绿色光芒和愤怒的嘶鸣被一层不断荡漾的、半透明的数据涟漪勉强阻挡在外,如同暴雨击打着一面无形的玻璃窗,暂时无法侵入。

“摇篮”超算的脉冲屏障。

它还在战斗。

“快……往里走……”“螺丝帽”虚弱地催促,他的脚踝处一片焦黑,生命力的抽取虽然被中断,但伤势极重。

“头雁”和黄毛搀扶着他和老陈,在狭窄黑暗的管道中艰难爬行。管道壁摸上去冰冷而粗糙,偶尔能感到细微的、有规律的振动从深处传来,仿佛一颗巨大而疲惫的心脏在跳动。

爬行了不知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

不是新生系统那种冰冷有序的光,也不是“矛盾体”疯狂混乱的光,而是一种……稳定的、暖黄色的、属于旧时代白炽灯的光芒。

管道的尽头,是一个简陋的、用厚重防辐射铅板加固过的闸门。闸门半开着,灯光正是从门缝里透出。

闸门旁,一个锈迹斑斑的摄像头转动了一下,红色的指示灯微弱地闪烁,对准了他们。一个沙哑的、带着明显电子合成痕迹、却又异常疲惫的声音从旁边一个老旧扬声器里传出:

“……生物特征扫描……识别……部分匹配……‘灯塔’基地幸存者……和……‘归零地’成员?”

“……真是……见了鬼了……外面那场‘热闹’还没完……居然还有活人能摸到这里……”

“……进来吧……动作快点……能量不多了……”

闸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向上开启。

门后,是一个并不宽敞、却堆满了各种古老仪器和线缆的主控室。几十块大小不一的、闪烁着雪花和跳跃数据的屏幕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屏幕荧光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细微灰尘。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布满按钮和拉杆的控制台,台面上放着几个喝空了的能量液罐头。

一个穿着几乎看不出原色、沾满油污的技术工装、头发花白凌乱、背影佝偻的老人,正坐在控制台前,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屏幕上的数据流随之飞速滚动。

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老人没有回头,只是用那沙哑的电子合成音说道:“随便找地方坐……如果还有地方能坐的话。自己拿水喝,左边角落箱子里,应该还有几瓶没过期的。”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接待一群串门的邻居,而不是在末日深处突然出现的幸存者。

“头雁”几人瘫倒在相对干净的地面上,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正常的空气。黄毛迫不及待地爬向那个箱子,翻出几瓶水,扔给大家。

“你是……‘摇篮’的操作员?”“头雁”拧开水瓶,声音依旧沙哑。

“操作员?哼……”老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终于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控制椅缓缓转了过来。

他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和疲惫,一只眼睛是正常的浑浊老眼,另一只却是一只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他的左臂从手肘以下,也是一条简陋的、布满划痕的金属义肢。

“算是吧。看守、维修、操作、最后陪它一起烂在这里……都是我的活儿。”他那只机械义眼发出细微的校准声,扫过四人,尤其在“头雁”身上停留了片刻,“你们运气不错,再晚来半天,等‘摇篮’最后这点备用能源耗竭,外面那层皮可就兜不住了。”

他指了指屏幕上显示的、正在不断波动衰减的脉冲屏障能量读数。

“外面……那个新东西……”

“头雁”急切地问道,“它到底是什么?‘摇篮’能挡住它吗?”

“新东西?”老人那只正常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丫头,你觉得那玩意儿‘新’?”

他猛地一拍控制台的一个按钮。

主屏幕上的图像切换,不再是枯燥的数据流,而是一段极其模糊、抖动、仿佛隔着浓雾拍摄的黑白影像!

影像中,显示的是一片浩瀚的、无法形容的星空。但星空的正中央,并非熟悉的银河,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扭曲光线和几何结构组成的、冰冷完美的复杂造物——正是“头雁”在“回廊”中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个“守墓人”所在的、收藏着无数世界光球的地方!

“‘它们’……”老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压抑,“……或者说,‘园丁’……‘观察者’……随便叫什么狗屁名字……它们存在的时间,比人类学会用火还要久远得多!”

影像快速闪动,切换成另一种模式,显示出一条条断断续续的、来自不同时代、不同文明的信息碎片!

有刻在泥板上的楔形文字警告!有写在羊皮卷上的神秘符号!甚至还有一段来自二十世纪末、被多次加密的、来自某个秘密太空项目的微弱信号!所有的信息,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描述着同一种存在——冷漠的星空观察者、文明的收割者、规则的编织者!

“我们以为‘方舟’是顶点?屁!”老人的语气激动起来,金属义肢敲打着控制台,发出哐哐的响声,“‘方舟’只是某个上古文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挖到了点‘它们’丢弃的、残缺不全的‘园艺手册’,照着描了个皮毛,就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结果弄出个不伦不类、把自己也锁死的怪物!”

屏幕上再次切换,出现了一个复杂的、不断演化的数学模型。

“而外面那个……你们带来的那个‘新东西’……”老人的机械义眼死死盯着“头雁”,“……它用的‘种子’,根本不是什么新玩意!那是‘它们’用来‘重启’和‘优化’花园的标准工具!一种……能够将一切物质和能量回归到原始‘灰雾’状态,然后按照预设模板重新塑造的……格式化程序!”

“头雁”感到浑身冰冷:“……模板?”

“对!模板!”老人猛地调出另一段影像——那是新生系统正在修复世界的画面,但其能量签名被无限放大和分析后,显露出其内部深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底层代码纹路!那些纹路,与之前黑白影像中那个星空中的巨大冰冷造物表面的纹路,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它在把我们的世界,按照‘它们’的审美和标准!改造成又一个……它们喜欢的样子!一个干净、整洁、没有‘害虫’(比如我们)、只有它们想要的‘作物’的样板花园!”

所以那个无面女说“种子是旧的”!所以她说“它们回来了”!

“守墓人”……根本不是什么中立的观察者或守墓人!他就是“园丁”之一!他给她种子,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校准”或“取代”,而是要将这个偏离了“它们”设计轨道的世界,重新纳入“它们”的掌控!进行一次彻底的格式化和再种植!

而她,“头雁”,成了那个亲手播下格式化程序的……傻瓜!

巨大的悔恨和愤怒几乎将她击垮!

“……那……那歌声……那个女人……”黄毛颤抖着问。

老人沉默了一下,调出了一段极其微弱、干扰极强的音频频谱图,那旋律与之前听到的无面女歌声高度吻合。

“……不知道。”老人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确定和……恐惧?“‘摇篮’的数据库里没有她的记录。她的能量签名……很奇怪……既不属于旧世界,也不属于‘它们’的系统,甚至不像外面那个疯掉的聚合体(矛盾体)……”

他放大频谱图的一段:“看这里……她的歌声频率,在某些波段……会形成一种极其微弱的抵消场……暂时性地……让‘它们’的系统‘忽略’掉一小块区域……就像……就像……”

“……就像虫子利用保护色躲避天敌……”“头雁”喃喃接话。

“对!就是这个意思!”老人猛地点头,“但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摇篮’也算不出来。她就像是……系统里的一个良性bUG?一个……不该存在的例外?”

主控室内陷入死寂。

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鸣和屏幕数据流动的细微声响。

希望的泡沫彻底破裂。

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新生系统,而是来自星古的、冷漠的文明收割者!

而他们唯一的避难所,“摇篮”超算,能源即将耗尽。

“那我们……怎么办?”“螺丝帽”的声音绝望。

老人那只正常的眼睛扫过他们,最后停留在“头雁”身上,目光复杂。

“‘摇篮’撑不了多久了。脉冲屏障最多还能维持十二个小时。”他顿了顿,声音沙哑,“但是……‘摇篮’的核心深处……保存着一点……‘特别’的东西。”

他操作控制台,调出一个需要多重权限验证的、隐藏在最深层的加密单元。

“是刘乐黎那小子……在彻底失去自我前,强行剥离出来、偷偷传送回来的……”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是他从那个‘矛盾体’内部……感受到的……最核心的……东西……”

屏幕上,显示出一团被极度复杂的能量场束缚着的、不断变化的光。

那光……无法用颜色形容,它似乎包含着所有颜色,又似乎没有任何颜色。它散发出一种极度混乱、却又蕴含着某种奇异协调感的气息。

“……他说……这东西……是在绝对理性(方舟)和绝对疯狂(混沌)被强行糅合、达到某个临界点时……意外诞生的……副产品……”

“……它既不是秩序,也不是混乱……它更像是……一种‘可能性’……一种未被定义的……原始潜力……”

“……他说……也许……只是也许……这东西能……骗过‘它们’的系统……因为它本身……就是‘错误’的产物……不在‘它们’的认知模板内……”

原始潜力?骗过系统?

“头雁”看着那团光,心中那点微弱的、几乎熄灭的火星,再次跳动了一下。

“……怎么用?”

老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刘乐黎也不知道。他只是……赌了一把。把它藏了起来。现在……它是你们的了。”

他敲下最后一个按键。

加密单元解除。

那团奇异的光,缓缓地从控制台下方的一个隔离舱中漂浮起来,悬浮在众人面前,散发着柔和而莫测的光芒。

与此同时——

呜——!!!

刺耳的警报声猛地响彻主控室!

主屏幕上,代表脉冲屏障的能量读数断崖式下跌!

【警告!屏障即将失效!外部系统正在加速破解!预计崩溃时间:不足十分钟!】【警告!检测到高优先级清除指令!目标锁定本区域!】

屏幕墙上,显示出外面的景象——新生系统的晶莹脉络不再试图破解脉冲屏障,而是开始汇聚、编织,形成一支巨大无比的、闪烁着绝对毁灭白光的……长矛!

它要强行贯穿这里!进行物理意义上的彻底清除!

“没时间了!”老人猛地站起来,金属义肢发出过载的嗡鸣,“带着这东西!从后面应急通道走!通道尽头有一个废弃的物资升降井,也许还能用!快!”

“你呢?!”“头雁”急问。

“我?”老人那只机械义眼红光暴涨,他猛地拉下控制台的一个巨大红色闸刀!

整个主控室的所有屏幕瞬间熄灭,然后所有的能源读数疯狂涌向某个方向!

“老子陪了这老伙计一辈子……”他嘶哑地笑着,声音里带着最后的疯狂和决绝,“……总不能……让它一个人……面对‘园丁’的大剪刀吧?!”

“走啊!”

“头雁”不再犹豫,一把抓住那团悬浮的、蕴含着“可能性”的光,入手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触碰到了万物初生般的温暖与混乱交织的感觉涌遍全身!

她拉起黄毛,“螺丝帽”和老陈也挣扎着跟上,冲向主控室后方的狭窄应急通道!

身后,传来老人最后的、声嘶力竭的咆哮和某种能量极限过载的尖锐啸音!

以及……那支巨大的白光长矛,轰然击碎脉冲屏障的、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轰!!!

炽热的气浪和冲击波从身后追来!

他们不顾一切地扑进黑暗的通道,拼命向前奔跑!

身后,是“摇篮”超算最后的悲鸣,和那个无名老人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绝的爆炸声!

前方通道的尽头,隐约可见一个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上挂着一截锈蚀严重的铁梯。

那团被“头雁”紧紧抓在手中的、“错误”的产物,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照亮了他们绝望的脸庞。

最后的堡垒陷落了。

最后的守护者死去了。

他们握着这最后的、未知的“可能性”,逃向更深的地底。

而头顶,那代表着“园丁”意志的新生系统,正在将它的根须和规则,彻底覆盖这个世界。

希望,似乎再次熄灭了。

但那一点源自“错误”的微光,却仍在黑暗中,倔强地闪烁。

如同灰烬中,不肯熄灭的……

……最后一粒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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