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是来过几次秦川庄子的,只不过当时因为长孙冲在凤林关出事儿,秦川特别忙,几乎没怎么接待她。
这次再来,庄子变化太大,尤其进入越冬状态后,更是面目全非,没有一点儿之前的悠闲气息,所有人都是来去匆匆。
“小川,他们这么急着干什么啊?”魏兰疑惑地问。
秦川叹口气:“规矩啊。这些外来过冬的百姓,无事不得随意走动。”
“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要求?这不是限制了自由吗?”魏兰蹙眉。
秦川无奈道:“也没办法,人太多了,若是随意走动,恐生事端。只能如此。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其他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等将来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我就不用年年为这越冬之事操心了。”
两人一路走着,魏兰眼花缭乱,几乎应接不暇。冬日里,地里竟然能长出青菜,好几架机器甚至不用人力,就能自行运转。
“小川,你这些……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看都看不懂。”魏兰止步,眉头微蹙。
秦川笑了:“兰儿,你没见过,自然是看不懂。要不,明年来我庄子,当个管家吧,一年给你五百贯如何?”
魏兰轻轻一哼,斜睨了秦川一眼:“小川,我这还没过门呢,你就开始想着用人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秦川一脸理所当然:“我不是还给你五百贯的年例嘛?再说,你早晚要嫁过来,现在开始新娘课程,正合适啊。”
“新娘课程?”魏兰愣了一下,旋即挑眉,“那是什么东西?”
秦川坏笑着,眼神在她身上打量:“就是未过门的新妇,先学着怎么操持家业。很多世家女眷不都得学这个吗?你若来我这里,我亲自教你。”
魏兰眸光一闪,笑意渐深,缓缓靠近,一步步逼得秦川连呼吸都紧了。
“小川……”她轻声唤着,带着一点戏谑,直接伸手抬起秦川的下巴,目光灼灼,“是不是要学的东西可不止这些?你啊,怕是还想亲手教我别的吧。”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暧昧得让秦川一颗心乱跳。
他一时间红了脸,慌忙后退一步,嘴硬道:“我能教什么啊……就是管管产业,你别想歪了。”
魏兰看他慌张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像猫一样狡黠:“行吧,我考虑考虑。”
说完,转身大步往前走去。
秦川愣了愣,连忙跟上,心里一阵憋屈:这分明是自己被调戏了啊!这世上还有天理吗?电视剧没少看,没想到真到自己身上,还被拿捏得死死的。
他心里暗暗发誓——早晚得找个机会,把场子找回来!
两人步行到训练场,春梅几人正在带着人进行体能训练,一个个翻墙、匍匐前进、跑平衡木。总的来说,秦川把自己见过的训练方式都搬了过来。
“练这个有什么用?”魏兰看不懂。她是习武之人,不明白护院不练棍棒刀剑,却在这里来回跑什么。
“有什么用?要不要试试她们?”秦川笑着问。
“还是算了吧,这些人底子太薄,我若出手,怕是伤了他们。”魏兰摆手。
秦川带着魏兰走到训练场,对夏竹说道:“今天打靶,让魏小姐看看你们的本事。”
魏兰眼睛一亮。她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成年后才开始锻炼,底子薄弱,但他们可是真正完成过关中剿匪壮举的,据说场面极为骇人。她很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厉害,反正让她剿匪,她是干不了。
打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步枪射击——150米外开火。成绩算不上惊艳,竟有两成人脱靶,但也有人枪枪正中靶心。
魏兰看完,浑身冒出冷汗。她这种习武之人,最怕的就是弓箭,尤其是这种能百步穿杨的利器,更是致命天敌。
她细细扫了一圈,这百余人中,有一半以上都能命中靶子,甚至有三四个,竟然枪枪正中靶心。她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些人能在关中横扫土匪。
“小川,有这本事,还练别的干什么?就练这个叫步枪的就好了,累死累活地上蹿下跳干嘛啊?”魏兰不解。
“逃跑啊。”秦川淡淡道。
“跑什么啊?百步之外,人还没靠近,就被打死了?”魏兰真不懂。
“哪有那么容易?人多了,照样白费,所以得学会逃跑。”秦川解释。
魏兰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得也是……这步枪,我能试试吗?”
秦川递过一支步枪:“刚开始会有些难受,你可以试试。如果不行,也别急,来日方长。”
说着,他站到魏兰身后,双手轻轻扶着她的肩臂,手把手指导她端枪、拉栓。动作自然是能多暧昧就多暧昧。秦川低声在她耳边道:“三点一线,瞄准目标。”
耳边低语,带着温热的气息,让魏兰心头微微一颤,忍不住有些躁动。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占便宜没够啊?”
“怕什么,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咱们恩爱的时候多着呢。”秦川得意洋洋。
魏兰咬了咬牙,冷冷回了一句:“滚。”
秦川却嘿嘿一笑,退开一步:“兰儿,瞄准就开火吧。”
魏兰强压下心绪,扣动扳机。第一次射击,后坐力的冲击让她肩膀一震,这东西果然不是随便能用的。
她咬牙又连开两枪,就被秦川伸手拦下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这步枪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以后慢慢练。”秦川提醒。
魏兰低头揉了揉肩膀,果然有些异样,估计已经青了。
这时春梅跑过来,递上一瓶药膏:“魏小姐,我这药膏专治淤伤的,我带你去上药吧。”
秦川一把抓住春梅手腕,瞪了她一眼,“我那儿有更好的,不劳你费心了。”
春梅恍然大悟,笑道:“东家说的是啊,我这个可比不上东家的。”说罢,识趣地退开了。
“兰儿,去我那儿,我给你上药。这种淤伤要赶紧处理,不能拖。”秦川语气殷勤。
这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让魏兰心中一动——今天,怕是逃不掉了。她抬眼看看天色,虽已是黄昏,但离夜幕还早,还有些时间,于是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意。
“想占本小姐的便宜?行啊,给你个机会。”
秦川眼睛一亮,赶紧拉住她的手:“什么叫占便宜?说得那么难听。治伤才是正事,咱们快走,别耽误。”
两人在夕阳余晖下,一前一后走向庄子最中心——秦川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