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趣趣阁 >  梦境崩溃后 >   第18章 国度

意识从一片冰冷的黑暗深处,艰难地挣脱出来。

首先感受到的,是包裹周身的、干燥而温暖的空气,夹杂着燃烧松木特有的淡淡焦香。耳边是柴火在壁炉中噼啪作响的、令人安心的声音。无攸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木制天花板,被跳跃的炉火映照出晃动的光影。她正躺在一张铺着厚实兽皮的床上。她用手臂支撑着,想要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势,让她倒抽一口冷气,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看来那仅仅只是恢复了一小部分能看见的伤口而已。

她低头看去,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略显宽大的粗布衣物,但透过衣物的缝隙,依旧能看到皮肤上纵横交错的、看起来大到吓人的裂口,有些甚至深可见骨,只是不再流血,边缘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不过基本都被绷带缠绕了起来。更深处,是阵阵隐痛传来的内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内部的钝痛。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原本在洞穴底部和吞噬同伴能量后变得成熟高挑的身体,此刻又变回了之前那个瘦削的、约165cm的少女状态。力量的充盈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甚至更为脆弱的躯壳。

而最让她无所适从的,是内心。

那层名为【无心者】的、坚不可摧的冰壳,似乎随着力量的消退而融化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如同被解冻的溪流,开始慢慢地、无法阻挡地回流,试图重新填满她那片干涸的心湖。

首先汹涌而来的,是悲伤。

那并非尖锐的刺痛,而是如同潮水般漫上来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悲伤。烟华最后温暖而绝望的眼神,璃殇破碎的水晶细剑,右皇心口那个空洞……同伴们冰冷躯体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反复闪现。这是最为强烈,也最为痛苦的情感,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胸膛撑裂。

`系统:告知管理者。检测到体内多种高阶能力(管理者权限、耶梦加得碎片、完整的勇者之力、虚假的勇者之力、暗黑造物能量)与无心者,相互冲突加剧,已达到临界点。为维持管理者存在基础,已启动紧急协议:暂时封锁所有主动及被动能力。`

`系统:能力封锁方式:概念实体化。已生成唯一绑定道具【诸界枷锁】,将所有能力封装于其内部。只有当该物品主动或被动破碎后,被封锁的能力才会逐步解放。`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解释了身体变化的缘由。无攸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寻找着所谓的“道具”。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床、壁炉,只有窗边一位背对着她、正在借着窗外透进的、被暴风雪模糊的天光,安静地织着一条深红色围巾的老奶奶。那身影有些熟悉。

她忽然察觉到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冰凉而贴合。她抬手摸去,那是一个黑色的、约小指粗细的圆环,紧密地贴合在颈部的皮肤上,没有接口。摸起来像是金属,触感冰冷光滑,但却又不勒,仿佛与皮肤融为一体。在圆环的右侧,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指甲盖大小的方块状凸起,像是某种机关或者标识。

这就是【诸界枷锁】?封印了她所有力量源泉的东西?

然而,还没等她仔细探究这颈环的奥秘,那回流的情绪已经不再满足于单一的悲伤。恐惧、茫然、孤独、愧疚……各种各样的情绪如同打翻的调色盘,疯狂地混合在一起,在她初愈的、脆弱的心灵中搅拌、发酵。

这产生了难以言说的感觉。不是剧痛,却比任何物理伤害更让她难以承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喉咙发紧,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酸涩。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力地呼吸着,试图平复那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混乱。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抱紧了膝盖,将脸埋了进去,仿佛这样就能躲开这突如其来的、凶猛的情感风暴。

窗外,暴风雪依旧在呼啸,但小木屋内,只有壁炉的噼啪声、老奶奶织针碰撞的细微声响,以及少女那无声的、却在灵魂深处激烈震荡的挣扎。

老奶奶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细微的动静,她停下手中编织的动作,缓缓回过头。看到无攸蜷缩在床上,肩膀微微颤抖,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慈和与了然。她放下那织了一半的深红色围巾和棒针,步履蹒跚地走到床边。

“醒了就好,”老人的声音温和而沙哑,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平静,“来,孩子,该换药了。”

她说着,便自顾自地、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开始解开无攸身上那套粗布衣物的扣带。无攸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反抗,只是将脸埋得更深。老奶奶小心翼翼地揭开被血和药渍浸透的旧绷带,露出底下那些依旧狰狞、愈合缓慢的伤口。她仔细地将那些已经失去效用的干枯草药碎屑清理干净,然后从床边的小木桌上取来捣好的、散发着清苦气息的新鲜药草,敷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白色棉布绷带,一圈一圈,仔细地重新包扎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无攸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膝头的粗布,也滴落在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她想起了这一路走来,似乎总是在依靠别人的帮助——右皇坚实的庇护,烟华温柔的照顾,璃殇精明的周旋,甚至是那位疯狂却最终指引他们至此的老船长……帮助过自己的人,有的还活着,像眼前这位老人;有的,却已经永远地逝去了。感激、悲伤、愧疚、孤独……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泪水不断滴落。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轻声的抽咽。

老奶奶感觉到了手背上的湿意和那压抑的哭泣声,动作顿了一下,连忙用更加轻柔的力道,带着歉意说道:“哎呦,是不是奶奶手重,弄疼你了?我尽量再轻一点,再轻一点啊……”

无攸摇了摇头,泪水却流得更凶了。她不是疼,是心里太难受了。

老奶奶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更加细致地完成了包扎。换好药后,她走到屋子角落的一个旧木箱旁,取出了那件纯白色的管理者制式风衣。风衣已经被清洗干净,但上面依旧残留着一些无法彻底祛除的、暗沉的血迹,如同无法磨灭的印记。

“这是你自己的衣服,”老奶奶将风衣放在无攸手边,“给你换下来的时候,它上面还粘着许多血,看起来……怪吓人的。”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墙角的阴影处,“还有你那三把武器,我也放在那边墙角了。样子都挺特别的,尤其是那把红色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头发怵。你要是想走的话,就拿走后再走吧。”

说完,老人转身,推开门,裹挟着一阵风雪的气息走了出去。片刻后,她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木质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浓郁肉香和谷物清香的粥。

“来,孩子,趁热吃点东西。肚子里有了暖乎气,身上才能好得快些。”她将粥碗递到无攸面前,浑浊却温暖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那碗朴素却温暖的热粥,与老人毫无保留的善意,像是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照进了无攸此刻被混乱情绪充斥的、冰冷黑暗的内心世界。她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泪水模糊了视线,却第一次,缓缓地、颤抖地伸出了手。

热粥下肚,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驱散了部分盘踞在骨髓里的寒意。就在无攸捧着空碗,望着壁炉跳动的火焰,思绪依旧被各种情绪拉扯得纷乱不堪时,那个沉寂了一段时间的系统提示音,再次于她脑海中响起,冰冷而清晰,却意外地带来了一丝方向感。

`系统:新目标已确认。前往【白塔国】。目的:获取稳定跨世界层坐标,修复管理者权限基础功能,获得关键信息。路线规划中……`

【白塔国】。一个陌生的名字,但“跨世界层坐标”和“修复权限”这些词汇,穿透了情绪的迷雾,为她指明了一个模糊却必须前行的方向。有了目标,哪怕只是一个指令,也让她那艘在情感风暴中漂泊的无舵之舟,暂时找到了可以勉力驶向的彼岸。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涩,转向正在窗边继续织围巾的老奶奶,用还有些沙哑的声音,认真地、笨拙地表达感谢: “谢谢您……救了我……照顾我。”

老奶奶抬起头,慈祥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路上小心,孩子。”

告别老奶奶,无攸换上了那件洗净却留痕的白色风衣,将墙角那三把沉寂的武器仔细背负在身后。推开木门,凛冽的风雪再次扑面而来,但她紧了紧衣领,迈步踏入了那片苍茫。有了目标,就有了前进的方向,即使内心依旧破碎,脚步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茫然。

她独自行走在冰原上,朝着系统指引的方向。近两天的跋涉,风餐露宿,伤口在缓慢愈合,但情绪的回流并未停止,只是被她强行压抑下去。她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脸上那几道如同瓷器裂纹般的痕迹,依旧清晰地存在着,并未随着身体恢复少女形态或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仿佛是她内心某种状态不可磨灭的印记。

当视野的尽头,那巍峨的轮廓终于出现时,即便是处于低沉状态的无攸,也不由得为之一怔。

那是近乎垂直的、望不到顶的巨大城墙,高度恐怕有近五十米,墙体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的、仿佛金属与岩石融合的质感,在阴沉的天空下散发着冰冷的压迫感。城门也是巨大无比,足以让数头巨兽并排通过。更令人惊异的是,一条比正常世界所见宽大两倍不止的黑色金属轨道,从城墙下方一个拱形通道内延伸出来,又向着远方的地平线蔓延而去,轨道表面光滑,泛着冷硬的光泽。

城墙之下,是长长的人流,穿着各异的旅人、商贩、冒险者排成了蜿蜒的队伍,等待着通过守卫森严的城门进入其中。喧嚣的人声、牲畜的嘶鸣、以及某种机械运转的低沉嗡鸣混杂在一起,与之前雪原的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系统:检测到大型秩序聚集地【白塔国】边境关卡。建议管理者使用【拟态】能力,低调入城,避免不必要的关注与冲突。是否启用?`

【拟态】? 无攸在心中默念,她虽然不理解这个突然出现的能力具体是什么,但系统建议的“低调”符合她当前的状态和目的。她选择是。

下一刻,她的意识中浮现出三个清晰的身影选项,正是璃殇、右皇、烟华的图像与数据。这三个选项的出现,像三根无形的针,瞬间刺入她尚未愈合的情感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她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意识中尝试性地选择了烟华。

几乎在选择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紫色能量物质从她体内涌出,如同有生命的胶质般迅速包裹住她的全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股力量作用下被压缩、重塑,骨骼发出细微的轻响,体型轮廓发生改变。片刻后,紫色物质如同潮水般退去,变回了正常的肉体。

无攸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不再是属于她自己的、略显苍白纤细的手指,而是一双更加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触感是柔软的、鲜艳的红色齐肩发。她试着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是记忆中烟华那带着些许温柔和韧性的嗓音。

她变成了烟华的样子。

然而,当她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脸颊时,指尖触碰到的,依旧是那几道清晰的、无法拟态的裂纹。它们如同无法磨灭的烙印,留在了这张属于烟华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压下心中那股混合着负罪感与不适的异样,无攸——此刻外表是“烟华”——加入了城门下那长长的队伍当中。周围是各种嘈杂的议论、卫兵盘问的声音、以及车辆驶过轨道的隆隆声。她安静地等待着,模仿着前面人的行为。

轮到她之后,守门的卫兵穿着制式的、带有高塔徽记的铠甲,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身份证明,入城目的?”

无攸沉默了一下,从风衣内袋里拿出了那枚代表着她们“跃海小队”的证明勋章。勋章不知是以何种金属打造,上面刻着交织的船锚与利剑图案,边缘有些磨损,却依旧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质感。

卫兵接过勋章,仔细查验了一番,又抬头看了看她那张属于“烟华”的脸,以及脸上那奇怪的裂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勋章递还给她。

“确认。可以进入了。记住,在白塔国内需遵守律法。”卫兵侧身让开了通道。

无攸收起勋章,微微颔首,迈步穿过那巨大而厚重的城门阴影,正式进入了这座名为【白塔国】的庞大城市。门内门外,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喧嚣、秩序与未知扑面而来。而她,顶着同伴的容貌,带着无法愈合的伤痕与封锁的力量,开始了新的跋涉。

顶着烟华那副柔美中带着坚韧的外貌,无攸走进了人声鼎沸的冒险者公会。大厅宽阔而嘈杂,混合着麦酒、汗水和皮革的气味。各式各样的冒险者聚集于此,或高谈阔论,或低声密谋,或擦拭武器。她这具身体原本就出众的容貌,加上脸上那几道无法掩饰的、平添几分破碎感的裂纹,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一部分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与某些动了的心思。

无攸对周遭的视线恍若未觉。她身上没有任何的钱,深知在这种地方,想要调查任何事情都是举步维艰。获取情报和生存资源,最直接的方式就在这里。

她径直走向大厅一侧那面巨大的公告栏,上面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羊皮纸任务单。她的目光快速扫过,过滤掉那些报酬低廉或过于繁琐的委托,寻找着适合的目标——最好是能快速获取可观报酬,或者可能触及城市核心信息的任务。

就在这时,一个由几名穿着混杂铠甲、气息不算弱的冒险者组成的小队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油滑的汉子,他挡在无攸与公告栏之间,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

“嘿,这位漂亮的小姐,面生得很啊?第一次来白塔城?”他试图搭讪,目光在她脸上和身上逡巡,“找任务?一个人多危险,要不要和我们‘血狼队’一起?保证让你赚得又多又安全。”

无攸并没有理会他们,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移一分。她的视线锁定在公告栏右上角一张略显陈旧的羊皮纸上——【紧急讨伐:清剿城东废弃矿道内滋生的大群变异掘地虫。威胁等级:A。报酬:根据虫后晶核完整度支付,上不封顶。】

她伸出手,自顾自地,平稳地将那张任务单从公告栏上取了下来。

那个搭讪的猥琐男人见状,脸色微微一变,语气带上了几分讥讽和“好意”的劝阻:“喂,小姑娘,看清楚了?那可是A级任务!矿道里那些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数量多得能埋掉一个小型军团!你确定一个人能完成?别为了点钱把小命丢在那里,到时候这么漂亮的脸蛋可就可惜了……”他话语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无攸——或者说,顶着烟华外貌的无攸——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仔细地将任务单折叠好,收进风衣内侧。然后,她转过身,看也没看那几个挡路的冒险者,直接从他们身旁绕过,步伐稳定地向着公会大门外走去。

将她完全无视的态度让那刀疤脸男人脸色有些难看,他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尤其是那件略显宽大、下摆沾染着暗沉血迹的白色风衣,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但最终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公会外的空气带着城市特有的浑浊,却也自由许多。无攸握紧了手中的任务单,没有任何犹豫,朝着任务提示的城东方向走去。伪装下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几道裂纹,在城市的微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系统:任务已接收。目标地点:城东废弃矿道。威胁分析:集群生物,建议优先清除虫后。注意:管理者当前能力受限,请谨慎应对。`

矿道深处,潮湿、阴暗,只有零星镶嵌在岩壁上的荧光石提供着微弱的光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某种昆虫特有的酸腐气息。无攸(外表是烟华)独自一人深入,脚步声在空旷的隧道中回响。她没想到,那支在公会里试图搭讪的队伍,竟然也接了这个任务,并且不远不近地吊在她后面,隐隐传来他们关于比赛谁狩猎更多的喧哗声。

无攸并不知道那些家伙在想什么,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环境的异动上。很快,前方传来了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虫潮逐渐到来。

那是一种甲壳呈暗褐色的掘地虫,每只个头几乎都有五十厘米长,复眼在昏暗中闪烁着红光,锋锐的前肢如同镰刀。它们个体确实不算强,但数量庞大,而且带有些许的团队配合,会从不同方向同时发起冲锋,试图用数量淹没猎物。

无攸身影灵动,在狭窄的矿道中辗转腾挪。她手中没有武器,只能依靠被【诸界枷锁】限制后仅存的、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本能。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手刀或踢击都精准地落在掘地虫的关节或复眼等脆弱部位,发出沉闷的碎裂声。绿色的虫液不断溅射在她白色的风衣上。

相比之下,另一边的队伍情况稍微好一点。他们显然经验更为丰富,战士顶在前方,法师在后方吟唱,火球与风刃呼啸而出,将成片的掘地虫炸碎或切裂,较为轻松地清理着面前的虫群。

这个洞口的虫子是一波接着一波来的,仿佛无穷无尽。就在那支小队专注于前方时,一只虫子不知道为什么绕到了他们的后面,利用岩壁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接近。它举起镰刀般的前肢,对着队伍末尾一个正在专注施法的法师挥了下去!

“小心!”队伍中有人惊呼,但已经晚了。

嗤啦! 法师背后的背包直接裂开,里面的药剂、卷轴、干粮等所有补给品都掉了出来,散落一地。虽然那只偷袭的虫子下一秒就被愤怒的战士砍成两段,但补给品的损失已成定局。

就在这时,矿道中所有的声音——虫群的嘶鸣、人类的呼喝、法术的爆鸣——全都停了下来,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无攸正在疑惑时,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

`系统:警告!检测到上方岩层大量生命反应聚集!建议立即规避!`

几乎在提示音响起的同时,顶上传来了密集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无攸在系统的提醒下,毫不犹豫地向后疾退散去!

下一刻,他们头顶上方一段巨大的、锈蚀破裂的金属水管轰然崩裂,乌泱泱的虫子如同黑色的瀑布般从破口处掉了出来!数量之多,远超之前的所有虫潮,瞬间几乎填满了这段矿道!

另一边的他们反应也算迅速,法师立刻全力运转法力,支撑起一个半透明的元素护盾,将整个小队笼罩在内。虫子如同潮水般撞击在护盾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砰砰声。

然而,虫群全都围拢过来,将他们淹没在了盾下。护盾的光芒在无数虫子的啃噬和撞击下剧烈闪烁。没有补给,法师的法力无法持久恢复,这个护盾很快就会支撑不住。

无攸看着那在虫潮中摇摇欲坠的护盾,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虫液和破损的风衣。她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但似乎进行了一次极快的逻辑判断。她开口说道,声音透过虫群的喧嚣,清晰地传到护盾内:“你们全力运转这个护盾。”

随后,她将一只手腾出来,手张开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系统:已启用攻击模块。调用能量:耶梦加得碎片(微量,受限状态)。`

一股令人心悸的、带着毁灭与不祥气息的红黑色能量,开始缓缓缠绕上“烟华”(无攸)的手臂,那能量如同活物,向着手掌心爬行着。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硫磺与臭氧混合的怪味。

一颗红黑色的小球,在她掌心前方缓缓的凝聚,只有一个瓶盖大小,内部却仿佛压缩着狂暴的雷霆与烈焰,不断发出细微的爆裂电流声。

当能量凝聚到某个临界点时,小球被发射了出去,快速地飞到了淹没那支小队的虫群中心。

小球悬停在虫群最密集处,不断发出剧烈的爆裂电流声,红黑色的光芒急剧闪烁。

随后突然扩散!

一个红黑色的、由无数跳跃电蛇构成的半球形力场瞬间以小球为中心扩张开来,将所有的虫子都包围了进去!力场内部,不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声与爆裂电子声,密集的电弧如同死亡的鞭子,疯狂抽打着范围内的每一只虫子!

光芒持续了数秒才消散。 当力场消失后,原本堆积如山的虫群被消灭的一干二净,连残骸都没有留下,直接化为灰飞,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支小队倒没事,护盾虽然布满了裂纹,但终究没有破碎。只是护盾内的几个人,一个二个全部脸色惨白,趴在那里不敢动弹,被刚才那毁灭性的、充满不祥气息的一幕彻底震慑住了。

无攸将能量收回。她看着空荡荡的矿道,突然意识到——虫子全部被消灭干净,那岂不是没法拿到报酬?任务要求的是虫后晶核,或者至少是大量虫尸作为证明,现在任务物品一个都没有获得。

一股混杂着徒劳与挫败的郁闷和烦躁涌上心头,尽管微弱,却真实存在。她不想再理会那支小队,就打算直接离去。

突然,她目光一凝,发现矿道入口的阴影处,不知何时倚靠着一个灰发青年。他穿着简便的皮甲,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无攸立刻警惕地问道,声音带着“烟华”特有的质感,却冷冰冰的:“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男人笑了笑,站直身体,并没有靠近,只是随意地摊了摊手:“别紧张。感谢你救了他们。”他指了指那边刚刚从护盾里爬出来、惊魂未定的小队成员。

地上那个趴着的刀疤脸男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灰发青年,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地质问道:“‘灰狼’之一?你的队伍呢?*”

被称作“灰狼”的青年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哎呀,没想到我们的‘血狼’这么的狼狈。虫子而已嘛。”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补给品和队员们惊魂未定的脸,“倒是你们,捏爆了求救信号,结果还是得要靠别人来救啊。还是回去多练练吧。”

他不再理会那支小队,重新看着“烟华”,开口说道:“哎呀,小姑娘,还是得要感谢你救了他们。”他话锋一转,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她脸上那奇怪的裂纹,“不过看这个情况,貌似赚不了钱了。”

随后,他从腰间拿出来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里面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随手丢给了“烟华”。

“这是一点歉意,算是你救了他们的报酬。”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扔出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无攸抓住抛过来的钱袋,入手颇沉。她看了一眼,里面的钱币光泽和数量显示,钱不算少,足够她一段时间的花销和调查。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将钱袋收起,转身便向着矿道外走去,不再回头。那灰发青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尤其是那件染血的白色风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

无攸没有卸下烟华的外貌,依旧顶着那副红发柔美的形象,行走在逐渐华灯初上的城市街道上。她注意到,身上那件纯白色的管理者风衣不知何时已悄然无声地修复完成,之前战斗沾染的虫液污垢和破损处也已完全消失,恢复了一尘不染的洁净。身后背负的三把武器随着她的步伐相互轻轻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虽然任务没能完成,无法获得预期的报酬,让她感到有些失望,但那个叫“灰狼”的青年给的钱袋确实解了燃眉之急。钱确实得到了,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先找一个落脚处了。

她的视线在街道两旁扫过,最终一瞥,落在了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灯火通明的酒馆招牌上——“幸运马蹄铁”。酒馆的外观用了不少暖色的木材,窗户擦得干净,里面透出热闹的光晕,环境也稍微较好,不像旁边几家那样嘈杂混乱。她于是决定走进去看看。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混合了麦酒、烤肉、烟草和许多人气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人意外的多,几乎座无虚席,冒险者、商人、本地居民形形色色。光是穿着统一围裙、穿梭在桌椅间的服务员就有五六个,忙得脚不沾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声音——碰杯声、谈笑声、骰子滚动声、吟游诗人断断续续的琴声,交织成一片充满生活气息的喧嚣。

她的目光很快锁定了长长的木质柜台后面,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风韵犹存、正叉着腰和几个熟客吹嘘着什么的女人,那应该就是老板娘。无攸走近了几步,隐约听到老板娘诉说的内容似乎是在讲多年以前的事,声音洪亮,带着夸张的语气。

“……嘿,你们是没见到当时那场面!我跟你们说,那可是我这‘幸运马蹄铁’开张以来,接待过的最特别的客人!”

无攸原本只是随意听着,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她的耳畔——

“……那位黑发的小哥,名字叫子虚!人长得那叫一个俊……”

无攸瞬间震惊住了,脚步下意识地停住。难道……自己哥哥多年前来过这里?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股混杂着激动、困惑和强烈好奇的情绪冲撞着她试图维持的平静。她用力稳住内心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装作普通客人的样子,走上前。

她先是搭讪,用烟华那温和的嗓音问道:“老板娘,请问还有空房吗?一间多少钱?”

正说到兴头上的老板娘被打断,有些不悦地瞥了她一眼,但看到是个容貌出众的红发姑娘,脸色缓和了些,利落地回答:“有空房!你一个人的话,单人房一晚5银币,送热水。”

无攸点点头,从那个灰狼给的钱袋里挑了半天,拿了五枚亮闪闪的银币出来,放在柜台上。

老板娘麻利地收走银币,从身后挂满钥匙的木板取下一把黄铜钥匙推过来。“拿好,二楼左转第三间。”

无攸得到钥匙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她握紧钥匙,指尖有些发白,随即询问道,语气尽量保持自然:“老板娘,你刚刚是在聊什么?我感觉很有意思,能跟我讲讲嘛?”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似乎觉得这姑娘不像坏人,而且眼神里带着真切的兴趣,便叉着腰笑道:“行啊!不过我这故事可不是白听的……算了,不过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善良的,可以跟你讲。”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了些声音,但依旧足以让柜台附近的人听清:“那是多年以前了,我们这个小店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然后呢,有一天,一个黑发帅哥来到了店里,而且他怀中还抱着一位白发美人!”老板娘比划着,眼中放着光,“那美人的外观,简直和我们侍奉的慈爱女神一模一样! 圣洁得不得了!当时我可吓坏了,赶紧问那美人是怎么回事?你猜那帅哥怎么说?他回答‘只是她太累了,睡着了’。我那叫一个不相信! 不过凑近一看,那美人确实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然后呢,那位帅哥就开了一间大床房,就去了楼上。天晓得他们干了什么! 第二天精神抖擞地下来,那天晚上他们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她用力点头,加强可信度,“那美人那么漂亮,说实话,没有几个男人能顶得住! 随后那女人也醒来了,亲切地称那小帅哥叫‘小乌鸦’,哎哟,说话那叫一个粘腻,就差把‘我们是情人’贴脸上了! 不过呢,”老板娘撇撇嘴,“那男的态度却意外的冷淡,真是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但是他们依旧住了几天。”

“不过啊,”她话锋一转,又得意起来,“就因为那美人,导致我们的店意外爆火! 虽然他们也就来这住了几天,却造就了现在被称之为 ‘女神光临过的店’ !还是很值得令人高兴的!”

无攸听着,脸上的表情在烟华的伪装下勉强维持着平静,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后面的话就没有认真的听了,她道了声谢,拿着钥匙,几乎是逃也似的上了楼。

进入房间,反锁上门。她靠在门板上,剧烈地喘息了几下。然后,她身上紫光微闪,卸下了烟华的伪装,恢复了本来的黑发少女模样。她将三把武器卸下,靠在墙角,发出沉闷的声响。风衣也脱了下来,随意搭在椅背上,里面穿的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和黑色短裤。

她把自己摔进不算柔软的床铺里,回忆着老板娘所说的话。

没想到……哥哥竟然还结交别的女人?还是我不认识的…… 那个被描述得如同女神般的白发女子……“小乌鸦”?那个带着点亲昵又有些戏谑的称呼。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哥哥对她态度冷淡?为什么?

一种复杂的、酸涩的、带着莫名郁闷的情绪在她胸口膨胀。虽然但是……竟然能这样……太可恶了!

她猛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里,郁闷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纤细的腿有些烦躁地蹬了蹬床单。一直以来,子虚在她心中是唯一的、无可替代的兄长与导师,他的过去似乎只有她这个妹妹。此刻,突然得知他有一段自己完全不知晓的、与另一个女子如此亲密的过往,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失落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醋意,悄然滋生,与她固有的愧疚和思念混杂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窗外,城市的喧嚣隐约传来,而房间内,只有少女在床上辗转反侧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那靠在墙角、沉默的三把武器,见证着她此刻混乱的心绪。

第二天清晨,微弱的天光透过旅馆房间的薄纱窗帘渗入。无攸从并不算安稳的睡眠中醒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依旧有些迷茫的眼睛。她在房间内附带的狭小洗漱间里简单洗漱,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带来一丝清醒。她活动了一下因为昨日战斗和情绪波动而略显僵硬的筋骨,感受着这具恢复成少女体态的身体。

紫光微闪,她再次拟态成了烟华的模样,将那件已然洁净如新的纯白风衣重新穿好,又将墙角那三把沉甸甸的武器仔细背好。打开房门,她打算开始规划今天的计划。

她缓步下楼,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目标依旧是先搞饭吃,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就睡觉,此刻胃里空空如也,饥饿感强烈地提醒着她——要饿死了。

来到一楼大厅,与昨晚的热闹截然不同,此刻人烟稀少,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客人在默默用餐。不过下一刻她就知道了原因。只见酒馆门口,被几个女服务员团团挡住,包括老板娘也在其中。她们无一例外,都是满脸花痴的表情,目光灼灼地望向门外。

一个带着几分无奈和笑意的男人声音在女人堆中传出:“唉,好了好了,各位姐姐,我来这里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过来找人的而已。还请各位姐姐行行好,让条路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无攸(烟华)微微蹙眉,好像是昨天在矿道里听到过的,那个自称“灰狼”之一的青年。

随后,那人从叽叽喳喳的女人堆里费力地挤了进来。果然就是他。在晨光和大厅更明亮的光线下,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一头利落的灰发,瞳孔是纯粹的黑色,带着几分懒散的笑意。他身上的装备倒是换下来了,不再是便于行动的皮甲,而是穿着一条合身的长裤,搭配一件黑色内衬,外面随意地套着一件灰色的防寒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冒险者的锐利,多了几分闲适不羁。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无攸(烟华),眼睛一亮,径直走了过来,开口说道,语气熟稔得仿佛是老朋友:“呀,找到你了!原来你住在这里。要不要吃饭?我帮你点?”

无攸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她现在确实需要食物,而且对这个似乎并无恶意、还给了她一笔钱的男人,她也存有几分探究之心。她沉默地走到一张空着的餐桌前坐下,等待着。

那人则是毫不客气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的笑容。

他再次开口道,直奔主题:“好了,那我问些事情吧。敢问姑娘,是什么名字?”

无攸抬起眼,用烟华那温和却带着疏离感的嗓音平静回应:“正常问别人名字,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吧。”

那人才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做出一个夸张的懊恼表情:“真是失礼了,抱歉!”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如果那笑容能算正色的话):“我叫南木,所属组织‘狼’,队伍‘灰狼’之一。兴趣爱好是和同事开玩笑,生日是8月25号,从小长的算出众,然后家的位置是……”

“停!”无攸赶忙打断他,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我只是问你名字而已,没必要详细到这种程度。”

“好吧好吧,”南木从善如流地耸耸肩,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无攸无奈地叹了口气,按照拟态的身份说道:“烟华。这就是我的名字。”

“烟华……”他听了听,然后点点头,像是在思考一样,随即开口回答道,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真是好听的名字,像火焰一样绚丽。”他话锋一转,“那我现在就说正题了——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狼’。以你的资质,绝对可以大杀四方,前途无量!”

无攸回忆了一下昨天矿道里那支号称“血狼”的狼狈队伍,开口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啊,如果都是像昨天那样的人,那你们组织确实没救了。”

“哈哈哈!”南木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样子,“哦,你别在意他们!”他摆摆手,“他们只是刚加入进来的新人,并且连考核都还没有过,那个编号也是临时给的。”说着,他的脸又越凑越近,几乎要碰到桌子中央的花瓶,压低声音,带着诱惑的语气:“怎么样?考虑一下吧?我们‘灰狼’小队可是不一样的。”

无攸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将他的脑袋稳稳地摁了回去,面无表情地说道:“等吃完饭再说。”

他反而还紧追不舍,身体后仰避开她的手指,但嘴上不停:“哎呀,不用考虑那么久之类的啦!我们组织的人都很好的,福利待遇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可以给予你很多帮助,情报、资源,甚至是……你想要调查的事情。”他最后一句似乎意有所指。

就在这时,老板娘亲自端着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餐走了过来,放在他们的餐桌上,还对着南木抛了个媚眼,才扭着腰离开。

南木反而率先开始吃了起来,动作算不上粗鲁,但速度很快,吃两口饭,喝一口汤,显得胃口很好。

相比之下,无攸则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吃,动作优雅,与她此刻“烟华”的外表十分契合,同时也借机观察着对面这个名叫南木的、过分热情且神秘的灰发青年。他口中的“组织”,以及那句“想要调查的事情”,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平静(或者说被迫平静)的心湖中,漾开了圈圈涟漪。

趣趣阁推荐阅读:上门女婿叶辰星球大战之第四天灾帝国从第四天灾开始成神风暴末日轮盘穿越火线之英雄有梦武侠世界大穿越为什么它永无止境末世狩魔人我拍科幻片,你说我是军工企业?漫步在武侠世界签到从捕快开始末世无限夺舍妖怪茶话会快穿攻略:花样男神求推倒夜不语诡异档案大国院士末世神魔录星际破烂女王我契约了我自己如何成为苦瓜四合院:天坑局,带妹过上好日子诸天降临大逃杀末世吾乃宝妈暗月纪元曙光消逝:黑暗纪元的科技沦陷灵气复苏:从鲤鱼进化成神龙!超级漫威副本快穿女主真大佬系统之农妇翻身大反派也有春天2末世反杀女友,身后九个女帝九星毒奶逆袭学术渣地球不屈:混沌秩序星际叛徒我与AI的宇宙大冒险征战乐园电弧中的高级玩家星际求生:开局逃生舱,横扫诸星全球冰封之前,我搜刮鹰酱溜回国我怎么又天下无敌了游戏王:从零开始的决斗王之旅!和亲糙汉可汗后,我在草原忙种田星际历险记末世神机:从爆装系统开始美漫大镖客餐馆通万界?我赚十个亿很合理吧穿书师尊是个大反派农门春暖:家有小福妻
趣趣阁搜藏榜:玄门医圣我只是踏遍万千银河星海的一束光神话复苏:我东方神明何惧征战快穿我宿主貌美如花逆袭废柴:组建最强联盟如何成为苦瓜苟在港影世界中宇宙织思维度低语的解读者诸天风起灵笼重生之球王巨星为找工作,开局公布黑科技地窟求生:开局获得百倍增幅末世最强兵王尸控岛国未来之丹游星际最强寰宇主神第四天灾的史诗游戏末日之异能主宰源来者末世觉醒,和闺蜜一起囤物资天灾来临,我在末世嘎嘎囤货末世,我创造了僵尸军团快穿之凝魂开局忽悠全球移民,我偷走了蓝星重生之末日时空主宰奇雾山黄泉记忆骷髅,在末世中的旅途无限技能之游戏世界快穿之病态忠犬攻略计末日降临:我率先抢到鼠符咒为了吃遍全宇宙成为植物采集师末世无限夺舍快穿之:腹黑boss宠上天序列降临:从打卡九叔开始我的血液变异了星域狂潮旅人书我的卧室通异星诸天科技之路边境旅者幻想世界大掠夺末世觉醒双异能,我控制世界漫步诸界之旅吞噬之我能简化功法我有一座电子工厂序列进化之我要化成光奇闻调查组主神都得死我在现代量子封神
趣趣阁最新小说:破碎星海:最后的骑士说好的混子,你开局神装?末日余烬:我的系统只收寿命梦境崩溃后我在赛博世界写修真小说星海启元末日降临狂打造安全屋月球时间说明书签到千年,我成了星际帝王末日梦境自救指南开往1949的绿皮火车高武,我能吞噬万物末日十二城星际:什么是破烂,这些都是宝贝公路求生:我开房车带飞反派道渊之上菩提镇诸天暴雨末世,我靠击杀抽奖无敌!白练秋传奇星际逆影一灾年求生:我靠囤货养全村女眷星旅余烬末世:开局获得神级美女佣兵末世来临:仇火荒途与绿州冰封末世,重生后美女物质我都要手握双系统,我在孤岛躺赢了时烬:异兽囚笼混沌幻灵珠:我执斧辟命我的味道我作主特工17,她们都叫我死鬼!故往无已未来:梦想为繁星之彩无序穿行者废土行者:苏末世娇娇挺孕肚,被大佬们团宠荒岛女王成为姐宝后,恶毒雌性赢麻了天狼的使徒末世枭雄:我的系统是禁忌灵飞经:中微子纪元末日签到,我养的少女是终焉女王星际独孤:天才特工的复仇游戏末日:我不吃牛肉,分解星际穿越遭遇远古食人族尸语证词:尸检报告被AI篡改后意识永生:星河之下的灵魂史诗末世:及时行乐懂不懂?喂,你好,宇宙调停员9528马桶人,带着一堆残次品逆袭!末世忠诚系统:从纨绔到最强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