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的喊声刚飘进密室,林野手里的铜钥匙就顿住了——雾核的蓝光正盛,结界已完全敞开,可阿禾的安危更容不得耽误。他猛地转身,对阿石和阿雾喊:“阿石守在这里,别让任何人靠近雾禾!阿雾跟我走,去救阿禾!”
“我……也……去!”阿石攥着凿子就要跟上,却被林野按住肩膀:“雾核需要人守,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再一起激活!”话音未落,林野已拽着阿雾往通道外冲,脚步快得带起风。
守雾兽见他们急着往外跑,竟主动凑到前面引路,庞大的身躯撞开通道里的碎石,为他们清出一条路。阿木还在通道口急得直跳,看到林野,立刻哭着扑过来:“林……哥,阿……禾……脸……更……青……了,气……都……快……喘……不……上……了!”
林野接过阿木手里空了的陶碗,心里一沉——刚采的解雾草药汁竟不够!他突然想起长老说的“壁画提示”,之前在雾族营地的兽皮壁画上,画着解雾草生长的完整场景:石像脚下的解雾草旁,还连着一条通往地下暗河的藤蔓,暗河岸边的石壁上,长着更茂盛的解雾草,开着紫色的花,标注着“大解雾草,可救急”。
“是大解雾草!”林野突然反应过来,拉着阿雾和阿木往通道深处跑,“普通解雾草不够,要找壁画上的大解雾草,在暗河岸边!”
守雾兽像是听懂了,转身往密室方向跑,把他们引向之前发现的地下暗河入口——就在密室角落的岩壁后,有一道隐蔽的缝隙,之前被雾核的光芒挡住,此刻守雾兽用头一顶,缝隙瞬间扩大,能容一人通过。
“进去!”林野率先钻进去,里面是条狭窄的通道,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脚下全是光滑的鹅卵石,隐约能听到暗河的流水声。阿雾举着火把,火光摇曳中,能看到岩壁上长满了淡绿色的苔藓,还有零星的淡蓝色小草——正是普通解雾草,却比石像脚下的更稀疏。
“往……前……走!”守雾兽在前头领路,尾巴扫过岩壁,带起几片草叶。跑了大概几十步,通道突然变宽,一道暗河出现在眼前——河水泛着淡绿色的光,岸边的石壁上,果然长着几株半人高的解雾草,叶子肥厚,顶端开着紫色的花,正是壁画上的“大解雾草”!
“找到了!”林野大喜,冲过去小心翼翼地连根拔起——大解雾草的根须粗壮,沾着湿润的泥土,散发着浓郁的草药香。他刚拔起三株,就听到身后阿木的喊声:“林……哥,火……把……快……灭……了!”
林野回头,只见火把的火苗越来越小,暗河的水汽正慢慢浇灭火焰。他立刻把大解雾草塞进阿雾怀里:“快回去!火把灭了就麻烦了!”
三人跟着守雾兽往回跑,通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好在守雾兽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时不时用身体挡住他们撞向岩壁的脚步。刚冲出暗河通道,就看到阿石举着火把跑过来,脸色焦急:“林……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别多说,去救阿禾!”林野接过火把,带头往通道外冲。守雾兽这次没有跟来,只是守在密室门口,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们的背影,像是在守护雾核。
通道外的阳光已经有些西斜,正午快过了。林野抱着大解雾草,跑得满头大汗,阿雾和阿木紧跟其后,阿石则举着火把,为他们照亮前路。刚出雾谷口,就看到长老正蹲在棚子下,用手按压阿禾的胸口,阿禾的脸色已经青得发黑,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长……老,大……解……雾……草……来……了!”林野冲过去,把草药递给长老。
长老立刻接过,用石头快速捣烂,挤出深绿色的汁液,撬开阿禾的嘴,一点点喂进去。众人围在旁边,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阿禾的脸——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阿禾的脸色终于慢慢褪去青色,嘴唇恢复了点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活……过……来……了!”长老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眼里满是欣慰。
阿木和阿雾激动地抱在一起,阿石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林野蹲下身,摸了摸阿禾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脖颈处的“雾蚀印”也淡了不少。“幸好找到大解雾草。”他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长老拄着拐杖站起来,拍了拍林野的肩膀:“多……亏……你……记……得……壁……画……的……提……示,这……大……解……雾……草,是……祖……辈……留……下……的……救……命……草,平……时……不……能……采,只……有……诅……咒……发……作……时……才……能……用。”
林野点头,看向雾谷的方向——太阳已经西斜,正午已过,今天打开雾谷的时机错过了。但他一点都不遗憾,救了阿禾,比什么都重要。“没关系,我们等下次雾散日。”
族人听到这话,都点头赞同——雾核可以等,可阿禾的命不能等。阿岩走过来,拍了拍林野的肩膀:“对……阿……禾……好……了,比……啥……都……强!我……们……再……等……几……天,准……备……得……更……充……分!”
林野看着棚子里渐渐苏醒的阿禾,又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大解雾草,心里满是踏实——虽然没打开雾核,却找到了克制雾之诅咒的方法,这比什么都重要。
夕阳洒在雾谷口,守雾兽的身影在通道口隐约可见。林野知道,打开雾核的日子虽推迟了,却为两族多添了一份保障。只要有解雾草,有彼此的守护,再等多久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