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祭台染成淡金色,林野就把五片航海图碎片铺在了平整的石板上——经过一夜的晾干,碎片边缘的潮气散了大半,字迹和航线愈发清晰。阿雾、阿木、阿石围在旁边,连阿岩和长老也凑了过来,目光都锁在图纸上。
“你们看,”林野用手指顺着最大那片碎片的航线划过去,从雾屿的标记出发,绕过三处画着三角的暗礁,穿过一片标着“浅滩”的水域,最终停在一个画着港湾的符号上,“这里就是暗礁港,在岛屿的北部!”
阿岩凑得极近,手指戳着港湾符号:“这……港……口……周……围……全……是……暗……礁,画……得……密……密……麻……麻,难……怪……叫……暗……礁……港!”符号周围确实画着密密麻麻的小三角,像撒了一把碎石,看得人头皮发麻——要是不小心撞上去,再稳的独木舟也得散架。
长老突然指着碎片边缘的一行小字,声音都颤了:“这……是……‘潮……汐……表’!标……了……每……天……潮……水……涨……落……的……时……间!”那行字歪歪扭扭,却能看清“卯时涨、酉时落”的字样,刚好和他们摸索出的潮汐规律一致。
“太重要了!”林野眼睛一亮,“暗礁港周围全是暗礁,只有潮水涨起来时,水位高了才能进去;潮水落了,暗礁露出来,船根本开不进去!”他之前还在担心怎么避开暗礁,现在有了潮汐表,就能算准时间进港,省去不少麻烦。
阿石蹲在旁边,用炭灰在地上画着暗礁港的轮廓:“林……哥,我……们……可……以……做……个……‘探……礁……杆’,用……长……木……棍……绑……上……石……头,进……港……前……先……探……水……深,防……止……撞……礁!”
“好主意!”林野点头,“等闯完雾核,你就带着壮丁做几根,越长越好,至少要两丈长,能探到海底的暗礁。”
阿木这时举着聚阳镜,对着碎片上的暗礁港照了照:“林哥,暗……礁……港……里……的……全……图,藏……在……哪……里?”碎片上标着“暗礁港东,藏全图”,可没说具体位置。
林野指着碎片上暗礁港东部的一个小圆圈:“应该在这里,画着‘石屋’的符号,全图可能藏在石屋里。”那符号画着一个小小的房子,屋顶是尖的,旁边还画着一把钥匙,像是在暗示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钥……匙?”阿雾突然想起什么,摸了摸林野腰间的铜钥匙,“我……们……的……铜……钥……匙,能……不……能……打……开……石……屋?”
林野心里一动——铜钥匙能打开石像入口,说不定也能打开暗礁港的石屋!他摸出铜钥匙,放在碎片的钥匙符号旁——钥匙的形状和符号上的钥匙几乎一模一样!“很有可能!这把钥匙,不仅能开雾核,还能开暗礁港的石屋!”
众人都兴奋起来,阿岩拍着大腿喊:“这……下……稳……了!有……航……线,有……潮……汐……表,还……有……钥……匙,找……全……图……没……问……题!”
林野把碎片重新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鹿皮袋,又用藤蔓系在胸口,贴肉放着——这可是去暗礁港的关键,绝不能丢。他抬头看向岛屿北部的方向,虽然看不到暗礁港,却能想象出那里的景象:港湾里停着船,石屋里藏着完整的航海图,等着他们去拿。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闯雾核。”林野收敛心神,对众人说,“只有打开雾核,解开雾之诅咒,我们才能安心去暗礁港。今天大家再检查一遍物资,尤其是药汤和雾核石,别漏了;阿岩,你再去看看独木舟,把尾舵加固一下,免得明天试航出问题。”
“好!”众人立刻应下,分头忙碌起来——阿岩带着壮丁去加固独木舟,阿石去砍木头做探礁杆,阿木和阿雾去检查物资,长老则带着阿婆们熬最后一锅抗雾药汤,准备明天用。
祭台旁又热闹起来,铁斧砍木头的“咚咚”声、凿子敲石板的“笃笃”声、阿婆们熬药的“咕嘟”声混在一起,格外有干劲。林野坐在祭台中央,手里攥着航海图碎片,心里满是期待——雾散日就在今天,闯完雾核,就能去暗礁港,就能拿到完整的航海图,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太阳渐渐升高,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蓝得像块宝石。林野站起身,看向雾谷的方向——石像的轮廓清晰可见,像是在召唤他们。他摸了摸胸口的航海图碎片和铜钥匙,又摸了摸腰间的雾引信物,深吸一口气:“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出发闯雾核!”
族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扛着物资,拿着武器,跟着林野往雾谷走。阿石手里拿着刚做好的探礁杆,阿木举着聚阳镜,阿雾抱着草药包,阿岩扛着铁斧——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坚定和期待。
林野走在队伍最前面,心里想着暗礁港的航线,想着潮汐表,想着藏在石屋里的全图——只要闯过今天,这一切都能实现。
雾谷越来越近,石像的光芒隐约可见。林野握紧拳头,眼里满是决心:今天,一定要打开雾核;今天,一定要向着暗礁港,向着外面的世界,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