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屏幕的弹幕,一致刷起:
“杀人诛心。”
趴在地上的军校生,内心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就算剪刀人离他越来越近,可他的视线,却依然无法从姚小茵,那正咀嚼着牛肉的嘴上,挪开。
口水在嘴里疯狂分泌,因为第一关比赛而已经很饿的肚子,疯狂叫嚣。
一口。
我只要一口——
身体忽然悬空。是剪刀人抓住了他。
姚小茵烤肉的动作一顿。
一旁沉浸在美食里的牧戈和路哲,也都看向了剪刀人。
面目可憎的剪刀人,和滋滋流油的烤肉形成鲜明对比。
但无论是牧戈还是路哲,都在恐惧和烤肉之间,选择了烤肉。
烤得鲜嫩,还带着一点点焦的烤肉,随着牙齿的咀嚼,辣味香味麻味,在口腔中迸发。
剪刀人显然被激怒,丢掉刚刚抓住的军校生,就要冲进姚小茵的房间——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
门明明是打开的,他却进不来。
只能拿着剪刀,胡乱挥舞。
“吭!”
“吭!”
剪刀砸在地上、墙上,插得很深,剪刀人又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其拔出。
摔在地上的军校生,不断后退,避开剪刀人疯狂无序的动作。
但还是迟了。
眼看剪刀的尖端就要刺向自己的头颅,军校生的背,却抵在墙上。
完了——
剪刀带着嗡嗡风声,停顿在距离军校生双眼不过三厘米的位置。
空气中,混杂着剪刀上残留的腐臭味,还有从房间里飘出的麻辣牛肉的味道……
军校生的汗,从额角滴落。
一动不动,就这么盯着剪刀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剪刀突然向下落地。
落在距离军校生裤裆不过半米的位置。
列车都随之震动几下,剪刀摇晃,军校生绷紧全身的神经,生怕剪刀晃着晃着,就让他断子绝孙。
好在数秒后,剪刀人直起身子,拖着剪刀,缓慢地向回移动。
劫后余生,军校生终于敢喘气。
尽管知道剪刀人不会真的弄死他,但恐惧还是无法控制。
想起身,才发现脚都被吓软了根本没力气。
用手撑地借力,手心也全都是汗。
忽然,那股焦香麻辣的味道,充满鼻腔,下意识吞咽口水,军校生一回头,姚小茵正端着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军校生瞪大眼,莫非,她是打算分我一点……
但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姚小茵就夹了一筷子烤肉,送进自己嘴里。
军校生:“……”
牧戈站在门口,手里也端着碗,里面的烤好的肉都要堆起来了。
“小心。”牧戈说着,往嘴里送了一口肉。
军校生:想刀人的心根本藏不住。
他当然有备食物,这都是比赛允许的。
但、但谁会带烤肉啊救命!
姚小茵嘴里还有肉,她“嗯嗯嗯”应着,看到地上的军校生,没什么表情,依旧随处打量着。
军校生满脑子都被香味占据,根本不在乎姚小茵在干什么。
这时,姚小茵眉头皱了下,似乎发现什么东西,弯腰将其捡起收好。
起身的时候,姚小茵和军校生的视线交汇。
军校生双眼里,全是对烤肉的渴望。
姚小茵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碗里的肉:“饿了?”
军校生的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嗯……”
姚小茵笑:“饿了就吃东西呀。”
说完,转身,回屋了。
留下还坐在地上的军校生,闻着空气中残留的肉香,只能咽着口水缓解。
没一会儿,走廊亮起,光线从门缝漏出。
姚小茵才刚回屋放下碗筷。
也是同时,她按了下暂停计时。
“从黑暗到亮灯,整整一小时。”
再次按下计时键,准备记下,亮灯会持续多长时间。
她展开方才在走廊捡到的纸张碎片,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一句话。
[我送了他最喜欢的玫瑰花,他看起来很高兴,高兴到……]
[浑身颤抖。]
什么东西?
姚小茵皱眉,一旁牧戈也不太明白。
“像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一页,”姚小茵拿着纸张仔细端详,上面还沾着些未干的粘腻血液,“应该是剪刀人身上掉落的。”
牧戈伸手,将纸拿了过来,对着头顶灯光照着。
竟隐隐约约,还有一行用红笔写的字。
“……保护好……你最重要的东西……”
牧戈将它念了出来。
不知为何,牧戈心中,忽然传来一阵不安。
就好像未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但他却搞不清楚那是什么。
那种无力的绝望感,让他再次回忆起,被姚小茵被江汐月重伤的画面。
大脑一阵眩晕,姚小茵察觉到不对劲,忙伸手将牧戈扶住,牧戈借着她的手臂,才稳住了身子。
“怎么了?”
姚小茵马上抢过牧戈手里的纸片:“这纸不对劲?”
“不是,”牧戈摇头,“是我自己……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姚小茵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问。
打开门,不少人也都走出房间。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懵。
姚小茵去隔壁艾萍萍的房间,顺便带去烤好的肉。
开灯之后,房间的三人规定,似乎取消了。
姚小茵进入艾萍萍三人的房间,警报也没有响起。
艾萍萍和唐知婷见到烤肉,纷纷欢呼。
贾译站在一旁,嘴巴微张,眼睛瞪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姚小茵:“你们这边还好吧。”
唐知婷和艾萍萍已经开始吃了,姚小茵示意贾译也别客气。
贾译还是有一点拘谨,但烤肉实在太香,他吃了一口,好辣!
但好好吃!
贾译一边喝水一边吃,根本停不下来。
艾萍萍:“还好,没什么事。”
姚小茵把纸条给他们看,几人也都没有头绪。
贾译嘶嘶吸气:“……如果‘我’是剪刀人,那‘他’是谁?”
“总不会是我们吧,剪刀人不是要杀死我们?又怎么会送我们玫瑰花?”唐知婷说。
“可这段话也很奇怪啊,高兴到浑身颤抖……不觉得不对劲吗?”艾萍萍也道。
姚小茵:“这是剪刀人身上掉下来的,他身上应该还有其他部分。”
贾译:“‘保护好你最重要的东西’应该是比赛规则吧。但要怎么保护,重要的东西,又要如何定义?”
几人不是初次参赛,就划水选手,都没有头绪。
“对了,”贾译喝了口水,从兜里拿出车票,“你们有看过车票吗,我发现进入列车之后,它就和之前……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