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茵还想说什么辩解一下，却被艾萍萍一个凶巴巴的眼神瞪了下。
终于老老实实待着不动了。
艾萍萍双手抱臂，回头看牧戈：“行吧。看在你老实的份上，进来吧。有什么话快说吧，赶紧的。”
牧戈却是看了艾萍萍一眼：“你先出去。”
艾萍萍火气立刻起来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赶我出去。”
姚小茵没想到牧戈一开口就能惹火艾萍萍，刚想出口劝说，就听牧戈平静道：“我要跟她商量竞技赛的事情。我不信任你。”
艾萍萍：“……”
她就这样盯了牧戈，足足有一分钟，才动身出门。
关门前，艾萍萍还不忘撂下狠话：“你要是敢趁我不在欺负姚小茵，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姚小茵出声劝道：“牧戈不会……”
又被艾萍萍瞪了，姚小茵闭嘴啥也不说了。
艾萍萍满眼的恨铁不成钢，心中无奈。
在她看来，这些个雄性，各个看姚小茵的眼神都不对劲，都恨不得将姚小茵给拆吃入肚。
但她确实错怪了牧戈。
牧戈好歹也是硬扛过姚小茵的求偶期，那时候他还重伤外加精神力反噬时期。
门被关上前，艾萍萍还看牧戈好几眼。
旁人的视线并不能影响牧戈，他眼里至始至终只有姚小茵一人。
牧戈先问了问姚小茵身体怎么样，姚小茵乖乖点头，两人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牧戈突然话锋一转：“我查过了，没人偷听。”
姚小茵迟了几秒才：“啊？”
“现在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牧戈一改方才的随意，神色严肃了很多。
他这模样搞得姚小茵有些紧张：“到底怎么了呀……”
“我知道，你不是人类。”
姚小茵：“……”
千算万算，姚小茵也算不到，牧戈这一开口就能是王炸。
难怪他要艾萍萍出去。
姚小茵放在被子里的手，不由攥紧。
其实关于告不告诉姚小茵她其实是雌性，牧戈纠结了很久。
他并不想无端增加姚小茵的烦恼，但一想到马上要来临的竞技赛，牧戈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继续纠结下去。
牧戈看着姚小茵已经僵硬的神色，一字一句继续说：“根据我的判断，你的精神力至少也有S，还很可能有超S，但平时我们其实很难察觉到。这应该跟你的身体有关。”
姚小茵：我去……他啥时候发现的？
“你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么强的精神力，所以仪器无法检测，你也因此一直在隐瞒。”
面对牧戈基本全部猜中的事实，姚小茵其实有想过解释，但牧戈根本不给她机会。
可能，他觉得听姚小茵瞎胡扯诡辩是在浪费时间。
“你的做法是对的，但现在第一个问题，是你无法自如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在接下来的竞技赛，你会跟数不清的雄性交手，必定会被他们的精神力影响，而暴露身份。”
姚小茵张张嘴：“啊……对……”
“第二个问题，是你在使用精神力后，很可能造成对身体的损伤，或者是大脑的冲击，如果在赛场发生这种事情，直播会将这一切，告知所有全联盟。而你，一个无法控制精神力的，却拥有超S精神力的你，会被多少人盯上？”
牧戈说完，便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给时间姚小茵，让她自己消化。
之前江汐月要求姚小茵取得竞技赛第一，而系统有告诉自己有关江汐月的事情，姚小茵理所当然认为，江汐月是想要让自己以人类的身份，引发联盟对人类的屠杀。
这可能确实是江汐月的目的之一，但比起屠杀人类这种复杂的事情，直接让自己身份暴露，引发全联盟追杀，她再借刀杀人，渔翁得利，岂不是更好。
看到姚小茵眼神变化，牧戈知道她已经开始思考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避免被雄性精神力影响，还不能随便使用精神力。”姚小茵尝试总结。
但这不就是要她摸鱼。能摸鱼谁不想，可祁柯还在江汐月手中。
再次看向牧戈，姚小茵开口：“你特地来找我，应该不单单只是来警告我这些吧。”
牧戈将一旁的凳子拖了过来，坐下。
“我听祁加恩说，你很擅长搞些小研究。”
姚小茵没出声，等牧戈后面的话。牧戈见她这副信任自己的模样，内心不由有些痒痒，那日的浑浊和空气中漾起的奶糖香味，好像还残留在他的唇齿之间。
打开光脑，牧戈将一套数据展示给姚小茵看。
“这是我之前在黑市卧底时，搞到的。”
姚小茵就瞥了眼，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想将兽族精神力提取应用在武器上。但不是说，转移精神力只能活物对活物。”
“对，他们都失败了。但我想，如果是你，是不是能做到？”牧戈说得极为轻巧，姚小茵都怀疑他疯了。
可一旦成功，姚小茵便可以借他人的精神力打造武器保护自己，不，不仅仅只是武器，比起武器，她应该更需要的应该是防御物。
姚小茵沉默，陷入思考，手不由托着腮。
牧戈便不再打扰，安安静静在一旁等着。
“对了，”姚小茵突然开口，“你刚刚说，在竞技赛时我会被雄性精神力影响，那么其他那些参赛的雌性呢，她们就不会被影响了吗？”
牧戈笑了下：“当然。所以，参赛者，无论雄性还是雌性，都会提前准备一样东西。”
姚小茵下意识问道：“什么东西。”
“抑制项圈。”
姚小茵皱了下眉，什么鬼东西，取这么恶心的名字。
“那我也去买一个戴着……”说到一半，姚小茵就知道不行，戴着那玩意，岂不是大大方方告诉所有人，她是雌性。
她皱着眉，看了眼牧戈，只见牧戈双手不知何时插进兜中，察觉姚小茵正在看他，便若无其事挪开了视线。
不得不说，牧戈自诩最强卧底，刚刚这段演技，却着实不太行。
“你怎么了？”姚小茵问道。
牧戈把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来，摸了下耳朵，却被自己耳朵根的温度给惊了一下。
他的耳朵什么时候这么烫了……姚小茵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牧戈只好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清清嗓子，将另一只手也从兜里拿了出来。
而他的手上，多了一串手链。
“抑制项圈确实太招摇，所以，我托朋友改良了一下……”
手链是银色的，还串了四叶草的坠子，很是好看，如果不说，根本不会有人能看出那是抑制器。
将手链给姚小茵的时候，牧戈始终没有看姚小茵。向来演技高超的他，此时却紧张无比，生怕自己暴露私心，令姚小茵讨厌。
但牧戈也着实是想多了。
姚小茵满心都是一个大麻烦被解决的欣喜，哪里顾得上去看牧戈现在什么表情。
“哇，太谢谢你了。”
牧戈以为姚小茵会直接把手链拿走，结果自己的手突然被对方用双手捧了起来。
一回头，牧戈便直接迎上姚小茵的双眼，心跳不由漏了一拍。
窗外有风吹了进来，将姚小茵的发吹散开来，发尾蹭到牧戈的颈，他又闻到那甜腻的奶糖香味。
身体比大脑更快行动，姚小茵刚想说出口的感谢的话，还一个字没说呢，牧戈就不着痕迹将手抽出，然后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手链给她戴上了。
抑制器自动运行，牧戈头脑终于清醒。姚小茵却发现，牧戈的下唇，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血色。
“啊。”
姚小茵后知后觉：“你刚刚，被我精神力影响到了吗？”
牧戈面无表情将嘴巴上的血舔掉：“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