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的话音落下,书房内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寂静。秀姑低着头,脸颊绯红,呼吸似乎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内心的挣扎。
林鹿耐心等待着,心中已盘算着麾下哪位年轻俊杰可与秀姑匹配,或是依她意愿,在文人墨客、军中骁将中细细寻访。
然而,秀姑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惯于洞察秋毫的明亮眼眸,此刻盈满了水光,带着豁出一切的勇气和深埋已久的炽热情感,直视着林鹿,声音颤抖却清晰无比:
“主公!秀姑……秀姑的心仪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您!秀姑心中,从当年瀑布山洞之中,便只有主公一人!”
林鹿彻底怔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秀姑的泪水终于滑落,她却不管不顾,继续倾诉着积压心底多年的话语:“秀姑崇拜主公,仰慕主公!看着您从谷城败逃的伤患,一步步成为今日威震北疆的朔方之主!秀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愿此生能常伴主公左右,为您生儿育女,为您守护这朔方山河!这便是秀姑最大的心愿!”
这番大胆而真挚的表白,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冲垮了林鹿的心防。他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却目光坚定的女子,脑海中浮现的,是山洞中她小心翼翼为自己擦拭伤口的模样,是她警惕地守在洞口的身影,是她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将领后依旧默默追随的眼神……过往的点点滴滴,与此刻她炽热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恩情、怜惜、欣赏,以及一份他自己或许都未曾清晰察觉的、早已融入习惯的依赖与亲近,在这一刻汇聚成了难以抑制的洪流。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秀姑……”林鹿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
秀姑用力摇头,泪水更加汹涌:“在秀姑心里,主公便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倾慕与决绝,林鹿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他不再言语,而是用行动做出了回应。他俯身,轻轻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然后,印上了她那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唇瓣。
秀姑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彻底软化下来,生涩而又热烈地回应着。多年的暗恋与期盼,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应。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个紧密相拥的身影。衣衫渐褪,气息交融。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缠绵,一切都水到渠成。在结合的那一刻,秀姑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指甲深深陷入林鹿的臂膀,却将他抱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林鹿看着怀中眼角犹带泪痕、脸颊潮红却满眼幸福的秀姑,看着她身下那点点如同红梅初绽般的落红,心中充满了怜爱与一种奇异的圆满感。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待我回府,便与沁儿她们说明,择吉日迎你入府。”
秀姑将脸埋在他胸膛,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满足:“秀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陪着主公,便心满意足了。”
“傻话。”林鹿搂紧了她,“我林鹿的女人,岂能受委屈?”
窗外,月色朦胧,仿佛也为这段始于患难、终于情定的缘分,披上了一层温柔的纱衣。瀑布山洞中的恩情,在今日,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升华为更深刻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