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将张奎捆在客栈杂物间的柱子上,又用灵纹布下简易的隔音屏障。
他暂时没打算处置这人,张家残余势力的消息还得从张奎嘴里挖,眼下更重要的是找个安静地方整理赵牧的遗物。
刚走出客栈,就听见街角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 “扑通” 一声闷响,像是有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循声走去,只见青石板路上躺着个身穿灰布劲装的青年,胸口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鲜血顺着刀身往下淌,很快在地面积成一小滩。
青年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不远处的巷口,还能看到几个手持长刀的身影一闪而过,嘴里骂骂咧咧的,应该是追杀这人的仇家。
楚轩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目光扫过青年腰间的 “张” 字令牌时,脚步却顿住了 。
这令牌的样式和张奎腰间的一模一样,是张家弟子的标识。
他想起张奎提到的 “赤血灵果”,或许能从这青年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他蹲下身,手指搭在青年的脉搏上,指尖凝聚一缕灵气探入其体内。
片刻后,楚轩皱了皱眉:心脉断裂三成,气血流失过半,还有微量寒毒顺着伤口侵入五脏,换成普通医师,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断气。
但他有第二世丹尊的传承,这点伤势还难不倒他。
楚轩从纳戒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银针盒,打开后,七枚细长的银针泛着冷光。
他指尖捏起一枚银针,运转丹田内的太极图,提纯出一缕温和的灵气附在针尖,对准青年胸口的 “心脉穴” 轻轻刺下。
“噗嗤” 一声,银针没入穴位半寸,灵气顺着针身缓缓注入,像一道暖流般堵住心脉的出血点。
紧接着,他又快速取出三枚银针,分别刺向青年的 “气海穴”“涌泉穴” 和 “百会穴”。
气海穴主气血,涌泉穴通经络,百会穴定心神,三枚银针形成一个简易的聚气阵,牵引天地间的微弱灵气,一点点修复受损的经脉。
楚轩的动作极快,每一次下针的角度、力度都分毫不差,这是丹尊传承里 “九转金针术” 的基础手法,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对人体经络的极致理解。
半个时辰过去,青年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楚轩时,眼神先是警惕,随即转为感激。
“多……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青年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楚轩按住肩膀。“别动,你伤势还没稳,再动容易扯裂心脉。”
青年乖乖躺下,声音虚弱地说:“小人张远,是张家旁系弟子。前些日子张奎和赵牧勾结,要我跟着去围杀大人,我不愿助纣为虐,就偷偷跑了出来,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的人追上了。” 说到这里,张远咬牙切齿,显然对张奎的做法极为不满。
楚轩心中一动,问道:“你知道张家主宅的情况吗?尤其是关于‘赤血灵果’的消息。”
张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知道!赤血灵果藏在主宅的地窖里,那是张家的宝贝,据说能用来炼制突破境界的丹药。不过地窖外布了三层灵纹,还有专人看守,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哼,装神弄鬼的小子,也敢在这里卖弄医术?” 楚轩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男人手里拿着个药箱,胸前别着枚银色的徽章 。
那是清水城医师协会的二品医师标识。
周围百姓见了这人,纷纷让开道路,嘴里还恭敬地喊着 “王医师”。
王医师走到张远身边,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脉搏,又看了看胸口的银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此人心脉断裂、气血枯竭,就算是三品医师来了,也未必能救活,你不过二十出头,哪来这么高明的医术?我看你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邪术,暂时吊住他的性命,日后必有后患!”
周围百姓听了这话,顿时议论纷纷。“王医师说得对,这小子看着太年轻了,哪会什么高明医术?”
“说不定是用了禁术,对伤者身体不好!”
“难怪刚才看着那么玄乎,原来是邪术啊!”
张远急了,挣扎着说:“王医师,您别冤枉大人!是大人用银针救了我,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一点都不难受!” 王医师却不相信,冷冷地看着楚轩:“小子,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若是这武者三日内出现后遗症,你就得跟我去医师协会领罚,承认自己用邪术骗人!”
楚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道:“医术高低,不在年纪大小。王医师若是不信,大可找个疑难病症来试,我若治不好,任你处置;”
“我若治好了,还请王医师别再在这里信口开河。”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