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段日子一直比较忙,也没来得及看,她当下好奇的打开想看看成片。
厂长为了给他们留个纪念,这些照片都是没给沈砚坻模糊处理过的。
照片里的自己倒是每张都拍的不错,就是旁边的沈砚坻怎么说呢,身姿挺拔,长身玉立,标准的衣架子,什么衣服往他身上穿都衬得衣服都高级起来,就是那张冷脸跟冰霜一样。
杭景枝放下照片,又开始想赚钱的事情了。
开学的日子日益临近,黑市不能再去,那里的收入来源即将中断。
之前满怀期待投给杂志社的稿件,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估计是没看上自己的稿件。
“该怎么办呢?”
她轻声自问,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茫然的看着房间的陈设,又瞥向那沓照片。
“要不自己设计衣服?拿设计稿找人合作生产,一起做生意?”
她喃喃自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新颖的款式,融合了现代时尚与当下流行元素。
她越想越激动,觉得这或许是个可行的赚钱途径。
她赶忙翻找出一张洁白的纸张,郑重其事地拿起笔,准备将脑海中那些绚丽多彩的设计构思付诸纸上。
可当笔尖触碰到纸面的那一刻,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坚硬的高墙,横亘在她面前。
“怎么这么难?”当她尝试画出衣服的褶皱和细节时,笔下的线条怎么也不听使唤。
那些原本在脑海中流畅自然的褶皱,画在纸上却显得生硬又别扭。
她反复修改,橡皮擦了又擦,纸张都被擦得有些起毛,可依旧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一遍又一遍,纸张上的图案画了又废,废了又画,稿纸被揉成一团团,扔满了一地。
此时,她才深深意识到,自己还是过于高估了自身的能力。
尽管脑袋里装满了天马行空、独具创意的想法,可毕竟从未接受过专业系统的设计训练,那些复杂的线条、精准的比例以及细腻的细节,对于此刻的她而言,实在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轻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挫败与失落。
“赚钱这件事,无论在哪个年代,都如攀登陡峭的悬崖般艰难。要有想法、要有资本、还要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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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的清晨,薄雾还未完全散去,沈砚坻已经如往常一样,沿着蜿蜒的山路开始晨跑。
他步伐急促而有力,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泥土里。
这几天的军事演练,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像打了鸡血似的,将自己逼到极限。
白天,他全身心投入到演练的各项任务中,无论是战术指挥,还是实地操作,他都力求做到最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到了晚上,短暂地睡上几个小时后,他便又爬起来,在营地的空地上做起俯卧撑。
一下又一下,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仿佛要用这高强度的训练,将脑海中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思绪通通赶走。
许伯琮站在一旁,看着沈砚坻这近乎自虐的训练方式,眉头紧锁,满脸担忧。
他走上前去,在沈砚坻做俯卧撑的间隙,开口劝道:“老沈,你都连续练了3天了,身体扛不住的,多睡会儿吧。”
许伯琮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他不明白,平日里沉稳冷静的沈砚坻,为何这几天突然如此拼命。
沈砚坻听到许伯琮的话,他抿了下薄唇,抬眸看了下许伯琮而后继续训练:“我没事,这点训练强度算什么。”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做起俯卧撑。
他躺在行军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杭景枝的身影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在梦中喊疼的模样,与裴霜霜相似的面容,让他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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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方芸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看着裴纪,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混小子,你居然骗沈团长。那天他来找裴霜霜,我都没来得及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裴纪心中暗自懊恼。
他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于是硬着头皮,将之前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坦白了出来。
不过,在提到扮演裴霜霜的人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透露那人是杭景枝,只是含糊地说:“妈,就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顺手就帮了这个忙。”
方芸意叹了口气,说道:“你呀,沈团长跟你从小一块长大,你居然帮着别人一起骗他。快快坦白了,这骗人不好的。”
裴纪连忙点头,向母亲保证道:“放心,妈,我们本来就打算跟砚坻坦白的了,只是这几天砚坻不是军事演练嘛,我们才一直没找到机会。”
裴母看着裴纪,说道:“沈家对我们可一直不错,事事照应着。你们可别再生出什么乱子了。”
裴纪应了一声,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向砚坻开口。
砚坻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认真,人家姑娘却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这真的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是他的过错,应该早点说明的。
沈砚坻军事演练结束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趟家。
杭景枝早起上了个厕所,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沈砚坻从房间里出来。
她水润的双眸睡眼惺忪,还未完全从睡意中清醒。
如云的乌发垂落自然地垂落在肩头,透着嫣红的双唇轻启:“沈团长,你演练结束了。”
沈砚坻凝着那双尚隔着迷雾如湖水一般的双眸,怔了一会,漠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冷着脸往楼下走去。
杭景枝瞧着那比平日还要冰冷淡漠的气息,也是愣了会。
这一大早的,自己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吧。
回到军区,沈砚坻坐在办公桌前,一向挺得笔直的背此刻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他闭了闭眼睛,试图缓解这几天演练的疲劳,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杭景枝和裴霜霜交错的身影。
他感觉自己好像魔怔了般。
他拉开抽屉,打算撰写这几天军事演练的报告,目光却被一个红色笔记本中露出的纸条一角吸引。
那是裴霜霜之前送礼物时留下的纸条,他将纸条取出,阅读着上面的字,原本冷硬的心不自觉地柔软了一下。
然而,这字迹……
不对!
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另一边的柜子前,翻出几张杭景枝之前留下的试卷。
他将试卷上的字迹与纸条上的仔细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