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辛万苦的陆景止和陆景行,终于回到了熟悉的上海。
车子驶入庄园大门时,两个小家伙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差点热泪盈眶。
终于回家了!
终于可以告别江逐浪那个大魔王和训练营的苦日子了!
但比回家的喜悦更强烈的,是积压了三个月的深仇大恨!
这仇恨的目标,直指那个把他们“发配”到训练营受苦受难的罪魁祸首
他们的亲爹,陆承渊!
两个小脑袋在车后座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开始密谋一场惊天动地的复仇大计。
“今晚我们埋伏他,抓他裤子,抢他女人,鞭打他,凌辱他,让他求死不得!”陆景行压低小奶音,眼神里闪烁着搞事的光芒。
“嗯!”陆景止用力点头“让他哭死 跪在我们脚下说儿子儿子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
完美!
两个小家伙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陆承渊被气得跳脚却又拿他们没办法的样子。
车子停下,两人立刻换上最无辜、最乖巧的表情,被周铭带下了车。
然而,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前来迎接他们的只有管家和佣人,并没有看到预想的陆承渊,甚至连妈妈也没看到。
“管家伯伯,我爸爸呢?”陆景止故作天真地问。
“先生和太太最近比较忙。”管家笑容得体,滴水不漏。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冷笑:忙?怕是心虚不敢见我们吧!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等着瞧!
他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乖巧地吃了晚饭,完成了洗漱,然后早早地爬上了自己儿童房的小床,假装入睡。
夜深人静,庄园里一片寂静。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儿童房,踮着脚尖,朝着主卧的方向摸去。
主卧的门虚掩着。
两人心中一喜,暗道:天助我也!
他们两只一左一右蹲在了主卧门口的大花瓶后面,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等待着“猎物”归来。
陆景止紧紧攥着藏在睡衣里的超级水枪。
陆景行口袋里塞满了五颜六色的水彩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哥……爸爸怎么还不回来?”陆景行蹲得腿有点麻,小声问道。
“嘘……耐心点!他肯定在书房忙,马上就回来了!”陆景止强打精神。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
夜晚的凉意透过单薄的睡衣渗进来。两个小家伙从一开始的斗志昂扬,渐渐变成了哈欠连天,眼皮开始打架。
“哥……我有点困了……”
“不行……不能睡……要坚持……报仇……”陆景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复仇的信念终究没能战胜孩童的困意和长途跋涉的疲惫。
最终,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两个小家伙背靠着冰凉的花瓶,脑袋一点一点,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景止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在地毯上。
陆景行则抱着水枪,小嘴嘟囔着模糊的梦话:“……打死……臭爸爸……”
直到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
凌雅芙惦记着刚回来的宝贝孙子,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她经过主卧门口,惊讶地发现两个小家伙居然蜷缩在花瓶后面的地毯上,睡得正香,一个流着口水,一个抱着水枪,小脸上还带着不甘心的表情。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凌雅芙心疼坏了,赶紧上前轻轻摇晃他们,“景止,景行?快醒醒,怎么睡在地上?多凉啊!要睡回床上睡去!”
陆景止和陆景行被奶奶摇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奶奶……”陆景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突然,陆景止一个激灵,猛地跳了起来,抓起水枪就往主卧里冲:“爸爸呢?!看招!!”
然而,主卧里空空如也。
大床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衣柜里属于陆承渊和沐晚晴的衣物少了一大半,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也不见了踪影。
整个主卧,弥漫着一种……无人居住的清冷气息。
陆景止举着水枪,僵在原地。
陆景行也傻眼了,抱着彩笔口袋,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凌雅芙跟着走进来,看着两个孙子懵懂的样子,叹了口气,解释道:“别找了,你爸爸和妈妈,前几天就搬到浦西那边新买的庄园去住了,说是……嗯……那边环境更安静,适合你妈妈现在养胎。”
陆景止、陆景行:“!!!”
养胎?!
究竟把我们送走过了多少好日子?!
搬家了?!!
特地的?
他们埋伏了一整晚,做着复仇的美梦,结果……仇人早就跑了?!连家都搬了?!
一股被彻底“遗弃”和“戏弄”的悲愤感涌上心头。
“哇——!!!”陆景行率先憋不住,委屈地大哭起来,“爸爸坏蛋!大骗子!!搬家了不通知我们!!”
陆景止虽然没哭,但举着水枪的小手无力地垂下,小脸气得通红,看着空荡荡的主卧,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千算万算,没算到老狐狸直接掀了棋盘,连窝都端了!
他们的复仇计划,还没开始,就宣告彻底失败。
此刻,在浦西那座更隐秘、更奢华的新庄园里,陆承渊正搂着沐晚晴,享受着没有魔丸打扰的宁静清晨,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而他两个可怜的魔丸,只能留在老庄园里,对着空荡荡的主卧,流下“复仇未遂”的悲愤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