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尚未完全结束,前排贵宾区的陆承渊、秦羽薇等人已在助理和安保人员的簇拥下,从特殊通道悄然离场。
这就是顶豪的特权,永远不必与普通人挤在一起,他们的来去,自有其节奏和路径。
沐晚晴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心中那份因秦羽薇竞拍而起的波澜尚未完全平复,又添了一丝怅惘。
她独自在座位上又坐了片刻,直到大部分宾客开始退场,才随着人流走出m+博物馆。
夜风带着维多利亚港的湿气吹来,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披肩,走向停车场,开着自己那辆陆承渊安排的**porsche panamera**,返回他下榻的**the Ritz-carlton**套房。
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一片静谧。
空气中弥漫着陆承渊惯用的**creed** **Aventus** 香水的后调,混合着刚沐浴过的湿润水汽。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brunello cucinelli** 羊绒家居服,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手中端着一杯琥珀色的**macallan** 威士忌,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水,洇湿了家居服的领口。
沐晚晴轻轻关上门,换上柔软的拖鞋。
看到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她习惯性地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白色埃及棉毛巾,柔声走过去:“头发还没擦干,小心着凉。”
她踮起脚尖,将毛巾覆上他浓密的黑发,动作轻柔地擦拭着。
这是他们之间惯常的亲昵,她做得自然,他也通常默许。
然而今天,陆承渊的身体在她靠近的瞬间,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微微低头配合,只是任由她擦拭着,周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的冷冽。
沐晚晴心中咯噔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手上的动作未停,声音放得更软:“怎么了?是拍卖会不顺利吗?”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秦羽薇最后横插一脚,让他多花了不少冤枉钱,或者没能拍到心仪的物品。
陆承渊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幽暗,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沉沉的、审视的冷光。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禁锢感。
“沐晚晴,”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像淬了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林叙深远一点?”
沐晚晴的心脏骤然停止了一瞬,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看到了?
他看到她和林叙深在走廊的交谈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神尽量保持无辜和坦然:“承渊,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走廊偶然遇到林先生,他打了个招呼,说了两句关于艺术市场的闲话,前后不到一分钟。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我很快就走开了。”
她说的基本是事实,只是隐去了林叙深话语中那些蛊惑人心的核心内容。
“偶然?”陆承渊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浓浓的嘲讽和不信,“他那种人,出现的每一个‘偶然’都是精心设计。我警告过你,他是条毒蛇,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更清晰地面对他冰冷的视线,“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没有!”沐晚晴急切地辩解,眼底迅速氤氲起一层水汽,是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惊慌,“承渊,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碰巧遇到。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谁才是对我好的人,我怎么会故意去接近你讨厌的人?”
她示弱,她求饶,试图用依赖和忠诚来软化他的怒气。
然而,此刻的陆承渊,显然不是几句软语就能打动的。
他看到沐晚晴与林叙深站在一起交谈的画面,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掌控欲极强的神经。
林叙深是他过去的一个污点,一个试图挑战他权威、至今仍阴魂不散的隐患。
而沐晚晴,是他目前圈定的、正在“驯化”的所有物。
他的所有物,竟然与他最深恶痛绝的人有了接触,哪怕只是“偶然”,也足以让他感到权威被冒犯,掌控出现了裂痕。
这种失控感,让他怒火中烧。
他猛地松开她的下巴,却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沐晚晴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
“承渊……”
他没有理会,将她扔在kingsize大床中央柔软的**Frette** 床单上。
阴影笼罩下来,他解家居服腰带的动作带着一种冷硬的、不容置疑的凶狠。
“看来是我最近对你太纵容了,让你忘了什么是规矩。”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冰冷而残酷。
接下来的情事,毫无温情可言,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惩罚和宣告主权。
陆承渊的动作带着泄愤般的力道,每一次深入都仿佛在烙下印记,提醒她谁才是主宰。
沐晚晴起初还试图柔顺地迎合,但在他的凶狠面前,所有的技巧和伪装都失去了作用,只剩下生理性的疼痛和恐惧带来的战栗。
她断断续续地求饶,声音破碎,眼泪沾湿了枕头。
可他像是铁了心要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
在某一刻,沐晚晴甚至绝望地想,如果陆承渊知道了她内心那些被林叙深勾起的、关于苏黎世和独立野心的蠢蠢欲动,如果他知道她并非表面那么纯粹无知……
那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此刻的惩罚,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
陆承渊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径直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沐晚晴蜷缩在凌乱的床上,浑身像是被拆散重组般疼痛,心脏更是沉到了谷底。
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冰冷的身体,听着浴室的水声,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陆承渊的温柔与纵容是有前提的。
绝对的服从和忠诚,不能有一丝一毫偏离他设定的轨道。
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浴室门打开,陆承渊换上了一身外出的**tom Ford** 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恢复了那个矜贵冷漠的永基掌舵人形象。
他甚至没有看床上的沐晚晴一眼,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腕表,径直朝门口走去。
“这几天你好好待着,哪里也别去,更不准再见不该见的人。”他留下这句冰冷的命令,
开门,关门,消失在门外。
套房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沐晚晴一个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他的气息和刚才情事的旖旎又残酷的味道。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触到了陆承渊的逆鳞。
与林叙深有关的任何事,在他那里,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将脸埋进还残留着他气息的枕头里,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前路,似乎变得更加艰难和危险。
而林叙深描绘的那个充满风险的“广阔天地”,在陆承渊如此强势的掌控和警告下,显得更加遥不可及,却也……因为这份禁锢,而更加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