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流寇大军之中,李自成和张献忠也分别接到了关于“天降甘霖,万民疾愈”的消息。
李自成拿着密报,愣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对身边的谋士牛金星、宋献策道:
“额滴个神啊!这婆娘……这药师娘娘也太厉害了!这下雨治病的本事,比庙里的菩萨还灵啊!”
他眼中闪烁着极度兴奋和贪婪的光芒:
“那么多身子骨健壮的百姓!那么多能种出粮食的肥地!要是都能归了额……额还愁啥粮草兵源?”
牛金星比较谨慎,提醒道:
“闯王,此女手段通神,且心志不小。她如今施恩于民,声望如日中天,恐不会轻易屈居人下。我等与之交往,还需谨慎。”
宋献策则眯着小眼睛,摇着羽扇:
“闯王,福祸相依。此女势大,对我等既是威胁,亦是机遇。明朝官府如今焦头烂额,正是我等大肆扩张之机。至于那药师……或许可暂避其锋芒,甚至……尝试结盟?”
“结盟?”李自成摸着下巴,“咋个结盟法?额现在要钱没钱,要粮……额那点粮跟人家比就是渣渣。”
宋献策笑道:
“我等有兵啊!精兵强将!她虽有神力,总需人手管理地方、征战四方吧?或许,我们可以用武力,换取她的粮食和技术?甚至,将来……”
李自成眼睛亮了:
“你是说……互相利用?额帮她打天下,她给额粮草兵甲?等灭了明朝……再说?”
“闯王英明!”宋献策点头,
“当前首要,是趁明朝无力他顾,尽快拿下湖广、河南富庶之地,壮大自身。
同时,可派一能言善辩之心腹,携带……嗯,不需要金银,可搜集一些古籍珍本、奇花异草、或者她可能感兴趣的工匠艺人,尝试与伏牛山接触,表达友好结盟之意。
即便不成,也能混个脸熟,打探虚实。”
李自成觉得此计甚好,立刻吩咐下去:
“就按军师说的办!告诉弟兄们,抓紧机会,给额狠狠地打明朝的城池!
抢到的金银财宝美女,分他们三成!再派人去伏牛山,客气点!
就说额闯王佩服药师娘娘本事,想交个朋友,共谋大事!”
他打定主意,先借着这股东风壮大自己,至于以后是合作还是翻脸,等实力够了再说。
张献忠的反应则暴戾得多。
他一把将密报撕得粉碎,独眼中凶光四射,咆哮道:
“放他娘的屁!什么狗屁甘霖治病!肯定是妖法!障眼法!老子不信!”
他在营帐里走来走去,像一头焦躁的困兽:
“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抢来的粮食!现在那些泥腿子都指望那妖女下雨活命,谁还怕老子?谁还给老子交粮?”
他越想越气,猛地抽出腰刀,一刀将面前的桌案劈成两半:
“不行!不能让这婆娘继续搞下去!再搞下去,都没人怕老子张献忠了!”
部将刘文秀小心翼翼地道:
“义父,那妖女手段诡异,连左良玉、杨嗣昌都吃了大亏,咱们……咱们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避个屁!”张献忠怒吼,
“老子八大王怕过谁?她能让死人复活?老子就把人剁成肉酱!看她怎么复活!她能让庄稼长得好?老子就放火烧山!看她怎么长!”
他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对!就这么干!传老子命令!下一座城,给老子屠干净!鸡犬不留!把脑袋都给老子垒成塔!老子倒要看看,是她救得快,还是老子杀得快!”
“再派一队人马,专门去她地盘边上转悠!看到庄子就烧!看到田就毁!看到落单的信徒就宰!杀了就跑!老子恶心死她!看她能奈我何!”
张献忠的思路简单直接:
你建设,我就破坏;你救人,我就杀人;你要秩序,我就散播混乱。
他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宣泄对这股无法掌控的力量的恐惧和愤怒。
部下们面面相觑,心中惴惴不安,但不敢违抗张献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