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看到这一幕,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脸色煞白:
“我的老天爷啊,这么多野猪,这可怎么打?”
陆少枫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握着猎枪,手心全是冷汗。
他知道,以他们两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这群野猪抗衡,稍有不慎,就会葬身猪群。
两人躲在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地看着野猪群从眼前经过。
直到野猪群走远,声音渐渐消失,地面也不再抖动,十分钟过去了,两人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此时,他们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在寒风中格外冰凉。
陆少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记住它们往南跑的方向,咱们先回家。”
耗子艰难地从雪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不停地颤抖:“好、好,赶紧走。”
两人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就往回走。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
陆少枫走进仓库,翻出一瓶珍藏的茅台酒,和耗子一起坐在炕上。他打开瓶盖,给自己和耗子各倒了一碗。
“来,喝一口压压惊。” 他端起碗,一饮而尽。
耗子也端起碗,手还在微微发抖,酒液洒出了一些。
他一口气喝完,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枫哥,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那么多野猪……”
陆少枫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眼神有些恍惚:“是啊,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大规模的野猪群,那只带头的野猪,体型大得离谱。”
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酒精的作用下,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喝完酒,两人倒头就睡,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中还不时出现野猪群狂奔的画面 。
小雅放学回家,以为自家哥哥还没回,准备去给狗崽子喂食.
发现两个哥哥都喝的叫不醒,自家哥哥嘴里还念叨着“野猪,好大的野猪,好多肉,能卖好多钱。”
小雅看着两人不对劲,吓得边跑边叫:妈!妈!你快过来看下哥哥!
王桂兰刚给陆勇倒好茶,听到女儿的呼喊声,立刻放下茶杯,慌慌张张地从里屋跑出来。
看到两个儿子醉醺醺地瘫在炕上,嘴里还嘟囔着奇怪的话。
她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到陆少枫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少枫,少枫,你这是咋啦?醒醒!
陆勇也跟着过来,皱着眉头看向小雅,眼神里满是疑惑:小雅,这俩货咋喝成这样了?到底出啥事了?
小雅摇了摇头,眼眶泛红:我回来就看见他们这样,哥嘴里一直念叨野猪,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王桂兰心急如焚,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可咋办哟,别是在山里遇上啥危险,吓出毛病来了!
就在一家人急得团团转时,耗子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别去... 野猪群... 会死人的...
王桂兰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抓着陆少枫肩膀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陆勇一把抓住耗子的胳膊,声音不自觉拔高:你说清楚!野猪群怎么了?少枫他们到底遇到啥事儿了?
耗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得彻底清醒了些,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看着眼前焦急的众人,喉咙发紧,半晌才把今天在鹰嘴崖的惊险遭遇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王桂兰听完瘫坐在炕沿上,泪水夺眶而出:老天爷啊,这要是出点事儿可让我们一家怎么活!
陆少枫此时悠悠转醒,看着家人满是担忧的神情,挣扎着坐起身,声音沙哑道:娘,别担心,我们没事。就是今天这阵势太吓人,我们也是心有余悸才喝了酒。
伸手轻轻擦掉母亲脸上的泪水,又摸了摸小雅的头,眼神中满是愧疚: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但这次发现野猪群,说不定是个机会。等我们好好合计合计,既能避开危险,又能想办法杀了野猪群。
耗子也从炕上坐直身子,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补充道:枫哥说得在理,那群野猪往南跑,估摸是要去北坡的橡树林。要是能摸清它们的饮水点和觅食规律,在安全距离设陷阱,说不定真能捡漏。
陆勇抓起炕桌上的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锅里的火星在昏暗的油灯下明明灭灭。
“爸,不用急,我已经想到主意了,如果天气给力的话,这批野猪我会全杀了,而且他们还会站着让我杀!“陆少枫眼神不自觉的眯起来。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炕沿的木纹,暗自在脑海里计划道:“最近连下三天的雨,昨天开始又下雪,老龙沟的路面怕是冻得瓷实,想办法把他们引进老龙沟。
等过几天太阳出来,半米深的雪,地面上的冰面会很脆。
但是踩碎的冰却会很硬,等它们成群结队踩上去,脚会陷进去半米深,在里面拔不出来。
越大的体型,伤害就越大,用力拔出来冰刺就会全扎进肉里,到时候……”
几人看到陆少枫的眼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很冷,就像掉进冰窖一般。
陆少枫突然抬头,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到时候,它们就是案板上的肉。
话音未落,一阵寒风猛地撞开虚掩的窗棂,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将他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扭曲变形,仿佛一头蛰伏的野兽正伺机而动。
王桂兰看着儿子眼中从未有过的狠厉,心里直发怵,颤声劝道:
少枫,这事儿还是太凶险,万一有个闪失......
话没说完就被陆少枫抬手打断,他抓起桌上的酒碗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滴落,在粗布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
娘,您忘了去年冬天全家啃窝窝头的滋味?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只要计划周全,咱们就能彻底改变家里的条件!
耗子在一旁攥紧拳头,眼底跳动着兴奋的火苗,陆勇则默默磕了磕烟袋锅,将烟灰弹在地上,重新填满烟丝点燃,腾起的烟雾中,全家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