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秦淮如说:“那我先去做点早饭。”
“易大爷,你去我们两家的厨房看看能不能找出点吃的。”
“小当,槐花,你们俩也带上雨伞帮忙。”
易中海点点头,和小当、槐花一起出门了。
刚走到门口,易中海就看见一个长得漂亮、身材妖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撑着伞走进来。
小当看着那女人的样子,对槐花小声嘀咕:“这女人一看就不正经。”
槐花说:“姐,你小点声,别让她听见。”
小当撇撇嘴说:“你瞧她走路那个样子,腰一扭一扭的。
哪个正经女人是这么走的?
只有八大胡同出来的才这样走路。”
易中海听了小当的话,说:“小当,别乱说。
一会让你妈听见又该骂你了。”
易中海说完,那女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看到是易中海,白寡妇直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高兴地说:“中海,是你?”
“这两位是你闺女?”
“长得真俊。”
“你不是不能生吗?
怎么闺女都这么大了?”
易中海仔细一看,这才认出是白寡妇。
听了白寡妇的话,易中海恨不得把她嘴堵上。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女人说话还是这么没分寸。
小当和槐花看到这个女人竟然认识易中海,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们嫌弃地躲开白寡妇。
一看她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不是个好女人。
哪有女人一见到男人就搭肩膀的?
易中海看到小当和槐花嫌弃的眼神,赶紧推开白寡妇的手,说:“白秀,你怎么来了?”
白寡妇撅着嘴,委屈地说:“别提了老易。
我养的那两个不孝的儿子把我赶出来了。”
“我没地方落脚了。”
“想着来四九城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让何大清收留我。”
“谁承想,我昨天从保定坐火车来四九城,结果就遇上了……”
“我在火车站躲了一宿,早上雨停了,心想总不能老躲在火车站里。”
“于是就冒着雨来找大清了。”
“大清呢?我记得他跟你住得近吧?”
易中海指了指何大清家的棚子方向:“那就是大清家的棚子。”
“他在里头呢,你去找他吧。”
白寡妇笑着说:“行嘞,那我先去找大清了。”
“有空咱仨再一起喝一顿。”
说完,白寡妇又重重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
这是她干那行当多年落下的习惯,见了男人就爱搭肩套近乎,这毛病想改改不掉。
白寡妇自己也习惯了这样的动作,觉得没什么不妥。
但在小当和槐花这些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眼里,白寡妇跟男人勾肩搭背的行为简直有伤风化。
要不是看她认识易中海,小当早就指着她鼻子开骂了。
槐花性子比小当温柔些,小当却是个急脾气,看不惯的事当场就开骂,也因此得罪了不少院里的人。
易中海尴尬地笑了笑,把白寡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甩开,赶紧走开了。
白寡妇也不生气,笑着骂了易中海一句“死鬼”,然后扭着屁股往何大清家那边去了。
王素芬正在棚子门口梳头,看见白寡妇扭着屁股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里就明白了,这女人肯定是干那行的。
虽然王素芬是个正经人,但也听她妈和其他老太太闲聊过不少关于白寡妇的事。
干那行的女人,一露面就能瞧出和正经女人不一样,不管怎么打扮,那股子风尘味儿都盖不住。尤其是她们说话、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洗不掉的印记。白寡妇走到王素芬跟前,问道:“这位妹子,我问一下,何大清住这儿不?”王素芬点点头,说:“何大清是我公公。”
“那你是?”白寡妇一听王素芬这么说,开心地咧嘴笑了:“我是你还没见过的后婆婆呀。”
“我公公人呢?”王素芬一听白寡妇自称是她后婆婆,立马啐了她一口,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婆婆早死了,你是谁的后婆婆?想当我婆婆,先让我公公认了你再说。”白寡妇也不恼,笑了笑,问:“那你告诉我你公公在哪儿呗?”王素芬想看看公公怎么对待这个女人,便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说:“在那儿呢,你过去吧。”说完,王素芬悄悄地跟在后面,想看看这个女人和公公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她从来没听说过公公有别的女人。突然冒出来个自称是她后婆婆的人,而且看这女人就不正经。要是真的话,那公公可真是够不挑的,这样的女人都敢往家里带。白寡妇扭着屁股上了台阶进了厨房,看见何大清和傻柱正在厨房里翻腾东西,便娇滴滴地喊道:“大清!”这声音,如果不看脸,还以为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呢,把傻柱听得骨头都酥了。傻柱一回头,见是个不认识的女人喊自己爹,不由得疑惑地看着何大清。毕竟,当年何大清带着白寡妇私奔去了保定,根本没回家。所以傻柱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但没见过。何大清抬头看了一眼,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白寡妇看见何大清的态度,心里有点慌。她原本以为这么久不见了,何大清心里的气早消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白寡妇走上前,挽着何大清的胳膊,说:“大清,你是不是把人家都给忘了?咱们俩虽然没有领证,但也过了那么久的夫妻生活。你怎么说走就走,把我扔在保定就跟扔块破抹布似的,一点过去的感情也不念了。”何大清把自己的胳膊从白寡妇怀里抽出来,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嫌道:“白秀,我儿子在这儿呢,你给我放尊重点儿。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当初我从保定回来的时候,咱们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你少在这儿跟我扯皮。别以为当初的事情我不知道,都是你和易中海搞的鬼。当初我也是因为我成分问题,才选择将计就计和你去保定。这么些年,你就当找了个保姆伺候我吃穿。你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说实话,何大清现在对白寡妇是十分的厌恶。当初也谈不上多喜欢,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何大清需要个女人帮他料理家务、解决生理需求;而白寡妇每个月也能从他这儿领取一些生活费,用于她们母子三人的生活。在何大清心里,白寡妇照料了他的起居生活;他付出了相应的报酬。现在他玩腻了,白寡妇就不应该再来纠缠他了。哪有窑姐儿纠缠着嫖客不放的?再说了,何大清现在回归到自己家的生活了,一心为儿女们考虑。雨水找的男人是个小片儿警,就是为了雨水,何大清都不会再和白寡妇有丝毫的关系。但是何大清心里所想的这些,白寡妇并不清楚。
她来之前还天真地以为,男人嘛,哄一哄就能回心转意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上了床,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
现在她的儿子嫌弃她年纪大了,赚不了钱,是个累赘。
可对那些以前的客人来说,白寡妇还是有信心让他们听她的话。
不管怎样,今天她是一定要住在何大清家的。
以后就让何大清给她养老吧。
白寡妇听了何大清的话,装作没听见,上下打量了一眼厨房,说:“这厨房不错,就是漏雨。”
“不过在这院子里能有这么大的一间厨房,也算是条件不错的了。”
躲在窗户外面的王素芬看见何大清拒绝了白寡妇,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要是公公真把这种女人带回来,她肯定要把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
让一个窑子里的女人骑在她头上当婆婆,她王素芬宁可离婚也不干。
何大清听了白寡妇的话,对她说……
何大清冷冷地说:“白秀,你要是不走的话。”
“别怪我不客气。”
白寡妇听到何大清这话,看见他真的动怒了,这才意识到何大清不是在开玩笑。
看着何大清黑着脸的样子,刚才还自信满满的白寡妇心里顿时慌了。
她太了解何大清的性格了。
平时不惹他,什么都好说。
一旦他发火,就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就像以前,她看不起谈山,以为何大清丢下雨水这么多年,根本不在乎她,所以对她态度很差。
结果没想到最后何大清一走了之,直接带走了女儿,抛弃了她。
现在白寡妇怕再惹怒何大清,毕竟她知道何大清是真能狠下心来不留情面的。
白寡妇只好尴尬地说:“我这就走。”
话说完,他转身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傻柱见白寡妇离开,一直没吭声的他终于开口问:“爸,她以前是不是跟你好过?”何大清板着脸回答:“这事儿你也敢问?”
“闭上嘴,赶紧把这些粮食搬走。”傻柱不敢再多言,抱起粮食匆匆离去。
前院那边,阎埠贵和阎解成两家联手搭了个棚子。不少没地搭棚的邻居,也都跑来躲雨。昨晚前院好多人家的厨房都被雨水淹了,粮食全泡坏了。于是阎埠贵召集了几户人,提议:“咱们几家不如合伙,共用一口大锅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