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秦淮如看着娄晓娥匆忙离去的背影,感觉像有人在后面追她一样,忍不住嘀咕:“这个娄晓娥真是奇怪,好久不回家,回来还走得这么急。
她是真的不想跟许大茂过了?”
一旁的秦京如问道:“姐,刚才那个女人就是许大茂的老婆?长得也不怎么样!”
秦淮如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才松了口气,对秦京如说:“京如,你以后能不能别乱说这种话?
让人听到了还以为你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呢。”
“说人家老婆不好,难道你看上人家男人了?”
“虽然娄晓娥长得一般,但她家里有钱你知不知道?
我告诉你,她爸以前是轧钢厂的老板,多有钱呢!”
秦京如惊讶地叫了出来:“真的吗?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娄晓娥也太不会享受了,要是我家里有那么多钱,我才不会穿得这么朴素呢。”
“什么贵我就穿什么。”
秦淮如翻了个白眼:“我说你真是傻,人家那是藏富懂不懂?
就跟村里人说的那样,要低调。”
“资本家还得被批斗教育呢,你以为日子多好过?
现在工人才是最吃香的,不然你以为娄晓娥为什么嫁给许大茂?”
“不过我看她现在大概率是不想跟许大茂过下去了。”
秦京如问道:“姐,你说许大茂娶了这么个有钱的老婆,他手里是不是也攒了不少钱?他老婆总不能不给他点吧?”
秦淮如摇了摇头:“这我们怎么知道呢?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又不会到处宣扬。”
“不过我觉得许大茂也没怎么沾娄家的光,不然娄半成的女婿现在早就不是放映员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秦京如不管许大茂有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她心里清楚自己这次来城里是为了什么。
能不能嫁进城里,关系到她一辈子的幸福。
秦京如问道:“姐,你之前说给我介绍对象,现在正好没事,你就帮我想想,看看哪个条件不错的,我偷偷见一见!”
秦京如特别想和秦淮如一样,能嫁进城里。
现在村里谁家女儿出嫁,都会提一句秦淮如嫁得有多好。
竟然从村里嫁到了城里。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农村姑娘想要嫁进城里,真的很难。
除非是年纪大了实在找不到城里媳妇的光棍,或者有什么毛病的人,才会降低标准,娶个村里的姑娘。
像秦淮如这样,嫁给贾东旭这种年龄相仿、身体健全的城里人,真的很少见。
而且当年秦淮如嫁给贾东旭的时候,贾东旭还是轧钢厂的工人。
一个农村女孩嫁进城里工人家里,在当时可是轰动一时的事情,直到现在,村里谁家女儿出嫁,还会提起秦淮如。
秦淮如想了想,问秦京如:“大院里有几个单身的大龄小伙子,比如傻柱,还有新搬来的崔大可,你觉得他们中谁还行?”
秦京如不满地撇了撇嘴:“姐,你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就没有个长得顺眼一点的吗?”
“你看那傻柱,又黑又老,要是他和我站在一起,别人还以为他是我爹呢。”
听了秦京如的话,秦淮如忍不住笑了出来,嗔怪道:“你这话说的,要是让傻柱听见了,非气得跳起来不可。”
“那你看崔大可呢?他在食堂工作,听说挺能干的。”
秦京如摇了摇头:“崔大可和傻柱长得真像亲哥俩,一样显老,一样不俊。”
“姐,你就不能给我找个年轻点的、帅气点的对象吗?”
秦淮如翻了个大白眼:“嘁,城里年轻帅气的小伙儿多了去了,那些城里姑娘都抢着要呢,哪轮得到你这个从乡下来的丫头?”
“再说了,你虽然长得不错,但你没工作,你妈要的彩礼又高,想找个对象可不容易。”
秦京如一脸期盼地看着秦淮如:“姐,你再帮我找找呗,院子里的人不行,你去厂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我一定要嫁到城里,找个工人,图的就是他那每个月发的粮票、油票、布票什么的。”
“要是嫁到农村,天天在地里累得要命,还挣不了几个钱。”
“还有姐,我妈说养我这么大不容易,就想多要点彩礼给我弟娶媳妇,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对呀!”
“你当初结婚的时候还向贾家要了一台缝纫机呢,我妈要五十块钱的彩礼,我觉得也不多。”
秦淮如说:“哎哟,城里姑娘结婚顶多要二十块,要是要二十五块都能被人议论好一阵子呢。”
“你妈一张口就要五十块,你还觉得不多。”
“五十块够你们家赚三年的了,你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嘛!”
两人正说着,看见傻柱走过来,立马闭嘴不说了。
傻柱跑过来,看到秦淮如和秦京如两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
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开始欣赏这对姐妹。
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琢磨:“以前觉得秦淮如挺漂亮,但现在有她妹妹秦京如一比,秦淮如就显得逊色多了。”
“要说还是秦京如好看,没生过孩子和生过孩子的,一眼就能瞧出差别。”
秦淮如虽然现在长得丰满,但脸上已经开始显露出疲惫的神色,皮肤也不像以前那样有光泽、有弹性了。
而秦京如呢,她那对圆溜溜的桃花眼,大大的双眼皮,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人,就像两颗活灵活现的葡萄一样。
真是特别招人稀罕。
秦京如见傻柱一直盯着自己看,那感觉就像被癞蛤蟆趴在脚背上一样,不咬人但特别膈应。
她有点不好意思,就转身进屋了。
直到门帘子都拉上了,傻柱还愣在那儿没回过神来。
秦淮如瞧见傻柱那副眼神,馋得差点没流口水,作为过来人的她怎会看不出傻柱是看上了京如。
这让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虽说秦淮如本来就不喜欢傻柱,但现在傻柱却喜欢上了别人,她心里还是有点失落。
这就像,我不喜欢你,但我喜欢看你围着我转,就是不给你一点甜头。
不过秦淮如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一下傻柱。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傻柱变心就是你的不对。
秦淮如看着傻柱问:“看上了?喜欢我妹妹?”
傻柱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淮如,给我介绍下我妹妹呗,要是成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虽然何大清反对,但此时的傻柱已经被秦京如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何大清说的话他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秦淮如笑了笑,对傻柱说:“我这妹妹,你别看她是农村出来的,但她心气儿可高着呢。”
傻柱点点头,笑着说:“漂亮的人肯定心气儿高,我懂。”
“放心吧,不会白让你介绍,我这儿有五块钱,先给你,等事成了还有你的好处。”
说着,傻柱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秦淮如。
秦淮如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直接收起来塞进兜里,然后说:“你等着吧,我回去帮你问问。”
至于问不问,全看她的心情。
其实秦淮如根本就没打算帮傻柱去问。
因为她知道,她这个妹妹秦京如根本看不上傻柱。
傻柱赶紧笑呵呵地点点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淮如。”
秦淮如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就回家去了。
进了家,秦淮如拿出一块钱说:“中午咱们买块肉,做红烧肉吃。”
棒梗几个一听有红烧肉吃,高兴得不得了,问:“妈,你有钱了?”
“过年包的饺子我都没吃饱,咱们能不能多买点肉,再包一顿白面饺子?”
看到棒梗想吃饺子,秦淮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行,那你小姨出去买肉,再买点白面回来。”
说着,秦淮如又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一共两块钱递给秦京如:“京如,称一斤肉,剩下的钱都换成白面粉。”
秦京如一边数钱一边说:“我的天,这是要倾家荡产了姐,一斤肉七毛五,剩下一块二毛五,白面粉三毛五一斤,这钱能买三斤多白面了,村里过年都没这么奢侈。”
秦淮如嘿嘿一笑:“有人送钱,不吃白不吃。”
“今天咱们吃个痛快。”
秦京如点点头,拿着钱开心地出门了。
刚走到前院,秦京如正巧遇到也准备出门的李前。
秦京如看着李前愣了一下,心想:“这大院里怎么还有这么帅的男的,表姐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正想着,就听见前院的阎埠贵问李前:“李前,你要去哪儿?”
李前说:“我去值班,媳妇儿上班去了,我也没什么事。”
“正好今天同事有事,和我换班了。”
听到李前说他已经结婚了,秦京如心里有点失落,好男人怎么都这么早结婚了呢。
知道自己没机会的秦京如,便朝门外走了过去。
李前不再留意李前和阎埠贵之间的对话了。
阎埠贵听到李前大过年的还要上班,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优越感。
他们当老师的确实有好处。
一年有两个假期,寒暑假都固定放假,就算值班也轮不到他自己。
阎埠贵说:“你们这工作真忙,放假也不得闲,还得守着。”
李前点点头:“加班也有好处,不仅有加班费,还有补贴。”
“而且对升职加薪也有帮助。”
“毕竟现在工资都是按等级来定的,考核的时候不只是看业务能力,还会看平时的各种表现,比如放假时有没有主动值班。”
阎埠贵一听愣住了,赶紧问李前:“你这话是真的吗?”
“工资真的跟平时愿不愿意加班有关?”
李前点头:“不然你以为谁愿意天天上班!”
说完李前没理阎埠贵,推着车就走了。
李前踏出家门后,心里嘀咕:这小子还在我面前显摆呢,待会儿有你哭的。
真是个笨蛋。
阎埠贵自以为不主动值班就捡了便宜。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这些年来,他的工资一直卡在25块8毛钱,愣是一分钱没涨过。
原因肯定是他这人爱贪小便宜,老爱算计。
觉得自己提前溜几分钟,上班时间去钓个鱼就是赚了。
可他哪知道校长全都看在眼里。
校长虽说不会直接说他翘班不对,但一直压着他的工资不给涨,也不让他评优秀教师。
不知不觉中,阎埠贵已经吃了大亏。
他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放假不用值班就是占了便宜。
其实老师们放假期间也得值班。
像是调研、写教案、检查学校安全卫生这些事,校长虽说不会点名让谁做,但做得多的人肯定跟校长关系好。
就阎埠贵这个笨蛋不知道。
李前觉得没必要告诉阎埠贵这些,反正他已经错过这么多年机会,早被边缘化了。
现在就算他明白了,也晚了。
除了让自己后悔,什么也得不到。
李前走后,阎埠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工资没涨,优秀教师也没评上,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差点哭出来。
回到家,他媳妇看他失魂落魄、一脸沮丧,问道:“老阎,你怎么了?出门丢钱了?”
“怎么看着像要哭似的?”
阎埠贵擦了擦眼,眼眶红红地说:“不,比丢钱还严重,呜呜~”
“我现在才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我还以为这些年不加班,早早下班,过年不值班就是捡便宜,结果是我自己吃了大亏!”
“这么多年工资都没涨,我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我还整天乐呵呵的,自己都不知道!”
他媳妇心疼得不行,赶紧说:“那你现在去加班还来得及不?”
“你跟校长说一下,过年你要去值班,反正家里也没事,过年河里结冰也没多少鱼,你去值班吧!”
阎埠贵摇了摇头:“哪那么容易,放假值班名单早安排好了。”
“现在就算我主动去说也没机会了。”
“我怎么这么蠢,要是这些年我主动加班,工资早涨了,哪至于咱们现在日子过得这么紧巴!”
一想到自己损失的钱,阎埠贵更心疼了。
连钓鱼的兴趣都没了,直接躺床上不说话,默默伤心去了。
所里,王主任一脸严肃地对易中海说:“易中海,你回去之后一定要老实点,听到没!”
“否则下次再进来,就不会只是教育和劳动那么简单了。”
听了王主任的话,易中海差点哭了。
你把接受教育和劳动说得那么轻松。
他天天被教育,被人轮流打脸,脸都打得像猪头了。
嘴角伤口反复裂开,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易中海早就疼得麻木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让易中海受不了的是打扫公共厕所。
整个巷子的人都在同一个厕所上厕所。
可想而知有多臭多脏。
更糟的是,这个厕所从早到晚都有人用。
但上面却要求他们必须保持干净,不能有任何屎尿痕迹,地面也不能有垃圾或污垢。